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出眼底的失落：“嗯……請用。”
那張臉，他不認得。
看來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
商隊的人熱熱鬨鬨吃過午飯，押著物資交貨去了。
白蕭元也要去，他看了看封凜凜，問道：“一起嗎？”
“不去了，我很累，要睡覺。”
“好，相信上林城的傳言你也聽到了，儘量不要一個人外出，如果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好，多謝白公子，你去忙吧。”
兩人分手，封凜凜回到房間，靜心等待夜晚的降臨。
有白蕭元在也好，他們兩人之間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正好可以作為掩護。
白蕭元一走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封凜凜換上夜行衣，開始行動了。
修行如果太過依賴法術，一旦沒了靈力，那修行者也會變成廢材。
封凜凜吃過沒法術的苦，在人界那幾年她打獵養家，把身體養的棒棒的，行動比一般人都靈活輕盈，什麼淩波微步，飛簷走壁，不借助法術也不在話下。
上林城接連有少女遇害，現在天一黑，街上就沒人了，本來就是個偏僻小城，現在荒無人煙，連燈籠都少，越發陰森的像座鬼城。
封凜凜貼著牆根往城東走。
為了避免暴露氣息，她帶了能夠溯源的法器——小號通靈鏡，先前送來的案卷上寫明了那些少女遺體被發現的地址，第一個被發現的是在城東門護城河。
來到城東，城牆門裡隻有幾個老兵在打著燈籠守城。
幾人年老體弱，並不擔心會遭遇不測，一邊守城，一邊細細碎碎的討論著城裡的命案。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這麼沒良心，好好的姑娘家，人家父母養那麼大容易嗎？眼看就要出嫁成家，卻被活活糟蹋死，人家父母怎麼受得了啊。”
“可不是，就我家對門的鳳兒，多標致的一個丫頭，文文靜靜知書識禮的，和主簿家的小公子走一塊兒，真是金童玉女……唉，那天過後，小公子就茶飯不思，眼看瘦的不成人形了。”
“這些命案真是邪門得很，衙門有沒有想過讓法師過來看看？”
“這誰知道？現在的妖魔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狂，大白天都敢撐著傘走在大街上，我看這天下是要亂套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幾個老兵歎息著轉了話題。
封凜凜也歎了口氣，找到了發現第一具屍體的地點。
她用通靈鏡一掃，並沒感覺到妖氣殘留。
難道是時隔久遠，查不出來了？
應該不可能吧，妖氣比靈氣對環境的黏性大，如果一處沾染過妖氣，一年半載都會有殘留的。
除非有人消除了這樣的痕跡。
可凶手在此接連犯下命案，一點都不知收斂，怎麼會是那種細心到消除痕跡的家夥？
一處找不到，就換個地方。
封凜凜連換幾處，都沒有發現妖氣殘留。
這就奇了怪了。
沒理由把人扔在那麼明顯的地方，還把自己妖氣隱藏起來的啊……
突然間，她心頭一涼。
除非——
凶手是人類，不是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