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門口,就聽到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
“誒,聽說了嗎?交州那邊造出了大船,嚷嚷著要出海嘞。”
一個男人湊到處人堆裡小聲嘀咕。
“聽說招的是些身強體壯的,說是不白去,不光月錢給足,隻要選上,就能拿到十數倆銀錢做底。”
另一人瞥了眼說話的男人,瞬間接上話茬。
“這,這麼多?可比去涿州給的多嘞,”現下誰不知道涿州可是朝廷剛奪過來的地方。
這段日子,涿州的州郡府衙一直發布告示,說是過去的百姓,不僅免稅還給白銀錢嘞。
“不,不會是假的吧,”有人耐不住小聲插了句嘴。
“哪裡能,我們一家就是從交州過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男人瞬間提高自己說話的聲音,仿佛要證明自己一般,“交州大的很,我們一家祖輩生活在海邊,這話,騙你們做甚?我……”
“咳,那邊的,都小聲些,不要影響周圍旁人。”
維持秩序的衙役看不過眼,橫眉冷目,不忘警告一句。
聽到衙役發話,剛剛還大聲說話的男人立馬老實起來,眼睛小心的瞄了眼周圍,聲音壓低,“這可真不是騙你們,我們交州,海寬漁民多,船隻多得很,”
“平日裡,我們這些漁民不過是乘坐著小漁船出海捕捕魚,但後邊朝廷發了話,好家夥,派了好些官差大人過來,說是要在交州建甚麼海軍,反正我們不懂,尋常就是去瞧瞧熱鬨,”
“直到今年初,朝廷的大官們直接造出了好大一搜漁船,嘿,那船足足有百尺寬大,可是讓我們開了眼嘞,”
男人說到這裡,嘖嘖稱奇。
“造大船的風傳了出來,其它人家耐不住也跟著造,”
“這不,不過幾月,交州有家底的人家就造出來嘞,船隻大的,都能和大官們的媲美,”
“都說大船劃得遠,想出海尋那些傳說中的寶貝就得靠大船……”
男人說著,手跟著來回比劃。
壯麗的畫麵徐徐鋪開,眾人聽得激蕩不已。
男人知道的不少,起碼經常出現在交州的那些黃頭發藍眼睛和一身漆黑的外邦人就是大部分靠著大船跑來的。
眾人信了,逐漸放開後開始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自己的消息。
“我們一家從青州來的,傳言那裡不安穩。”
“甚?不是還有人跑去?”
“朝廷給的多,若不是家中還有老小,我也想留下來拚一把嘞。”
“嘿,緊貼著南蠻的雲州說是也要打仗,那群南蠻人手下還有長鼻子的怪物當戰寵,也不知朝廷能不能打的過……”
消息真假難辨,有人擔憂,有人起哄。
“怕甚?大不了”含糊一句,“逃就是了。”
他們剛來,對南麵又沒什麼感情,倘若有一天,南麵朝廷真的敗了,他們不過是繼續逃難,換一個地方生活罷了。
所以眾人麵對這樣的消息,大部分都當成笑話一般,笑笑便過去了。
倒是趙玉,在聽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隻覺得這些人太過天真。
縱觀整個朝代,有能力維持社會穩定的,也就南麵朝廷。
若是南麵朝廷堅持不住,那其他地方怕是也不會太好。
到時戰亂流民,可不好過。
趙玉搖了搖頭,抬腳離開。
出於對這些消息的好奇,趙玉在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雜貨鋪,買了新出的幾期報紙。
雜貨鋪的夥計認出了趙玉,待她熱情的不行。
沒辦法,過橋米線的火爆讓整個夜庭郡的雜貨鋪都沾了光,跟著入賬了大筆大筆的收益。
眾人私下都傳言趙玉乃是送財童子,神仙座下曆劫的仙童,隻要被她看上的東西都會帶來不菲的收益。
對此,趙玉無奈之餘隻覺得好笑,這話也不知是誰說的,她若是真有這個本事也不用如此忙碌。
嘖嘖……
雖然被人崇拜的感覺很好,但封建迷信還是要不得!
眼下距她上次購買報紙,過去了大半個月。
就不說那些不辨真假的小道消息,單說報紙上積壓的勁爆消息就一大堆。
加上雜貨鋪的夥計都得了自家掌櫃的指示,麵對趙玉那是力儘所能的諂媚奉承。
要錢、不要錢的消息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往外送。
趙玉……
費儘力氣打住對方繼續攀關係的想法,趙玉深吸一口氣,買上報紙便急急忙忙的往蛋糕坊跑。
這也算是店鋪火爆之後的後遺症了。
趙玉名氣太大,原本自由活動的時間又被大大壓縮,往常還能偶爾逛個店鋪的人,現下都要時時警惕不知從哪裡衝出來的人打擾。
無奈,她隻能買回蛋糕坊看。
而且最近店鋪事忙,為了儘快敲定明年的供貨合同,趙玉需要儘快和賣家定立契約,今日就有幾個要簽訂文書的。
………
文書的模板趙玉已經給到了沈靜,所以當趙玉回來時,等待她的就是沈靜遞過來的一溜數張已經摁好指印的文書。
趙玉伸手接過,同時掏出自用的印泥。
確認文書無誤後,依次簽上名字、蓋上指印。
“對了,今日我去府衙招人,不出意外,這些雜事,日後都交給新來的管事們,到時,你就負責把控全局,”既節省了時間,也能讓人將精力更集中於自身。
任何一家想要將生意做大做強都需要這種細致的劃分。
沈靜作為趙玉一手培養的親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掌櫃遠見,相信鋪子定會越大越強,”心中為趙玉高興的同時也不免產生更多的豪氣。
看,這就是她沈靜的掌櫃!
雖年紀稚嫩,但頭腦聰明,比之那些名門貴胄也不逞多讓。
不,不對,那些人,如何比得了她家掌櫃!
早在一樣樣新奇的吃食從趙玉手中誕生時,沈靜就被趙玉的能力所震撼。
她很清楚,這是那些名門貴胄不曾有的,獨一無二的創造能力。
趙玉可不知道,她培養起來的左膀右臂此時已經成了她的大型迷妹,還是那種將其當成自身的信仰神衹,瘋狂推崇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