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佛雷家族違反賓客禮儀,作為一名侯爵私自殺害一位北境王國的國王,這是所有北境人所不能容忍的,我處死佛雷一族,所有北境人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他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滿臉倦意的說“孿河城還藏著佛雷家族的餘孽,我什麼時候抓到這些漏網之魚,處死了他們。自然會將孿河城交還給七國國王的。啊!對了,培提爾大人,我不可沒有參加北境聯軍,您可不要試圖給我按上一個叛亂者的名頭。”
培提爾·貝裡席聞言一臉的陰鬱。
瓦德侯爵殺害了一位北境王國的國王?那是史塔克一族自己封的,君臨城可沒有承認,七國貴族也沒有承認。
沒有被承認的國王,那羅柏依舊隻是臨冬城公爵。
況且,你說瓦德擅殺羅柏,那你一個小小的北境子爵跑到河間地殺死侯爵一族又怎麼說?
還有,什麼叫,等什麼時候抓到佛雷家族的漏網之魚,再將孿河城交還給七國國王。
這明擺著是要耍無賴,你要是抓一輩子都抓不到,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將孿河城交出來?
不過,林恩可沒打算和這個摳門的財政大臣嚼舌根。
他的原則很清晰,沒有足夠的利益,休想從自己手裡拿走孿河城。
當一個領主真的很難,不光是帶兵打仗,帶著自己的領地居民發家致富,要是麵對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還以為麵前深諳規則的家夥能上點道。
你想要孿河城,缺的是錢跟名,各取所需兩全其美多好?
既然,人家壓根不把自己當盤菜。
鬱悶的林恩,將話撩下之後,就毫不拖泥帶水鑽入高台後邊的內堂。
開妓院的拉皮條公爵,此刻被晾在大廳中,一時間有些傻眼。
原本滿臉自信的神色,此刻陰鬱無比。
一個小小子爵竟然如此怠慢自己堂堂禦前大臣。
這還是自己所熟悉的維斯特洛貴族嗎?
要不是大廳中還有幾個滿身甲胄的守衛在場,培提爾甚至有從袖子裡拔出匕首,衝上去給林恩紮一刀的想法。
畢生大部分努力都是為了提升他卑微的階級,渴求權力和地位,期望成為偉大的人物,現在好容易成了君臨城影響力十足的禦前大臣。
現在竟然在一個年輕的小貴族手裡受到如此屈辱,培提爾此刻的鬱悶之情可想而知。
林恩累了一天,抱著被褥來到地下密室的銀鹿邊,倒頭就睡。
疲憊的睡眠很容易產生夢境,林恩昨晚就夢見了,身邊的裝滿銀鹿的財寶箱子,在半夜忽然發出閃閃的金光,那是金龍才能閃出的炫彩奪目的光芒,他在夢中緩緩站起身,正準備打開寶箱的時候,忽然夢境就中斷了。
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林恩第一時間打開箱子驗證自己的夢境。
結果證明那隻是一個夢。
三箱子銀鹿依舊隻是銀鹿,另外一箱子的珍珠首飾,倒是看著比之前更加光潔透白了。
大失所望的林恩從地下室出來,就聽見衛兵通報說,小指頭已經在府邸外求見多時了。
銀鹿沒有變成金龍,讓林恩沒心情搭理那個家夥,他對守衛吩咐,讓那個裝比的家夥下午再來。
中午用過午餐,再補個午覺,他想要在夢裡看看,那發著金光的箱子裡到底有沒有金龍。
林恩吃的太飽,睡不著的他,一軲轆坐了起來,眯縫著眼睛了想一陣,忽然站起身,對靠在地下室石階坐著打鼾的憨牛古夫塔沃大罵道“叫你憨牛,可不是讓你打鼾的聲音如牛一般響亮,去把我的貴客請到府裡來。”
憨牛被林恩的聲音,驚的一個激靈,他豁然將身體站的筆直,聽見林恩的怒罵,隻是悶聲悶氣的哦了一聲,匆匆朝外走去。
林恩再次看見小指頭培提爾公爵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
一晚上不見,對方的眼窩就好像被人揍了兩圈,黑的跟個窩窩頭似的。
“伯爵爵位,外加十個美人。”
二人再次相見,這一次是小指頭開門見山。
林恩聞言一驚,這個精明的野心家怎麼突然沉不住氣了?
林恩盯著小指頭的臉,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觀察了許久他狐疑的道“伯爵爵位你能做主?”
爵位不能隨意增加和剝奪,這點是林恩知道的。
嚴重的階級固化,讓小貴族幾乎不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階級提升。中世紀之所以比後來的社會都要更加光明,就是因為貴族永遠是貴族,農民永遠是農民,每一個人的階級都非常固定,整個社會都充滿了理性主義。
哪怕是小指頭這個陰謀家,付出畢生的努力,獲得了公爵爵位,但是正在的大貴族都對他充滿優越感,一個弄臣而已,沒有領地的公爵有什麼用?
林恩可以通過自己的軍隊獲得源源不斷的領土,缺少的是正當的頭銜。
小指頭恰恰相反,他孜孜不倦所追尋的恰恰是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土以及一支屬於他的家族軍隊。
林恩的問題算是問對了人,小指頭自信的神秘一笑。
培提爾·貝裡席曾祖父是一個為科布瑞家族效力的來自布拉佛斯的雇傭劍士,他的父親是眾多小領主中領地最小的那個,僅僅在五指半島中最小的那個擁有一些岩石地。在九銅板王之戰中,他的父親與徒利家族結下了友誼,所以培提爾作為養子被送到了奔流城。
以養子身份登上爵位巔峰,天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在君臨城多年,他在政治的力量上有了極大提升,一個伯爵爵位,他自信可以搞定。
他看著林恩,目光灼灼。
“閣下從鐵群島人手裡保衛孿河城,並將城堡獻給國王,伯爵的封賞合乎情理。”
林恩一怔,還能這樣?
“那佛雷一族的死……”
培提爾·貝裡席一臉茫然道“佛雷?瓦德·佛雷密謀殺害羅柏·史塔克,違背被諸神庇佑的賓客權利,違反了七大王國共同遵守的神聖法律,這樣的罪孽,哪怕隻是一位受封騎士也有資格聽從諸神的旨意,審判並處死它們。”
老天才知道林恩現在有多想殺死麵前之人,在黑的能說的成白的權利人物麵前,即使這件事收益的是自己,也會讓人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君子不以私害公,小指頭如此大言不慚的卑劣手段,因為一己之私損害公義,在林恩看來屬實可惡。
林恩歎了口氣,喃喃道“還好自己不算什麼君子,”
林恩對小指頭鄭重其事道“羅柏已經身死魂消,臨冬城也被鐵群島人奪走,還有一位史塔克被扣押在君臨城,作為一個北境貴族,念及史塔克家族往日恩情,除了爵位以外,我願意以十個美人的代價,換取珊莎·史塔克小姐的自由。”
培提爾·貝裡席在君臨城當官多年,弄臣出身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厚顏無恥之話。
他握緊拳頭,深吸口氣努力克製心中的憤怒。
“珊莎小姐是瑟曦太後扣押在紅堡的人,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為力。”
林恩一臉的可惜。
“培提爾大人,我想之前應該參觀過維克塔利昂被處死的全過程吧?”
“你在威脅我?”
“不,當然不是,”林恩搖頭,“我隻是想說,負責行刑的那位女騎士正在趕往奔流城的路上,詹姆·蘭尼斯特很快會被迎接來此,一位史塔克換一位蘭尼斯特,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