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裡，雲留手中的筆戳到紙上，墨色暈染一片。
對。
他憤怒，他憎恨，他不能接受，是因為他想要的，變成了彆人的。
他放下筆，凝視著那片墨跡。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他折了她的仙骨，斷了她的仙緣，聽她椎心泣血的質疑仙界，親口說出私放魔尊“無愧於天地”這樣的話。
事到如今，他還在奢求什麼？
仙魔對立是既定事實，她嫁給魔尊，更是沒有回寰的餘地。
雲留拂袖一掃，墨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字——
允。
他以五仙府之首、仙界執牛耳的身份，通過了仙界對魔尊和她的誅殺令。
封凜凜待在落伽宮，並不知道雲留的掙紮。
她仙骨斷了，但是不甘被九淵保護，而且也知道修行訣竅，開始對九淵提要求，讓他助她修魔。
乍聽到這個要求，九淵還不願意。
————
“你還沒吃夠修行的苦？打架的事交給我，你在落伽宮吃吃玩玩，等我回來暖暖床就可以了。”
封凜凜揪著他的脖子亂晃：“我才不想當花瓶暖寶寶！要是沒點本事傍身，以後你要是打我，我都還不了手！”
九淵很輕鬆的把她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強健的臂彎裡：“我愛你都不夠，怎麼舍得打你？”
“那可難說，你不教就是你心虛。”
“好好，我教就是，你這小姑娘，真是閒出屁了。”
封凜凜捂著臉：“嗚嗚，新婚第三天你就開始罵我。”
九淵：“啊？這算罵？”
“算！”
“好好，彆哭了，眼淚都擠不出來，看著難受，小祖宗，我教我教……”
封凜凜就開始修魔。
她修仙的時候已經打通經脈，即使斷了仙骨，再修行也會比彆人事半功倍。
雖然還沒聽到仙魔兩界要開戰的消息，但這一戰是少不了的，她得派上點用場，不能隻等著九淵保護。
九淵和她成親，一方麵是改命的幌子，一方麵是慪仙界，還有一方麵，他是覺得，反正早晚都要成親，還不如跟一個自己不討厭的女人在一起。
風謠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們兩人知根知底，又有過命的交情，如今同仇敵愾，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對象。
而且，娶了她以後，九淵越發感覺自己有眼光。
因為這個小嬌妻每天帶給他歡樂，總讓他有驚喜，他已經發展到半天不見就要想念的地步了。
難怪雲留不殺她。
這樣一個活寶，誰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