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方苦著臉說道,“原本冬天的時候,蛇都去冬眠了,誰知道這條蟒蛇會在這種時候出沒,還頻頻下山找吃的。”
“村民們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粗壯的蟒蛇,均是不敢輕易與之對上。村裡家家戶戶都熏上了硫磺,連門都不敢踏出半步,若不是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沈老板幫忙。”
趙嶽原本打算離開了,聽了杜文方的話,問道,“你們看清楚那條蛇是什麼蛇了嗎?若是毒蛇,不小心被咬了變會中毒身亡,誰敢冒那麼大的險,去你們村除蛇呢?”
杜文方著急解釋道,“我們村有人不小心被那條蛇咬過,沒有中毒身亡,所以那條蛇不是毒蛇!”
趙嶽問道,“那個被咬了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杜文方後怕又慶幸地說道,“他斷了一條手臂,幸虧人還好好的。”
趙嶽表情古怪一下,問道,“那條蟒蛇該不會還吃人肉吧?”
杜文方想到了自己所看到的,害怕地說道,“我們一開始看到有蛇下來覓食,給食物裡加了毒藥放在蛇常出沒的地方。那條蛇吃了有毒的食物之後,卻並沒有被毒死,反而氣急下來胡亂咬人。杜正仲為了救孩子,抬手去擋,卻被那條蛇咬掉了胳膊,那條蛇當場就把那條胳膊吞了下去。”
孫盛睜大眼睛,問道,“那條蛇到底有多粗多長啊?一條胳膊就那麼吞了下去?”
杜文方比了比自己的水桶腰,說道,“它隻比我的腰瘦一點,全身大約四五尺長。”
沈秋忽然問道,“杜澤,可是也住在杜家村?”
杜文方愣了一下,問道,“你說的可是在青山書院念書的那個杜澤?”
沈秋點點頭,說道,“正是。”
杜文方歎了一口氣,惋惜道,“他的確是住在杜家村,今後可能不能再繼續去青山書院念書了。”
沈秋眉頭一皺,問道,“為何?”
杜文方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說道,“杜正仲是杜澤的爹,他正是為了救杜澤失去一條胳膊的。他們家自從當秀才的老頭子死了,就日漸沒落了。”
“杜正仲的胳膊還沒斷的時候,還能勉強編竹簍賣給鎮上的人,掙一些銀子給杜澤交學費,讓杜澤在書院裡安心念書。”
“可現在杜正仲手臂斷了,不能再掙錢了,杜澤今年的學費便交不上了。”
“哎,杜澤這孩子從小念書就好,村裡人都指望他能夠和他爺爺一樣考個秀才,或是比他爺爺還有出息,考個舉人出來呢。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他們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煙兒聽得愣住了,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問道,“四弟在學院玩得最好的玩伴,就是那個杜澤嗎?”
沈秋拍了拍媳婦的手背,肯定道,“是。”
陸煙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止一次聽到四弟跟她提起那個杜澤,可見四弟對他這個朋友有多麼在乎。
若是得知杜澤再也不能去書院念書了,再也不能陪他玩了,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杜文方眸子閃爍了一下,說道,“原來你們認識杜澤啊,我是坐村裡人的牛車來的,你們等會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坐牛車去杜澤家探望一下?”
沈秋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和你去一趟杜家村吧。”
陸煙兒立馬說道,“我也要去!”
沈秋無奈地說道,“杜家村蟒蛇未除,你去我會擔心的。”
陸煙兒秀眉微蹙,“你去我就不擔心了嗎?”
沈秋,“……”
無話可說。
陸煙兒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