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君自食其邑才是公認原則,所謂的領地事務往往隻是國君/領主的私事,與普通平民沒有瓜葛,他們或許要服勞役和軍役,掏錢或是掏糧上繳稅役,但是從來不在乎自己上繳的這些錢是給了上麵哪個領主,或是軍役勞役是為誰而做的,因為從來沒有哪個領主在收到這些東西後,以某種形勢反饋給他們。
實質上數千年來,北境或者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領主與封君從來都是對底層進行無情的搶劫,從未因為這可能會使得整個國家都沒有勞動的欲望和進取心,同時由於再也沒有認真勞作的必要,人們隻會越來越傾向一時的享受,不再重視積累,因為積累已經沒有必要而停止。
我死後誰管它洪水滔天,這是一般維斯特洛民的普遍心裡,也適用於之前的北境民。
用術語來講,一個人從超人變成末人或許非常容易,隻要向腐敗的深淵輕輕一躍,就能與其在廣場上的同類盈盈笑笑,不知今夕何夕。
林恩正在悄然改變這一點,不是通過軍事上征召平民,讓他們體會北境軍人的集體榮耀感,而是樸實無華的還政於民四個字。
北境土地貧瘠,可種子的糧食產量極低,林恩就從厄索斯引進土豆這樣的高產量農作物種子,無償教會北境農民種植。
北境貿易缺乏,林恩就開通多恩海貿,擴充自由城邦貿易。
漸漸的,北境平民忽然發現白港城的新一任北境封君是如此的聖賢,以至於他們從未在自己的記憶或是長輩記憶中能想起一位與之相提並論的北境國王或是北境之主來。
北境百姓漸漸開始關注領主家的事物,因為他們開始有了憂患意識,有了對林恩領主家的憂愁之心。
每個農民都知道,一旦酒稅都比農稅高,這是天大的壞事請,因為這很可能會讓領主認為這樣就用不著再考慮農稅了,隻要商稅不斷地增長就能供奉北境日益增加的支出。
不少平民心中窩了一團火,想要通過某種行事提醒自家的封君林恩要對這件事小心處置,但是連大陸通用語都大字不認識兩個的平民,卻又想不出該如何提醒林恩。
這讓林恩率領鷹獅艦隊勝利返航白港的時候,在鷹獅近衛隊數百銀甲閃亮的騎兵護衛下風光回府時,總能從白港老百姓的眼睛中看出一絲同情的意味來。
從豪華的四馬四輪馬車上下來,林恩站在自家的領主府門口,想起剛才在沿途看見的一幕幕,不禁摸了摸自己忽然長出頭的幾縷胡茬子,納悶道:“我怎麼感覺我做錯了什麼事情,白港的百姓看過來的眼神中,仿佛都帶著憐憫啊?”
瘦猴笑嘻嘻從高頭大馬上翻身下來,遠遠的看見從領主府大門口迎出來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以及小玫瑰瑪格麗,萊安娜·莫爾蒙以及艾莉亞·史塔克小姐等人。
“也許是看你大人您最近為北境操勞過度,表示心疼也不一定,平民的心思最難猜了,還是咱們這些當兵的腦袋簡單,有什麼就說什麼。”
林恩心裡並不這麼認為,不過此時也沒心情理睬北境白港城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是當下之急。
當務之急必須要處理一下新增地濫殺成風的管製態度。
萬萬沒想到由於有自己撐腰,那些駐守最後壁爐城的鷹獅北防獨立營的膽量大的令人發指。
由於北方越來越寒冷,不少新增地新民大著膽子想越過末江進入長湖躲避寒冷,駐守最後壁爐城的獨立營與城堡主安柏家族士兵,將逮住的全部一百一十避難新民全部斬首示眾了。
再這麼殺下去,說不定會引來更大的禍患,如今正是圍攻北境東部的時候,作為北邊防線的最後壁爐城一旦陷入了新增地永無止境的麻煩中,恐怕會耽誤北方布防任務。
到時候,他們不光要麵對厄索斯聯軍可能的向北突圍。甚至還要麵對新增地大規模的暴亂。
守夜人司令瓊恩·雪諾給林恩來了渡鴉傳信,請求他對北防獨立營加以約束,否則將會將守夜人軍隊對絕境長城的巡查任務也產生影響。
林恩也這才知道,最後的壁爐城發生的事情比他得到的更為嚴重。
有一支山蠻跟著硬足民造反,有近五百之眾,襲守夜人的影子塔,殃及守夜人軍團的糧倉,鬨得動靜挺大。
瓊恩·雪諾調集黑城堡軍隊平叛,鷹獅獨立營也帶著數百人前去幫忙,經過兩次小規模戰役。斬敵百人,餘眾逃回了新增地部落聚集區,於是瓊恩雪諾就回到了影子塔城堡收複駐地。
而鷹獅軍隊獨立營窮追不舍,在聚集區各族部落新民的幫助下,他們揪出了窩藏的叛民,各大部落希望和平處理此時,畢竟影子塔隻是守夜人軍隊的一個城堡,那些硬足民也隻是搶了一些糧食與衣物,並沒有殺死多少守夜人兄弟。
可鷹獅獨立營被內部推舉,由林恩親自授權任命的營長卡蘭特卻對部落首領說:“判賊打不過我們才投降,等他們翅膀硬了,還得反叛,威不足製,恩不能懷,跟他們沒信義可講。殺,一個不留!”
於是悉數殺降,凡數百斬殺在新增地的部落聚集區門寨外。
有智謀,膽子大,這就是自己的係統軍官,直到這時候林恩才明白放任那些沒有被證實過有足夠手段治理一地的家夥,去獨當一麵是要不得的,隻要是自己的武將,在不違反林恩給他的最高命令之下,他們為了保障自己沒有違反命令,真的什麼事都敢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