“那到是,可彆……”
“咳!”燕兒還沒說完,門外走進一人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斷了小丫環。
走進來的非是旁人,正是這碧海潮生閣的閣主淩瑀,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如海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身上的白衣也沒有任何點綴和束縛,隻是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很奇怪的,尋常男子若是這副裝扮,會讓覺得相當油膩作嘔,可是他這樣反而逍遙清雅,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純粹天然的美感。
他慢慢的走到了嫣然跟前,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青絲,放在自己的鼻子前享受的嗅著。
“閣主!”燕兒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下去吧!”淩瑀揮揮袖子對她說道。
“是!”燕兒低著頭退出了房間,一顆心撲嗵嗵的亂跳著,‘好險,差點被閣主逮著!’
淩瑀的侍衛梁盛也跟著退了出去。
等到兩個下人都離開後,淩瑀坐在了嫣然的身邊,“怎麼,本公子現在是請不動嫣然大小姐了麼?”
“瑀公子,哪有,我這不是尋思著換件你喜歡的衣裙再過去麼,何況我被折磨的頭都大了,都一年了,他還是老入我的夢!”嫣然嬌滴滴的說道。
“怎麼,又做……噩夢了?”淩瑀心下一緊,“我不是讓管大夫給你瞧病了麼?你不會是又調皮任性的不吃藥不紮針了吧?”
“那藥太不是滋味,針也疼,讓他治了大半年也沒見好,反到是睡的更多,夢的更勤了!”她小聲嘟囔著,委屈的像個孩子一般。
“不是滋味就不吃,疼就不針灸,你還真是個孩子心性。”淩瑀嘴上寵溺的責怪的她,心裡卻是另有看法。“這藥不可不吃,你必須堅持接受治療,間斷的治治停停本來就對身體不好,更何況你現在就想斷掉,那結果會更加嚴重。”
“沒效果還要吃,瑀公子你不講理啊!”嫣然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不對,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
“不吃不行!”淩瑀見她仍然堅持,而且還說出了質疑,立即變了臉,猛然站起身來,背著手嚴厲的說道,“這件事情沒理可講,本閣主讓你吃,你就必須吃!”
嫣然被他突然的言行嚇住了,許久以來從未見過淩瑀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無語,淚珠子卻不爭氣的打起了轉。
正在這時,門外梁盛走了進來,見到他們,單膝跪拜,“稟閣主,那多嘴的丫環已處置了,您還有其他吩咐麼?”
“將她的屍體拖出去曝上十日,看誰再敢多嘴!”淩瑀眉頭都不皺一下。
聽到這些話,嫣然頓時一怔,‘一直以為下人們背地裡老是說閣主嚴厲,手段更是絕殺,都隻是他們的怨言,沒想到他處理事情還真……等等,多嘴的丫環?’
嫣然突然感覺到事情不妙,急忙跑出門外,大聲的召喚著,“燕兒!燕兒!”
然而,再無回音。
“你不用喊了,我會給你派個新丫環過來的。”淩瑀跟了出來,麵上沒有絲豪變化,依然冰冷無比。“希望你這次能乖乖的服藥!”
“不!我不!”風嫣然珠淚劃出,破碎七零八落的心,如同落入了數九寒冬的冰窟中一般,凍到了骨子裡,連疼都不覺得了,原本是一個那麼讓她崇拜著、愛慕著的俊朗男子,到底是怎麼了?
“嗬,那隨你,隻是誰沒伺候好你,這多嘴的丫環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淩瑀說完頭都沒回就走了。
“為什麼會這樣?”風嫣然癱坐在自己屋門前的石階上,骨子裡的倔強讓她不由自主的仰起了頭,想把所有的眼淚控製在眼底,透過淚水她看到了剛剛還湛藍而此時卻布滿陰霾的天空,喃喃自語,“六月的天,孩兒的麵,說變就變,到底是為什麼就變了這天……”
丫環燕兒的屍身就這樣被懸在了碧海潮生閣大門外麵的空場上,所有的下人各自壓抑著恐懼的心,咽著苦澀的淚,戰戰兢兢的伺候著所有的主子,特彆是給嫣然小姐新指派來的阿笙,更是格外小心,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這燕兒原本就是這屋裡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