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這幾日來於慎行一直刻意避嫌,不敢露麵。
直到今早‘那人’傳來消息,說皇帝的親弟弟潞王即將於明日到達江陵,並親自負責查抄張家一事。
得到這個消息的於慎行終於坐不住了,他很清楚,隻要潞王來了,到時他手裡的‘皇帝手令’就將成為一塊冷冰冰的硬疙瘩。
畢竟一塊手令而已,哪能有皇帝陛下的親弟弟說話有份量?
於慎行並不想搭理任養心的陰陽怪氣,不過他還是從任養心的話裡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潘季馴走了!
於慎行總算知道申時行為什麼不回信了,潘季馴是首輔申時行為數不多的支持者,如今突然走了,不出意外京師肯定出了大事,而且還是跟申時行有關的大事!
眼下情況皆是不利,於慎行不敢再坐以待斃了,他必須得做些什麼,比方說先弄清楚張重輝的背後,究竟是誰人在指使!
無視了任養心的陰陽怪氣後,於慎行讓手下找來了張重輝,本想選一處僻靜的角落進行問話,奈何前院與中院到處都是錦衣衛的身影。
後院雖然沒了錦衣衛的巡視,可卻有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任養心一直跟在他們後麵,跟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張家後院雖然不小,可攏共也就那麼大,於慎行又不能把張重輝帶出去問,隻能是領著張重輝在後院四處溜達,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
“孩子,其實我是個好人。”於慎行對張重輝說道。
“哦。”張重輝淡淡應道。
見張重輝這麼冷淡,他好奇問:“你不信嗎?”
張重輝其實很想回答:信伱是好人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但他沒有這麼說,也不想聽於慎行說這些廢話,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這位大人,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如果你想像那些錦衣衛一樣問我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那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背後沒有任何人指使。”
“噢,是嗎?”於慎行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起了張重輝。
眼前的孩子顯然就隻是個六歲的孩子,可於慎行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孩子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這時,跟狗皮膏藥一樣粘在後頭湊熱鬨的任養心突然哈哈笑道:“於大人,你也彆太害怕他扯出你背後之人了,萬一真就是這小子自己乾的呢?哈哈哈哈!”
任養心的調侃讓於慎行心中不適起來,他忍不住也調侃對方道:“任大人,你一個大老爺們沒事總跟著我做什麼?莫不是在這後院晃悠太久,眼花到把我當成了某個小娘子吧?”
“你!”任養心沒想到於慎行居然知道他在後院晃悠是為了看小娘子,關鍵是還明晃晃地說了出來!
惱羞成怒的任養心當下便想要發作,然而這回他卻是忍了下來,反倒是指著張重輝,對於慎行幸災樂禍笑道:
“潞王殿下明日就要到了,到時候隻要潞王發話,彆說是嚴刑拷打張家人了,哪怕是把這個叫張重輝的小子活活打死,你於可遠也隻能乖乖看著!”
任養心的駭人話語,張重輝一字不落全都聽在了耳朵裡。
看來,萬曆皇帝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張家啊!
看來,他得再想個辦法,讓事情鬨得更大,更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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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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