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的吼聲響徹在天地之間,在呼嘯的風中被傳的很遠很遠。
白龜也人立而起,和夏宇站在一起,還用爪子衝著遠處的群山比了比中指。
“我是誰?我是山神,泰嶽山山神!”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在夏宇耳邊。
黑雲壓城,山崩地裂,潭水倒卷,到處是一副毀天滅地的景象。
夏宇心中一愣。
他想過有其他超階妖獸,比如說是這藤蔓的妖爸爸妖媽媽打斷了這個過程。
他也考慮過有不懷好意之人要打斷自己收服超階妖獸的過程,比如說有其他五品強者來到了這裡,羨慕嫉妒恨之心發作。
他甚至還猜測到這是妖獸看不慣超階妖獸要成為人類的契約妖獸而出手破壞。
但是唯獨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居然是山神!
山神是什麼?山還能成為神嗎?
哪怕是在靈力複蘇的時代,也從沒有出現山神或者河神之類的東東。
這是靈力複蘇世界,不是神話修真世界好不好。
“你說自己是山神就是山神?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逼?”
夏宇一邊戒備一邊冷笑。
雖然對方這個出場的架勢很足,又是山崩地裂,又是黑雲累累的。
看氣勢的確很唬人!
可是仔細分析一下,破綻卻還是有的。
如果這個神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山神的話,恐怕早就上來把自己乾挺了,而不會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氣勢。
凡是搞這種架勢,說明對方很虛,可能是腎虛,但是更可能是心虛。
“馬上滾出我泰嶽山地域,否則我將你鎮壓在潭底萬萬年!”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讓人聽不出方向,但是無疑更加唬人了。
小白龜眯著眼睛,綠豆小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它在傾聽,在判斷,在尋找。
然後它拿出一枚綠豆放在了口中。
“很抱歉,我腿剛剛抽筋了,實在是不能走出泰嶽山,你出來將我送出去吧。”
夏宇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眨了眨,算是給了不遠處的白龜一個信號。
白龜略有略無地點了點頭。
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他在點頭。
夏宇甚至都不知道白龜是否真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畢竟這一人一龜在這之前交流的並不多,也沒有約定暗號啥的。
“人類,你這是在耍我嗎?”
巨大的聲音如同波濤一般此起彼伏一片。
看的出來,這位山神被夏宇氣的不輕。
“是啊,我就是在耍你啊,你才看出來嗎,有本事你咬我啊?”
夏宇笑嗬嗬地說道。
“你找死!”一聲怒吼,夏宇麵前的景色又變了。
天上的黑雲似乎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焰,不遠處的群山在轟隆隆作響,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白龜小眼睛爆出一道精光。
然後它張開嘴巴,一道綠光從它口中激射而出,向著正前方激射而去。
這是它剛剛塞到口中的綠豆。
夏宇和白龜剛剛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夏宇負責配合找出這個所謂的山神的位置,而白龜負責發動攻擊。
兩人沒有商量,就是一個眼神的交流。
夏宇不知道白龜能不能看懂自己的眼神,事實證明白龜看懂了,不愧是自稱龍的存在。
那枚綠豆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和虛空摩擦居然出現了道道火光,尖嘯的聲音如同死神的猙獰咆哮。
那枚綠豆飛五十米,然後發出一聲轟鳴,終於擊中了目標。
一瞬間,兩人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天還是那麼藍,水還是那麼清,腳下的土地還是那麼平整,遠處的潭水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而就在夏宇等人正前方幾十米的地方,有一隻巴掌大小的貝殼正懸浮在虛空之中。
貝殼合攏,而就在貝殼的正中央位置,鑲嵌的是一枚綠豆。
這枚綠豆的力量極大,生生地將貝殼鑿出一道指印,深度足足有一寸。
絕對是五品高手一擊的威力,的確比夏宇的拈花指還牛叉。
“哈哈,原來是個河蚌。”夏宇笑了笑。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術。
不過,能將幻術營造到如此逼真的地步,甚至連夏宇和白龜都分不出真假,可見這河蚌在幻術方麵頗有天賦。
要知道夏宇的精神力可是不錯,他甚至還有元神七劫箭作為壓箱底的寶貝,可是依舊沒看穿這幻象。
白龜更是龍種,對一般的妖獸有天然的壓製作用,一對龍目更是天然地可以看穿一般的幻象。
不是河蚌,是蜃!
白龜眯著眼睛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蜃是一種善於映照幻象的神奇物種。
傳說之中這種物種營造幻象的能力非常強大,足以達到假亦真時真亦假,真亦假時假亦真的地步。
甚至有傳說,整個世界就是一隻蜃營造出來的,所有芸芸眾生都是活在一片真假難辨的幻象之中。
很顯然,麵前這是蜃遠遠達不到那個地步,隻是一枚綠豆就破了他的幻象。
幻象被人破壞,河蚌貝殼開闔之間發出憤怒的吼嘯。
而後,它像是一隻旋轉的陀螺,衝天而起幾十米,然後向著夏宇和白龜的方向砸過來。
隨著升空的高度增加,這隻河蚌的體積也在逐漸變大。
本來不過是巴掌大小,現在則是磨盤大小,很快變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飛盤,挾著天崩地裂的氣勢砸下來。
又是幻象嗎?
夏宇冷笑。
就算不是幻象又能如何?
喜歡近戰嗎?
大關刀在手,他怕什麼近戰啊?
夏宇低吼一聲,雙手握緊大關刀,向著從天而降的大貝殼斬過去。
夏宇本身已經是三品武者,手中的大關刀重量已經達到了駭人的地步。
這一刀,就算是四品武者,夏宇也有把握一刀將其斬殺。
當大關刀斬到貝殼之上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通過大刀傳遞到夏宇身上。
夏宇身體劇烈震動,握刀的手臂發麻,整個人更是被砸出去幾十米遠,氣血翻騰。
出道至今,夏宇是第一次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