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頸澤以北最大的居住地白港城的居民,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在看到掛在城頭的數十顆人頭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
那地方以前是懸掛身份低賤的罪犯腦袋的地方,而今掛上的都是準貴族首級,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頭發寒。
滿身的煩惱指望殺些該死之人,就能發泄得煙消雲散,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反正當林恩披厚重的鎧甲,坐上馬車來到城牆下,看著被長矛刺著的那些腦袋時。
煩悶與費解依舊縈繞心頭。
林恩不確定澡池裡的刺殺,出自何人的傑作的。
不過,隻需要全力去找,一定會得到答案。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是漁村港的小領主林恩。
他現在有時間與資本陪這些家夥玩上一玩。
——
或許是林恩清秀的麵孔給了有的人錯覺,還是認為林恩根本就不敢再殺更多的人了。
白港學士席奧默,走向林恩的馬車,開始神情懇切地朝林恩求情。
作為白港學士,他表示將會全力輔佐林恩治理好白港。
現在隻求讓林恩伯爵不要亂殺一氣,這會在白港居民心中,對林恩大人留下十分不佳的印象。
林恩知道在權利的遊戲世界中,學士和守夜人一樣是一群神秘而特殊的人。
學士由舊鎮的學城專門培訓而成,擁有著某些方麵的知識。
成為學士後分派到各地擔任領主們的顧問、醫生或者家庭教師,而且理論上學士不屬於任何領主,如果原來領主被消滅取代,學士隻需服務新主人即可。
學士們似乎也同守夜人一樣不能婚娶生子,也相應放棄了繼承權,隻是一生與知識相伴。
但是席奧默並不知道,林恩對這一墨守成規的俗套一點都不在乎。
這些自以為超脫普通人的學士,林恩對他們的品行一點都信不過。
他記得。
君臨城的科本學士,為了應得蘭尼斯特的重視,將受到重傷瀕臨死亡的大魔王格雷果·克裡岡救下,並讓魔山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假死人。
同時他也參與策劃了君臨的大教堂爆炸事故,代替瓦裡斯成了瑟曦的新一任情報總管,總之是不知羞恥地為狠毒的瑟曦服務。
這麼看來這些學士,並不受到什麼力量的約束。
沒有約束就不值得信任。
林恩可不願意將不信任的人,丟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
“席奧默。”林恩坐在馬車裡,笑著對外麵這個一頭金色的卷發麵孔泛紅的胖子道。
林恩沒有稱呼他的學士身份。
席奧默驚訝了片刻,低頭回答,“大人?”
林恩壓低嗓音,清冷的身影從馬車內傳出來。
“清洗白港封臣隻是第一步,連曼德勒家族我也不準備留著白港城,自然不管你是學城的學士也好,或是曼德勒家族的學士也罷,總之,不會是我林恩的學士,你明白嗎?”
鄧肯向來做事果斷。
作為騎士可以是善良,但是不會心慈手軟。
忠誠主人的觀念早就深入到骨髓裡去了,現在林恩又一次遭受了刺殺,讓他想起來了在漁村港的那一次,這讓他的內心無比自責。
他沉著臉,看著士兵將一個白港小家族的男人們,都拖到大街上,例行盤問道:“城裡有沒有巫師!?”
“饒命啊,沒聽說過!”
鄧肯不想聽廢話,便大手一揮,士兵們便拉起那些嚇得渾身顫栗,癱軟著哭嚎著的人,往刑場上走。
席奧默學士自從聽了林恩的一番話,很快去住所拖東西拔腿準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