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cg:‘大家’一)
吱呀~!
路明非輕輕合門,隨後將門反鎖。
他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蘋果,想了一會兒,哢噠一聲隱去房間內明亮的燈光,隨後百無聊賴地靠在床頭。
刹那間,身邊隻有月光與涼風為伴。
回去的鄰裡鄰居緩緩停下了討論聲,隔壁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叔叔和嬸嬸一浪又一浪的疲憊鼾聲。
叮——!
世界樹的硬幣在空中飛舞,隨後輕輕落在指尖。
“不要死!”
路明非鄭重低語,但卻沒有絲毫異象發生。
他微微皺眉深思,隨後恍然大悟。
借著微微月光,路明非盯著硬幣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再次低語,
“不要死。”
咚!
熟悉的心臟雀躍聲,伴著耳邊血液的奔湧。
熱流與瘙癢感接踵而至,路明非無需拆開繃帶,也無需展開通透世界。
他清楚,此時此刻他手上的傷口已經再次愈合。
咕嚕嚕~~!
肚子傳來渴求的聲響,路明非下意識撫摸餓癟了的小腹,自顧自地總結實驗經驗,
“能力的發動條件是目視嗎?”
“原理應該是通過榨取細胞力量,加快新陳代謝以達到愈合的目效果。”
“愈合能力的上限尚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看來有機會的話,還得繼續實驗實驗。”
“如果對所有人都有用的話,去當個外科醫生也是條不錯的路子。”
路明非雙手抱頭,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不不!還是算了吧。”
要是哪個斷胳膊斷腿的急診患者從他病房裡出去長出了四肢,恐怕隔日就會有條被全世界矚目的新聞吧。
“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了,”
路明非摩挲著硬幣,聲音有些低落起來,
“但是,生活果然逐漸不一樣了啊。”
這一次還好,終究是糊弄過去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纏幾個月的繃帶。
但要是以後再有什麼更激烈,更無法掩飾的事情發生,他又該怎麼辦?
他是不是得想辦法自己出去住或者整個秘密基地什麼的,這樣多少也能安全點。
這麼一想,更感覺自己是個藏在人群裡的怪物了啊。
“算了,先這麼混吧。”
“以後多加小心就是了。”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暫且打消了這個打算。
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未成年,還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富二代,他的兜可是比臉還乾淨。
這麼一想,除了傍個富婆天天吃軟的,以他現在這個年齡,想要在現實世界混的風生水起,還真有點難啊。
“慢慢來吧,”路明非輕聲低語,自我調解。
畢竟樂觀地想一想,他現在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把同齡人狠狠落在身後,遙遙領先了。
最起碼在打架上,一般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切,真是的,”路明非想到這兒,自顧自地笑了,
“這叫個什麼優點啊,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路明非甩了甩,隨後緊緊盯著模擬器中倒影的瑩光。
他對自己這一次的模擬很滿意。
從小到大,拚儘全力!
一年試煉,收獲頗豐!
屠山,斬鬼,戰上弦!
相比於現實中這平平淡淡的日子,身為時透明非的這一生,可謂是波瀾壯闊啊!
更令他滿意的是眼前的開幕cg!
那高山之上,多了錆兔與真菰的狐麵。
那一抹溫潤的粉色緊緊靠在那一抹深邃的紫色旁邊,她們果然喜歡挨在一起啊。
就是這一點點變換,就足夠令路明非欣喜若狂了。
因為這證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那麼,
路明非的心緩緩跳動起來,
這段人生後續的句號,又是什麼樣呢?
他的離開,到底會帶來什麼呢?
胸膛一點又一點隆起,好像小山,隨後又在轉瞬間跟著路明非吐出的灼氣崩塌,
呼——!
“係統!觀看cg:‘大家’!”
天空縈繞著素白,
淡淡的冷自四麵八方飄落,為庭院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是細雪。
哇啊啊啊!!!
嘹亮的啼哭,自屋內炸響,
“不哭啊不哭啊,”
暖烘烘的屋內,時透太太輕輕抱過小小的嬰兒,柔笑著呢喃,
“媽媽在呢,媽媽在呢哦。”
小丫頭聽著那溫柔的聲音,滴溜圓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軟濡濡的小手張著,輕輕攥住母親伸過來地手指,乍起冬日的暖。
“這小丫頭片子,”時透先生抱著胸口立在一邊,守著這對母女,沒好氣道,“跟他哥哥一比,可是鬨騰多了啊!”
“還是明非讓人省心啊。”
男人這麼說著,嘴角的笑卻比白雪更加明亮,訴說著壓抑不住的欣喜。
“你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態度飄忽不定啊。”時透太太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嘀咕,“一會兒說明非太過聽話,沒有什麼養孩子的體驗感。”
“一會兒卻又莫名其妙地誇起他來了。”
哼~!
時透先生發出輕輕的悶哼,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怕明非在外麵總被誇,容易飄到天上去。”
“總被人誇可不是什麼好事,彆跟個風箏似的,哪一天飛著飛著,就沒影了。”
“我這個當爸的啊,就得時不時揪他兩下,把他拴住了。”
傲嬌的話說到一辦,時透先生抬眸之間,看到了自家妻子那玩味的笑與眸中狡黠地光,不由紅了老臉。
咳!
他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幾聲,扯了扯脖頸,
“屋子裡太冷了,熱的我臉都紅了。”
“還有明非這小子!”時透先生生硬地轉移話題,
“說好了要提前回來,提前回來!全家人一起看著鳴澤子出聲。”
“這倒好,都好幾天了,彆說人了,連信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來,把鳴澤子給我,讓我抱抱。”
時透先生接過自家女兒,喜笑顏開地逗弄著,
“還是女兒好啊,長大了一定會陪在爸爸媽媽身邊,你說是不是啊,鳴澤子?”
時透太太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管那邊言不由衷的男人,而是垂眸輕挑黑白的針線。
自家兒子一年一個樣兒,身高是蹭蹭長。
去年的那條圍巾,終究是有些短了,最好是再換一條更長的。
過去這幾個月,她都在為時透鳴澤子的順利出生做準備,圍巾的事情都交給了蝴蝶太太。
現在閒了下來,也該好好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
畢竟這可是媽媽對孩子的愛呢。
嗡——!
突然,時透太太有些頭暈目眩,落針的動作一滑,在手心刺出了點點嫣紅。
“唔!”
“怎麼了?”時透先生分外耳尖,聞聲就湊了過來。
“沒事,就是頭突然有些暈,大概是屋子裡太熱的原因吧。”
時透太太搖頭笑笑,指了指不遠處緊閉的門,
“把門拉開透透風吧。”
“伱的身體沒問題嗎?”
“沒事的,我裹緊一些就可以,倒是鳴澤子,你可得把她抱緊了啊。”
“新生兒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這我當然知道。”時透先生點了點頭,細心地從裡屋取出兩件外套,給這對母女再加一層溫暖。
卡啦一聲!
木門輕開,迎麵灌入細小的雪花與白茫茫的光。
隨光而去,外麵的風景緩緩清晰。
庭院內也並不空蕩。
有一郎嘿嘿哈哈地揮刀,吐出白茫茫的熱氣。
無一郎靜靜地站在銀裝素裹的樹下,他愣愣地望著天空中滾滾的雲,口鼻流轉著有規律的呼吸。
刺啦刺啦!
時透爺爺披著厚厚的一幅,彎著腰,在細雪中伸出有些發紅的手,輕輕揮動銼刀。
木屑飛舞,散開微不可察的木香,隱匿於白雪之中。
香奈乎靜靜地站在時透爺爺的旁邊,也不說話,就那麼輕輕看著。
隻是時不時幫聚精會神的爺爺,抻一抻往下滑的衣服,以免著了涼。
時透太太被攙扶著走出房門,遠望門口,斂儘白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放心吧,他會沒事的,以往哪一次不是平安歸來?”時透先生輕拍妻子的小手,聲音昂揚,
“彆擔心,那可是最讓我們驕傲的兒子啊!”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突然,遠方傳來腳步的聲響,
時透先生定睛望去,露出一抹笑,
“看吧,我就說他會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