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夏侯博所說,如今巨鹿附近已然是混亂之極,秩序崩壞,黃巾更不會設置路障盤查身份什麼的。
之前,夏侯博自廣宗一帶順利返回到真定,就是通過換上了黃巾裝扮蒙混過關的。
因此,隻要不是大規模行軍,燕雲十八騎分成三組散開前往巨鹿探查情況,無須擔心會被黃巾提前察覺到異常。
……
而也就在劉備率領大軍匆匆離開的半天後。
澄底村。
在黃昏的金黃灑於大地之時,一匹白馬如流星般疾馳於大地之上,馬背之上還有著兩個少年,其中一人身著白袍,手提銀槍,還殘留著些許稚嫩的臉上似有英姿勃發,但目光卻是有著似刺破雲端的銳利與幾分焦慮。
而當那匹白馬停在了澄底村村口,遙遙看著一片祥和的澄底村。
那白袍少年這才猛然地一扯韁繩!
霎時間,那神俊白馬由極動化作極靜,前蹄高高揚起,整匹白馬如人一般立了起來。
可縱使如此,那白袍少年依舊穩坐於馬背之上,身體甚至沒有為之產生一絲晃動,反而是在白袍少年背後緊抱著的另一位少年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
頓時,那少了平衡的少年雙手一鬆,整個人驟然向著地麵栽倒而去。
隻是,一陣天旋地轉之間。
那少年預料之中的痛楚沒有傳來,反倒是被看似身姿修長並不魁梧的白袍少年單手提在了半空,然後這才緩緩地放到地麵。
長舒了一口氣的白袍少年關心地問道。
“蘭弟,你也太不小心了,沒有摔到哪裡吧?”
夏侯蘭笑嘿嘿地答道。“嘿,雲哥兒,沒事沒事,你這不是接住我了嗎?”
白袍少年一本正經地說道。“沒事就好,下次可要小心點,你的馬術不精,在馬匹之上更是要小心謹慎。”
夏侯蘭不以為然地說道。“沒關係,反正雲哥兒會護著我的。”
白袍少年有些無奈地一笑,然後看向澄底村的方向,說道。
“蘭弟,你不是說有大量黃巾賊要到村裡劫掠嗎?”
“我也不知道。”
夏侯蘭看著一片祥和的澄底村,也有些迷糊地說道。
“前不久,兄長在回家之後一直擔心會有黃巾亂賊劫掠到真定,所以每日都會早早出去查探情況。”
“那天我還睡得有些迷糊,兄長便一臉急色地將我從被窩從扯了起來,讓我趕緊上山向師父求救,他會儘力拖延時間,讓鄉親們躲到山上等待師父來救。”
白袍少年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博哥兒行事向來穩重且見多識廣,既然如此催促你上山向師父求救,定是察覺了什麼狀況。而村裡似乎沒有遭到什麼損失,應是其中另有什麼變化。”
“呼~”
夏侯蘭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沒事就好。”
白袍少年一直略有些緊繃著的臉,也是隨之放鬆了下來,說道。
“也是,沒事就好。”
而一直半提著的心放鬆了下來,白袍少年再度看向眼前的澄底村,卻不禁莫名地生出一絲近鄉情怯的感覺。
“雲哥兒,你已經有三四年沒回過村了吧?”夏侯蘭問道。
白袍少年翻身下馬,一邊牽著馬,一邊與夏侯蘭往著村裡走去之餘,語氣認真地補充道。
“是四年又餘五月,我自十一歲餘就被師父帶入山中學藝,一直都未得師父準許下山。”
“原來有這麼久了啊。”
夏侯蘭撓了撓頭,說道。“每年師父準我入山中學藝一月,我都沒有意識到原來雲哥兒這麼久沒有回來過了。”
“師父說過,學槍需專心一致,萬不可分心,故以不欲讓我下山被雜事所擾,師父這也是為我好。”白袍少年答道。
夏侯蘭砸了咂嘴,說道。
“師父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生怕你這個衣缽弟子下山就被拐跑就不回去,也隻有雲哥兒你會當真了。”
“不可私自揣測師父之用心,此為不敬!”白袍少年搖了搖頭,教訓道。
“師父道理一套又一套的,但他又打不過雲哥兒。”夏侯蘭不以為然地說道。
白袍少年答道。“那是師父在刻意謙讓弟子,豈能當真。”
“雲哥兒,你就是太謙虛了,師父都說你很強很強。”夏侯蘭有些無奈地說道。
“師父不過是鼓勵罷了,焉能因此心生傲慢,輕視天下英豪?”
頓了頓,白袍少年向著夏侯蘭認真地說道。
“蘭弟,你亦是如此,他日若是從軍臨陣或是械鬥廝殺也罷了,切記戰鬥之中無論何時都要留有三分氣力,如此方可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保自身安危。”
夏侯蘭震驚地看著白袍少年,說道。
“那我估計誰都要打不過。”
“怎麼會呢?蘭弟也是相當厲害的。”白袍少年鼓勵道。
夏侯蘭有氣無力地答道。
“雲哥兒,你不會鼓勵人其實可以不鼓勵的,我還能不知道平時你是讓著我的嗎?”
而隨著白袍少年走入村中,所過之處幾乎引來了無數的視線,似乎都有些詫異於如此英武少年的身份。
忽然,一個目光定定地看著白袍少年良久的婦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
“你是不是趙家那小子的弟弟?”
而白袍少年也是連忙向那婦人行禮,道。“福姨,正是趙雲,之前追隨師父學藝離鄉多年,方才返村。”
福姨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果然是雲小子,倒是多年不見,不想眨眼都已是如此英武少年了,快要及冠了吧?”
“返鄉之前,師父已為雲及冠,取字:子龍。”趙雲恭順地答道。
福姨的笑容越發燦爛,說道。“不錯不錯,正好福姨有個外甥女,長得那可是……”
趙雲:“……”
(本章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