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欲泣恰逢君!
白玄帝君有個煩心事。
他,仙界最富聲望的白玄帝君,竟然猜不透一個小花仙的心思。
平日裡隨隨便便就能將這天界的神女哄得花枝亂顫,可這小花仙卻是用儘了手段也不買賬。除了教授修行道術時,她顯得十分親近外,平時都是一副禮數齊全的生分模樣。
他覺得自己風流的名聲被毀,定要想個法子治一治這個煩人的花仙。
玄珠花仙將花茶奉上,卻未見帝君跑來一品。隻見那帝君圍著一排九個紫晴玉葉瓶踱了九百九十九圈後突然拍了一下腦門,留下一句“本君要找羲和飲酒論道,花茶且留著,回來再喝。”便出了九元殿。
白玄帝君來到禦日殿時,已被司命捷足先登。他本打算從羲和神君這邊套話,到底說什麼能和小花仙聊得如此起勁。可又怕司命機警,聽出些什麼,有失威嚴,便隻假裝自己是來喝酒的。
今日羲和神君收到青丘狐族贈的桃漿七節酒,請司命同品。司命貪杯,已是半醉,見白玄帝君進來,開始打趣“白華,怎麼這才幾日殿裡藏的小花仙便膩味了?前幾日還不願請我們去喝酒,今天倒是自己跑來了。”
白玄帝君知道司命酒品不佳,也不惱怒,搪塞道“日日帝君長帝君短的,著實煩人,不提她。你們剛剛是在說什麼這麼起勁,也說來給本君聽聽。”
羲和神君聽這話,又想起傷心事,委屈道“望舒不願收我的雪芙糕,我親手做的雪芙糕。她還說想讓她收,下輩子吧。”
白玄帝君心生同情,神仙的下輩子,夠絕的。
司命又是一杯下肚,開始停不下話匣子“白華,你猜羲和是怎麼送的。”
白玄帝君不明何意,說“送塊糕點,還要怎麼送?”
司命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拎著一壺桃漿七節酒充當雪芙糕,清了清嗓子,開始學了起來“望舒,你看看本君做的雪芙糕可是美味絕倫?今日算你運氣好,與我撞見,便贈與你了。可彆太過歡喜,讓彆的仙子知曉了,不知又要引來多少眼淚了。”
羲和神君鼓掌稱讚,司命真是學得惟妙惟肖。
白玄帝君也欣慰點頭“羲和不錯,沒有枉費本君對你的教誨。望舒神女定是臉皮太薄,架不住你的好,才故作矜持。”
司命跌坐回流雲榻,心中無奈。原來是這白玄帝君出的餿主意,怪不得覺得羲和這話似曾相識。
“可是我問了瑤池的玄珠花仙。她說我這是不懂女子心。”羲和又說。司命心中對這小花仙讚許萬分,總算有個明白人了。
白玄帝君釋懷,原來那日兩人是在說此事,可又覺得自己被小小花仙駁了麵子很是難堪。“她年歲尚小,還未到男歡女愛的年紀便飛升了,又懂得什麼?”
“她說,她的父皇從不會這樣同母後說話。若是要送,送的便該是那人歡喜之物。若是真心喜歡,便不該扭捏,想的是什麼便說什麼。這樣才能互通情意,長長久久。”羲和將那日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司命點頭如搗蒜。
“羲和沒有本君的皮麵俊秀,許是這方法難度太高,換做玄珠的方法穩妥些,也不是不可。”白玄帝君覺著自己越來越心胸寬廣了,給足了玄珠花仙麵子。
“可是花仙說自己並不知望舒喜好,沒辦法幫我考量。我想著平日司命點子多,就叫來問問。”羲和神君繼續說道。
司命抱著腦袋思來想去,又把壺中的酒喝了個乾淨,終於是想到了。“不如送月餅吧。望舒神女年年歲歲看著地上的凡人吃月餅願團圓。看的久了,終究是越看越歡喜的。可惜這人間的月餅甜的膩人。羲和神君不如去天池邊上采那玲瓏玉甘草為餡,蓬萊山頂的七彩流雲為皮”
羲和神君認真在紙上一一記下時,白玄帝君也留了個心眼,盤算著怎麼現學現賣搞定玄珠花仙。
日落星起,酒宴才算散去。
白玄帝君在天宮閒散信步,最後將目的地定在天帝藏寶的碧玉瑪瑙閣。
正殿裡天帝還在為一桌子的奏折焦頭爛額。白玄帝君不屑,這些算個什麼,世間,不,三界最難,非女子心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