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難回少年時!
“你在乾什麼!”還未完全清醒的地魂急忙扼住了城少淩正在撩自己衣袖的手。
“沒,沒乾嘛。”少淩說著,有些尷尬地想要收回自己的纖手,“你醒了。”
地魂依舊扼住不放,反而更加用力,表情嚴肅地盯著少淩,“你看到了什麼?”
“沒,沒什麼。”少淩說著不敢正視地魂的目光。
“既然沒什麼,那你緊張什麼!”
“我,好了,我說實話,我看到了你手臂上有守宮砂,但我隻看到一個紅點,就被你打斷了,那是什麼字嗎?”
“不是。”地魂沒好氣地說著,起身便要離開,奈何腿上被包紮好的傷口再次開裂,疼得厲害。少淩過來想要扶他,被他甩開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不會是個女扮男裝的女生吧。”少淩湊近了地魂,小聲講道,“仔細一看,你還挺好看的,要是個女的,決對是個大美人。”
“大哥,你什麼眼神兒,女人怎麼能像我這麼壯實,瞧瞧這可都是肌肉!”地魂說著,向少淩展示起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那個守宮砂,是因為我母親重女輕男,所以才……你怎麼滿臉寫著不信呢,我十足的男子漢大丈夫!”
“嗯,男子漢大豆腐。”城少淩說著,便要背起地魂,“上來吧,你想去哪,我帶你去。”
“我哪也不去了。”地魂說著,直接坐回了地上。
“還生氣呢,好吧,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其實你要是個女的也不錯,遮住妖氣,還能嫁給我做老婆。”城少淩說著,半開玩笑似的捏了一下地魂的下巴。
兩人正說著,天上突然下起雨來,開始不大,後來直接變為滂沱大雨,直接砸在了兩人頭上。
城少淩見狀,二話沒說直接扛著地魂來到了一旁岩石洞,放下地魂後,城少淩舒展了一下頸骨,“還說你不是女的,輕的要命,你這肌肉不會是泥土捏的吧。”
地魂並未理睬她,隻是伸手指了指岩石洞外,“那個男人可是玄峙門的宗主城景漣。”
城少淩回頭一看,雨中撐著油紙傘的人還真是自己的父親城景漣。“糟了,我去拖住我父親,你快走!”
城少淩急忙跑出岩洞,試圖攔住自己的父親,奈何城景漣根本不理會她,直接將她推倒在地,板著臉衝進岩洞,“沒用的東西。”
“爹,不要,不要傷害他!”城少淩起身,急忙跑進岩洞,眼前的一幕讓她吃了一驚,隻見剛才地魂坐的位置赫然坐著清晟門宗主的外甥白羽祀冥。見自己進入,祀冥禮貌地打著招呼,“少淩哥。”
城景漣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祀冥,上下打量著他,“剛才的妖氣不見了?你真是祀冥?”
“城叔叔開玩笑了,我當然是白羽祀冥了。我舅舅不是生病了嗎,我出來找草藥,路上偶遇了少淩哥哥,還沒說幾句,就遭人毒手。還好有少淩哥護我,我隻是腿上受傷,並未傷及性命。”祀冥並不喜歡城景漣,雖然不苟言笑的他隻對自己露出過微笑,但祀冥並不能看出他是否是笑裡藏刀,因為曾經他和自己的母親白麗姬是有婚約的,後來白麗姬未婚先孕,惹出了不小的風波,兩門的關係也一度緊張到極點,後來城景漣繼位才略有好轉。
城景漣的眼中閃著光芒,光亮消失後,城景漣恢複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果真是祀冥,傷口讓我看看。”
“不,不用了。”不等祀冥拒絕,城景漣直接用手指劃來了紗布,看著裡麵一片鮮紅,城景漣竟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回手給了城少淩一計響亮的耳光,“你是怎麼保護你弟弟的,看著他受傷,廢物,你就是個廢物。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彆讓我再看到你!”
祀冥被城景漣的火氣嚇到了,半天從回過神來,“這也不是她的錯啊。”再說我受傷,你至於嗎。她是你孩子還是我是你孩子。祀冥想著,急忙起身想要阻攔,奈何腿根本不聽使喚,“不要責怪她了。”
“彆起身。”城景漣說完,施法愈合了祀冥表麵上的傷口,“裡麵還未痊愈,注意休息。”
見祀冥點點頭,城景漣慈愛地撫摸著祀冥的腦瓜,一轉頭他看少淩的目光卻再次恢複冰冷,“雨停了,你送祀冥回去,再有差池,我沒你這個兒子。”
“是。”
“祀冥,我回去了。”微笑過後,城景漣轉身離開了岩洞。
“終於走了,嚇死我了。你乾嘛瞪著我,我不會法術,可我沒說我不會變化啊。”
“你的變化之術的確厲害,連我父親都被騙了。”少淩說著,坐在祀冥身邊,“可是你變化的這個人卻是我最不喜歡的,父親隻會對他露出微笑,對我隻有打罵責問。從小到大,無論我做得有多好,父親都不會微笑,他隻會對祀冥微笑,父親的微笑對於我來說就是奢望。”
“想不到會是這樣。”祀冥歎了口氣,拍了拍少淩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不錯啦,兄弟。”
“謝謝,你能變回去嗎,那張麵孔看得更順眼一些。”
“我怕你老爹再殺回來。”
“彆怕,我保護你。”
“你還是算了吧。”祀冥說完,陷入沉思,“奇怪啊,我們遭暗殺,你父親不問那些人是誰嗎?”
“他可能覺得我們也不知道吧。”
“我是奇怪他為何不問,照你這麼說,祀冥對於你父親應該也很重要,不問是誰做的,不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猜到是誰做的了。”少淩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隻是猜測而已,你彆多想。我在水裡時看到了刑宇門的陸子初,這次對你的暗殺行動很有可能是刑宇門做的。”
“我繼母的事,我信你。”少淩說完,站起身,“我的事你不用再插手,我不想再連累你。既然你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那我離開了。”
“你沒聽你父親說嗎,隻是表麵愈合了……算了,你走吧。”
“怎麼,你一個弱女子害怕了?”
“不是。”我是害怕再有人害你啊,姑娘。祀冥正想著,誰料少淩一笑,坐回了祀冥身邊,將他的頭按到自己的肩上,祀冥想起來,她都不讓。
正在兩人打鬨之際,隻見一個戴著鬥笠人來到溪邊,打量著溪中清澈的倒影。雨過天晴過後,月光反倒更加皎潔,水中的倒影也越發清晰可見,水光月影,煞是好看。周邊的岩石經過雨水的衝刷,也越發乾淨光滑,亮閃閃的,甚至可以當鏡子使用。
“黑龍?莫非剛才的雨就是他施的法術?”地魂剛要起身,突然一個人頭朝下出現在洞口,嚇了祀冥一激靈。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寒空門宗主的長子南暮雨,“這不是白公子和城公子嗎,我父親和黑晴公子準備在此設伏擒妖雀,你們能先回避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