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容久的長相很有周瑜風采,溫文儒雅,玉樹臨風,做事卻像扶不起的劉阿鬥,追逐風月,不問朝政。
劉懷瑾殺了太子以後,劉容久就離開京城,溜街狗一樣四處遊蕩,一點爭奪皇權、給太子報仇的意思都沒有。
旁人看他是胸無大誌,但封凜凜細細一品,知道這二皇子是為了避其鋒芒,保存實力,隨時準備鹹魚翻身。
劉懷瑾最大的對手,就是這位裝傻充愣的二侄子。
封凜凜專門選了他途徑的城鎮生病,果然把他給等來了。
“二皇子殿下大駕光臨,民女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
劉容久扶住作勢要跪的封凜凜,笑道:“你我年幼時還在一起玩呢,我當昭顏是妹妹,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
封凜凜笑了笑,心想自己也算是他前嬸子,到他嘴裡就成了昭顏妹妹。
這近乎套的,有點水平。
雙方落座,奉上香茶,劉容久屏退左右,開始跟封凜凜話起了家常。
“昭顏,我聽外麵人說,你病的很重,如今一看,你氣色倒是很好呢。”
封凜凜點頭:“一定是因為貴客臨門,病就好了。”
劉容久收扇抵在唇邊,微微一笑:“傻丫頭,有病要去治呀,你患的是什麼病?我車隊裡帶了太醫,可以叫他給你診治。”
“不用啦,隻是初來南方,水土不服,在這兒住了段時間就好多了,謝謝二皇子關懷。”
“那好吧。”劉容久四下一看,“家裡就你一個人嗎?宗元和昭月都不在?”
“我說我想安心養病,就讓他們先離開了,反正這裡有蘭音照顧。”
“那個待客的姑娘?”劉容久點一點頭,“昭顏是女中豪傑,身邊的姑娘也是人才。”
封凜凜一笑:“那當然啦,若是不嫌寒舍簡陋,飯食粗鄙,不如留在這裡用個餐吧。”
劉容久同意了。
酒過三巡,劉容久終於透露出自己真正的來意:“昭顏,你冰雪聰明,有些話,我就不瞞你了。”
封凜凜給他倒酒:“請講。”
“我跟劉懷瑾之間遲早有一戰,到時候,你站哪邊?”
封凜凜看著他:“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是站二皇子了!”
劉容久精神一振:“此話當真?你以前不是對他很有感情的嗎?”
封凜凜放下酒壺,義憤填膺道:
“劉懷瑾寵妾滅妻,對我毫不憐惜,我跟他早已恩斷義絕,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再聽。”
“為了今天,我已經等了整整十年。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積蓄財富和力量,等待將劉懷瑾拉下馬的機會!”
“隻要二皇子開口,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好!”劉容久痛飲一杯,“痛快!昭顏,你真是我的福星!”
封凜凜瞥見牆外的身影,一邊笑著給他倒酒,一邊暗暗抹冷汗。
這二侄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在外麵埋伏刀斧手。
如果剛才她對他的提議搖頭,估計現在自己的腦袋已經跟脖子分家了。
二侄子吃飽喝足,兩眼開始迷離,走路也發飄。
封凜凜看他似乎是醉了,正要叫人進來把他抬走,劉容久的身子突然一歪,直接把封凜凜給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