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足為奇,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麵對著簡雍的疑惑,賈詡不以為然地開口道。
“劉璋馭下能力不足,人心思變,所信賴的心腹之中若有叛徒,自然會將他所離開的線路給泄露出去。”
議事廳內因此微微點頭之人不在少數,覺得如此一來就能解釋透澈了。
隻有李基感覺賈詡這老小子,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聯係張鬆之事。
不過劉璋的馭下能力有限,這也是個事實。
如張鬆這般“身在益州,心在揚”的,或許隻是海量個體之一。
尤其是在董卓身死,洛陽大亂之際,劉璋不忘親自去迎接被質於洛陽的三位相親相愛的兄長。
隻是等李基騰出精力關注劉璋,劉璋對外放出的消息則是三位兄長似遭董賊殘黨亂兵所劫,不知所蹤。
此言,誰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也是自此之後,劉璋就似乎是徹底安心了下來,明顯開始沉迷享樂。
即便是後來“討董聯盟”結束劉璋返回益州後,據李基所知,劉璋明顯也開始對拉攏益州世家之事沒有再放在心上,一副自詡是劉焉唯一繼任人安於享樂的姿態。
如此主君,麾下人心思變也不足為奇。
“如此一來,看來十有**當真是劉景升所為。”
劉備皺著眉,一時隻覺得陷入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若當真是劉表所為,其目的昭然若揭,定是為了圖謀益州。
眼下,越來越多的消息佐證劉焉病重,且在“大演武”期間錦衣司所傳回的消息也是在劉璋離開期間,劉焉大舉血腥屠刀在益州除掉了不少人。
這明顯就是在為劉璋鋪路,隻等劉璋返回益州安撫人心,那麼劉焉下一步就能將益州的權力平穩過渡給劉璋。
然而,如今劉璋不知所蹤,益州反倒是陷入了後繼無人的困境。
病重的劉焉,能支撐多久?
劉備也並非蠢人,回想起此前劉琦驟然親近劉璋之時,李基所言的分析,開口道。
“眼下,或許是劉景升亦知悉了劉益州病重的消息,隻待劉益州病故,那麼劉景升或許便要挾持劉季玉進川。”
無主的益州,縱有天險,又如何能攔得住將劉璋當成敲門磚的劉表?
荊州大軍前驅直入,皆是益荊連成一片,身處揚州的劉備反而會處於被動。
一時間,議事廳中明白了這一點之人均是忍不住眉頭緊皺,思索起破局之法。
張飛看著議事廳內似乎一片凝重的氣氛,大著嗓門地開口道。
“大哥,依俺之見,想那麼多乾什麼?那劉璋是大哥所邀賓客,如今在劉表的地方遇襲,那便派大軍叩門,讓劉表馬上將人交出來。”
“三將軍,此事哪有如此簡單?首先我們毫無證據……”
簡雍歎息了一口,接著說道。
“再者適才侯爺也說了,若是主公此刻大軍叩門,恐怕在世人眼中,這便是主公以此為借口謀奪同宗基業,將讓主公陷於不仁不義的處境之中。”
此事難就難在,難以自證清白之餘,還不能妄動刀兵。
劉備的目光環視一圈,看著滿座文武似乎都有些愁眉苦臉的,最終還是落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李基身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