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無情的衝刷著她,浸透在頭上、肩上直到滑落到山間的小路上,紫色的裙衫全然濕透。
她沒有絲毫的表情,獨自一人在暴雨中慢慢的走著,與之相伴的隻有身邊暴雨擊打山石、樹木的聲音。
濕滑的泥土讓她一不小心的滑了下去,她沒有施法控製自己不去摔倒,隻是由著那股力量拖拽著,紫色的流仙裙早失去了原來的色彩,變成泥漿色。
“你是有什麼事想不開了麼?”耳畔響起來一陣陰沉的話語聲。
此時的她已經萬念俱灰,根本不想去追尋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隨便吧,管他是誰!”她的心底裡默默的想著,身子愈加沉重的滑向進了懸崖中。
“就不想知道我是誰麼?”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隨即她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整個拉到了半空中。“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她感覺自己已經被這個聲音的主人所控製,瞬間清醒了許多,自己再想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嗬嗬,你若想知道我是誰,就必須要好好的活下去,現在
隻需知道我沒有加害你的想法就行了!”
“……隨便你吧!”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她便直接放棄了。
“看來你並不怕我!”那聲音再次響起。
“我為什麼要怕你?我現在連死都不怕!”她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看來長久以來,他都是個駭人的存在。
“那就好!不怕我最好!”隨著聲音結束,一股白色的煙霧暴出,將漫天的大雨辟開好大一個圓形的法障,緩緩的將她接引進去。
也許是山雨冰冷,讓她感受到法障內的溫暖和舒適,就像躺在某人的懷裡的那樣。
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她嘲笑在這樣的時候,自己竟然還是不能忘記某人,慢慢的她覺得很是辛苦,身心俱疲,逐漸失去知覺,沉睡過去。
待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黃昏時分。
暮色微涼,當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淡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
她起身靠近窗前,見那路過之人均是清一色的白衣輕裝,腰上也都如出一轍的配著寶劍,像是習武之人,卻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一看就是些訓練有素的忠衛。
正當她細細觀察著周圍一切的時候,聽到了門外廊上傳過來了一陣輕巧巧的腳步聲,她知道來人該是一個女孩,遂看向門的方向。
“吱扭~”果然房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名白衣白裙、麵容姣好小丫鬟,手裡端著一隻龍魚戲靈珠的湯盅。
看到她站在窗前,她綻放了極美的笑容,將湯盅放在了房正中的紫檀八仙桌上說道“呀,小姐您醒了?窗前風大,您剛剛醒來千萬彆吹壞了身子,還是趕緊來裡麵歇著吧。”
她禮貌性的點點頭,並沒有答話。
“主人讓奴婢給您端參湯來,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快試試!”丫鬟走過來扶著她走向八仙桌前的凳椅。
她沒有拒絕,假裝拿起來放到嘴邊,問道“你剛剛說你家主人?”
“對啊,我家主人將你救回來的,剛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泥水泥水浸透了,還是奴婢給您換的衣裳呢!”
經她一說,她才想起來看看自己,“還真是!我都沒注意自己連衣服都換過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她感覺有些熟悉。
“姑娘一身白衣,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好似畫中所出的仙子一般。”隨著這一句,走進一人。
“閣主!”她身旁的女子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下去吧!”男子揮揮袖子對她說道。
“是!”女子低頭退出了房間,轉身將門帶好,屋子裡麵隻留下了她與這被尊為“閣主”的陌生男子。
淩珩講到這,突然對嫣然說道“這個女子便是你,而那個閣主是我,至於那個丫環,就是死了的燕兒,對了還有那個某人估計該是你夢裡囈語過的沅沚。”
嫣然聽完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完全都不記得,隻是覺得見過你而已。”
“你失憶,那是淩瑀搞的鬼,你日日吃的那碗湯藥就是問題的關鍵!”淩珩說道,“這也是我不讓你吃藥的原因!”
嫣然懵的一塌糊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神秘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