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於是她的餘光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張之彥,她深吸一口氣,“學長,幫我個忙吧。”
學長,這應該是溫知夏第一次這麼叫他。
張之彥腳步微頓,他以為,她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想要見到他。
顧平生握著溫知夏的手臂收緊,眼眸漆黑攝人透著銳利森冷,“溫知夏,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她竟然準備讓另一個男人扶著她去洗手間?!
他失控的弄疼了她,溫知夏卻在笑“我清醒的很,到是顧總,最好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心煩。”
她說“顧總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回去吧,我想要跟學長單獨聊一會兒。”
顧平生捏著她的手骨,眼色森然。
張之彥扣住了顧平生的手,“你弄疼她了。”
三人對峙的畫麵,讓小護士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繼續留下來。
顧平生“溫、知、夏!”
“學長,昨天的事情還沒有謝謝你,說起來,上次原本是請你吃飯,中途遇到了些意外情況,等過兩天不如我們再約一個時間,我聽說新城路上有一家……”
在溫知夏低眸微笑著,清清豔豔的跟張之彥約著下一次吃飯的時候,顧平生麵色沉冷的甩袖離開。
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
倘若是在這個時候發作,她還指不定會怎麼怨懟他。
在顧平生離開後,溫知夏整個人也忽然間就沉默下來。
小護士見狀離開,病房內就隻剩下溫知夏和張之彥兩個人。
“想要我幫什麼忙?”張之彥扶著她坐下,問道。
溫知夏睫毛顫動了下,抬頭,掀起眉眼“沒什麼。”
張之彥輕笑,坐下“利用我的利用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一些?說起來,我今天本來沒有什麼臉見你……昨天……”
“昨天是張總救了我,我還沒有跟你說聲感謝。”溫知夏啟唇,溫和儘顯,卻也淡薄疏離。
張之彥頓了下,“我救了你之後的事情,你不記得了?”
“張總救了我不是就把我交給了平生麼?我還需要記得什麼?”她言語溫良,麵色如常。
卻也是把昨天的事情一筆揭過,她感謝他危難時候的相救,卻也僅限於此,至於後續是否發生了些什麼,她隻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張之彥不是傻子,自然聽懂了她話語中的意思,他沉默兩秒,說“知夏,你是我見過為數不多,聰明卻不精明的女人。你本該有更好的人生,何必……”
“他說會一輩子愛我,對我好一輩子。”她清清豔豔的開口說,“他單膝跪下說求我做他的女朋友,他說隻要我把手交給他,除非是死,他都不會鬆開。我那天跟神明打了一場賭,賭我們會走到最後。”
她看向張之彥“我不知道你口中更好的人生本該是什麼模樣,我隻知道,在我點頭應了他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再跟他分開。”
有那麼一種人,清麗卓絕,帶著占儘風華之後的雲淡風輕,單單隻是讓人看著就能生出無數的情節。
張之彥久久的看著她,很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他走出病房,心中又癢又麻的感覺都沒有消散。
他在拐角的地方,看到原本應該離開的顧平生。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張之彥斜著眼眸看他一眼“我這一生很少有後悔的事情,我當年應該在她說愛我的時候,就把她從你的身邊搶回來。”
顧平生磨搓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眸光淩冽。
顧夏集團。
李月亭第三次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顧平生依舊沒有來。
直到下午,他都沒有出現在集團。
她坐在工位上,莫名的就想到了昨天被她掛斷的那通電話。
因為時間太緊,她並沒有來得及把通訊記錄刪除,她不知道顧平生到底有沒有看到那通被掛斷的電話,又或者,會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但她聽到有職員說起,昨天看到顧平生臉色大變的從辦公室裡離開。
李月亭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唯一能看到讓他冷靜全失的就隻有一個人——溫知夏。
她直覺,顧平生今天之所以沒有來公司,一定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她拿著手機,遲疑了幾次之後,還是沒有打過去。
不能操之過急。
她能在他身邊待那麼多年,就在於永遠懂得審時度勢,不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她是他的秘書,在他還沒有主動聯係的時候,不可以聯係他。
這是一開始便定下的規矩。
李月亭握緊了手機。
醫院。
溫知夏在護士的攙扶下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顧平生剛剛邁入病房。
她手上的點滴還剩下一小瓶,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全部掛完。
“昨天的事情,是我衝動。”他走過來,想要扶她。
溫知夏避開他的手,“護士小姐,麻煩你把無關緊要的人請出去,我想休息。”
小護士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溫知夏,又看了看麵色微沉的顧平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位先生,要不然你……”
“出去。”顧平生睨了一眼護士,“我們夫妻兩個有話要說。”
他把“夫妻”二字咬的極重,就是變相的告訴她,這件事情她沒有過問的立場。
小護士見狀選擇默默的離開。
他輕描淡寫的就把小護士給糊弄走,麵對女人的心思那麼的洞若觀火,溫知夏心中鬱結,感到胸悶。她驀然就想到了那個趙芙荷,本想要就此發作,但是看到他的臉,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憑無據的質問,非常沒有意思,踢掉鞋子上床。
眼不見為淨,她現在看到他,就鬱氣翻湧。
“吃點水果。”他坐在病床邊,修長的手指拿著水果刀細細的給她削皮切成塊,遞到嘴邊。
溫知夏沒有張嘴。
“夏夏,我們講講道理,你昨天跟張之彥!”顧平生深吸一口氣,讓聲音平靜,不那麼像是在質問,“但凡是個男人,看到你們那個,怎麼可能不生氣,你們本身……”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捏在手中插蘋果的牙簽被他撚斷。
“本身什麼?”她呼吸一堵,轉過頭問他“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我也想要知道,我做了什麼?”
顧平生眼眸深黑,銳利森冷,薄唇微抿。
“出去。”她指著門口的位置,將他切好的水果掃到地上。
溫知夏如果還聽不出他話裡的懷疑,就真的是傻了。
她還沒有跟他追究起他在外麵的事情,他卻先一步給她按上了帽子。
切好的水果有砸到他身上的,有的直接滾落在地上。
兩個人之間凝重的氣氛維持了十分鐘。
直到顧平生的手機響起。
“顧總,李總提前到了。”原本應該是明天乘坐飛機到四方城的李總提前一天抵達,給了李月亭打這通電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