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顧平生深邃的眸光閃爍了下,數秒鐘後,在通訊即將要被掛斷的時候,這才拿起手機。
趙芙荷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接電話的動作。
“夏夏……”
溫知夏“還沒有回來嗎?”
顧平生頓了頓“在外麵談事情,晚一點回去,你先睡。”
溫知夏聞言,難免有些失落,畢竟明天是兩人補辦婚禮的日子,她原本以為,兩人可以在前夕相擁入眠,順便商談明天婚禮上的事情。
但,她幾乎不會打擾他工作的事情,心中雖然有些遺憾,卻還是說道“不要忙到太晚。”
“好,夜裡有些涼了,把窗戶管好,不要著涼。”他低沉的嗓音跟平日裡一般無二,溫知夏又怎麼能分辨出其他。
溫知夏說越來越看不懂他,也並非隻是一時的氣話,榮譽加身的顧總,早已經不是當初衝動莽撞鮮衣怒馬的少年,他眼中的深沉和涼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溫知夏以為,他說的晚一點回來,是指忙完之後,會在深夜回來,但是直到東方既白,直到朝陽灑滿大地,瀾湖郡的門才被推開。
但進來的,卻不是他。
“顧太太早上好,我們是顧總給您安排的化妝團隊,今天會全程跟妝……”
十來個人拿著化妝工具穿著一般無二的服裝,整齊劃一的出現在溫知夏的麵前。
坐在客廳內的溫知夏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的確是一旁的手機。
“溫姐姐!”
穿著粉色伴娘裙的花千嬌興高采烈的登門,小裙子在空中劃過一條靈巧的曲線,漫溢的笑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新娘。
“小溫總。”跟在她後麵的是葉蘭舟,波瀾不驚的含笑對著溫知夏點頭。
溫知夏笑了笑“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哦,蘭舟哥哥說要來接你去婚禮現場,我聽到後就跟著一起來了。”聽到她問,花千嬌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話說完後,溫知夏麵容上的笑容細微的僵了一下,但倘若不是細心去看,並不能察覺“接我?”
這一變化,也就隻有留心的葉蘭舟,和正在給她化妝的化妝師察覺到了一點。
“平生他做天喝多了,修整完,會直接去婚禮現場,特意拜托我來幫他接人。”葉蘭舟笑著解釋道。
這個理由,溫知夏不知道是信了沒有,隻是清冷薄涼的目光掃過他的麵頰,什麼話都沒有說的靜靜看著鏡子。
葉蘭舟見狀,笑著坐在一旁的位置,眼神朝著花千嬌看了一眼,希望她能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現場的緊張氛圍。
但是無奈,花千嬌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的視線,而是像是一隻小蝴蝶似的,巴巴的守在溫知夏身邊,看著化妝師給她化妝,“溫姐姐,你應該多化妝的,你這個樣子比我上次看到的那個什麼女明星還要好看……”
“溫姐姐,我們上次說好了,你的捧花要丟給我,你不要忘記了。”
“溫姐姐,你緊不緊張?我有點緊張呢?你上台的時候不要太緊張,我今天早上幫你問過了,婚禮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差錯的……這是我給你的新婚禮物,我是不是第一個給你新婚禮物的?”
她嘰嘰喳喳的在旁邊說了一籮筐,半天才說到正題,但是想起自己的禮物,卻發現自己手上兩手空空的“哎?我的禮物呢?”
旁邊一陣舒朗的輕笑,帶著戲謔“現在想起來了?”
他還以為她忘記了。
花千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到他座位一旁放著的禮盒,這才意識到,自己下場的時候直接衝進來,準備的禮物都丟給他了。
花小姐把禮物拿過來,鄭重的交到溫知夏的手上“這是我挑選了好多天的禮物,跟我今天手上戴著的是一樣的。”
她搖晃著自己手上的手鏈,非常獨特的設計,簡約中卻也透著晶瑩剔透的圓潤。
“我給你戴上。”花千嬌說道。
溫知夏伸出手。
“顧太太這條手鏈跟您今天的妝容和婚紗不太搭配,要不然咱們還是……晚一點再戴?”設計師掃了一眼花千嬌送的手鏈,雖然價值昂貴非常漂亮,但是會破壞整體的造型,顯得有些突兀。
花千嬌聞言,手下的動作就頓了下,有些失落的把手收回來“那還是以後再……”
“給我戴上吧,我很喜歡。”溫知夏看著她說道。
花千嬌抬起頭“嗯?”
設計師“顧太太這……”
“沒事,既然是嬌嬌的心意,我自然要戴著入場,而且很漂亮不是嗎?”她對身邊親近的人,都帶著一股不知不覺中的縱容。
被她放在心上,很多事情都會帶著寬容的心態。
對花千嬌是這樣,對顧平生更甚。
花千嬌高興的給她戴上,設計師眉頭皺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們隻是來跟妝的,拿錢辦事,自然不可能去管客人的喜好,建議提了,職責便是做到了。
目睹這一幕的葉蘭舟,手指輕戳了一下自己太陽穴的位置,誠然,溫知夏這樣的女人,時刻都帶著一種讓人感覺到舒心的難能可貴。
知世故而不世故,曆圓滑而彌天真。
妝容造型花費了近兩個小時,溫知夏坐久了,都覺得有些疲憊,但是花千嬌卻始終精力充沛,看著她,溫知夏的疲憊感好像也減輕了不少。
等一切完畢,溫知夏換上了婚紗,長發挽起,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香肩半露,胸前色澤純正的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暈,同色寶石耳墜相得益彰,更襯肌膚襯肌膚如雪,腰肢處,勾勒完美曲線,華美重工蕾絲製作的聖潔魚尾婚紗,高貴而典雅,銀白瀑布般流瀉而下的蕾絲拖尾,更添華美。
著實連一旁的葉蘭舟都驚豔了一下,這種經驗無關情欲,隻是出於對美麗事物天然的欣賞。
花千嬌看的移不開眼睛,猶豫了幾番猶豫,還是覺得應該收回自己剛才的話,溫姐姐還是不要成天打扮的好,不然就太招人惦記了。
接新娘的車在瀾湖郡外麵擺了一排,風撩起裙擺,翩躚若飛,溫知夏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把這通電話打出去。
車上葉蘭舟給顧平生發去了一條信息,告訴他人已經接到了,讓他最好是能夠儘快趕到。
手機振動響起,趙芙荷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將信息刪除,之後麵色蒼白難受的躺在床上,低聲喊著顧平生的名字。
洗手間內的顧平生聽到外麵的聲音,深邃而狹長的眉眼眯起,磨搓著無名指上的指腹。
半夜裡,趙芙荷突然疼的在床上來回翻滾,顧平生把人送來了醫院,一番身體檢查加上治療就到了現在。
顧平生睨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走出了洗手間。
“學長,我好難受……”
趙芙荷楚楚可憐的看著出來的男人。
“既然還是難受,那就讓醫生給你再服用一些止痛藥。”顧平生拿起桌邊的手機,沉聲道。
見他要走,趙芙荷赤腳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學長,你不要走。”
顧平生側眸,手指在她的眉眼處劃過,眉眼深邃中帶著幾分沉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在婚禮前夕,陪了她一晚,已經是最大限度。
“學長愛我嗎?”趙芙荷忽然站起身,問道。
顧平生看著她,沒說話。
海邊婚禮現場。
溫知夏在放車上還未下來,化妝師正在給她進行補妝,眼看時間越來越近,葉蘭舟以下去接電話為由,下車給顧平生打去電話。
但是手機一直沒有人接。
葉蘭舟眉頭緊緊的皺起,不知道顧平生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不接電話?
他一個外人,留在溫知夏身邊,一時半會兒的因為有花千嬌陪伴倒是沒有什麼事情,但是時間一久,他這不是左右為難嗎?
“搞什麼鬼?”葉蘭舟連續的打了三通電話,都像是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