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徐家老宅。
“先生,這是溫小姐案情的資料。”晉茂將郵件打開,將掃描版的檔案資料拿到徐其琛的麵前。
徐其琛靜默的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古董。
他翻看著,同時聽著晉茂的闡述和判刑結果。
良久之後,他翻看完了最後,開口“他為了顧夏集團,放棄了小夏?”
晉茂頓了頓,如實回答“說不上是放棄,顧平生為了溫小姐像是也在不遺餘力,隻是……出現了點意外。”
徐其琛唇瓣輕動“餘力……”
不遺餘力將剩下的精力都用上。
“什麼時候可以探監?”徐其琛問道。
晉茂“兩天後。”
徐其琛看了他一眼。
晉茂知道這個結果他不會滿意,解釋“……溫小姐剛剛入獄,那邊製度嚴苛,所以……”
兩天已經是最快的結果,按照四方城監獄的正常流程起碼要等到一個星期以後。
成雅居。
當趙芙荷淋雨被推進來的時候,顧平生剛剛換好從車上拿下來的衣服,腳上踩著棉拖,垂下來的短發還是濕潤的,他就站在客廳的陸地窗前,看著窗外“嘩嘩”而下的暴雨。
這是四方城入冬以來,下的最猛烈的一場雨,像是要將整座城市顛倒。
“唔,唔唔唔……”
趙芙荷口中被塞著東西,掙紮的時候被兩名保鏢牢牢的按在地上。
周安北率先走過來回話;“顧總,跟您猜測的一樣,這個女人正準備坐飛機逃走,隻不過天公不作美,今天突然的一場大雨將機場內所有的飛機都暫時停飛了。”
不然恐怕他們還要聯係機場的高層進去找人。
顧平生回過頭來,狹長且深邃的眉眼之間帶著極重的陰沉之色,神情之間裹著冰冷顏色,他居高臨下睨著地上的女人。
周安北將趙芙荷嘴上的膠帶猛然撕扯下來,膠帶上連帶著一根細長的發絲。
趙芙荷卻沒有時間去因為這短暫而細小的疼痛喊出聲,她的全部精力都在眼前的顧平生身上。
顧平生撐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朝著她招了招手。
趙芙荷雖然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卻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了顧平生的底線,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庭審尚未結束的時候,就找機會逃走。
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她唯一可以向溫知夏報複的機會,她怎麼甘心就這樣失去。
趙芙荷沒有動,周安北看了顧平生一眼,把人一把推上前。
趙芙荷“噗通”一聲跌倒在顧平生麵前,她抬頭的瞬間正好對上他陰沉黑暗的眼眸,還沒有起身就想要往後退,下一秒慘叫聲就響起來。
顧平生驀然起身,一腳踢在她的胸口,腳撚在她的手指上,身體半弓著,彎下腰,“你知道,壞了我事情的人,是什麼下場麼?”
“學長,學長你饒了我,饒了我吧。”趙芙荷從來沒有見過顧平生這般陰沉狠厲的模樣,像是下一秒就會殺了她。
不為其他,而是……就在剛才,顧平生接到了許律師的電話,溫知夏放棄了讓他提起上訴。
並且……不肯見他。
不是不肯見許律師,而是,不肯再見他顧平生。
她那人的好說話,也就是在平時,就是在表麵上,說不見他,那在她出獄之前,他就真的不可能再見到她。
還有她讓許律師帶的話,什麼讓他“好自為之”!
她就是在氣他。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做,嗯?我的情人?懷了我的孩子?你也配?!她現在不做手術了,你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顧平生抬腳踩在她的胸口上,沉重的壓迫感和窒息感,讓趙芙荷體會到了自己此刻離死亡的距離有多麼近,“不是想死麼,放乾她的血。”
顧平生把人踢開,像是踢走一毫無用處的垃圾,眼眸赤紅的動了殺念。
他的話落,身後就已經有保鏢從身上拿出了匕首,反射著頭頂的燈光,刀鋒泛著淩冽的寒光。
趙芙荷顧不上喘息,連滾帶爬的想要向外逃,卻被人反手從後麵拽住頭發,把她的手腕按在了地上,看著拿著匕首的保鏢越走越近,趙芙荷驚恐的搖著頭,“不,不要,不要!學長,學長,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隻是太愛你了,我隻是不想要再跟彆的女人分走你的愛,我是因為愛你啊!”
趙芙荷這個時候,還是不忘記自己要打的苦情牌。
從她的口中聽到愛,顧平生隻覺得玷汙了這個詞,如果他沒有錢,沒有現在的地位,她這種女人會跟他談愛?!
“不要,不要,學長,啊!”
在趙芙荷的慘叫聲裡,保鏢劃破了趙芙荷的手腕,不偏不倚正好是她上次為了把顧平生留下,而上演“割腕自殺”的位置。
隻不過,這一刀,比她上次那不深不重的一刀要深的多。
匕首割破皮膚,切開動脈,劇烈的疼痛讓趙芙荷倒在地上痛哭起來,臉上一片慘白,爬到顧平生麵前跪在地上向他求饒。
她的身體尚未碰觸到顧平生,就被人重新拽回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不是很想死?”不是接連在他麵前上前自殺的戲碼?
趙芙荷痛哭流涕的搖頭“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給溫知夏捐骨髓,我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捐骨髓?
“六個月前,有人拿了二十萬,讓你捐贈骨髓,你拿了錢第二天轉口索要三十萬,一周之內上漲到五十萬……”
趙芙荷聽著他的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難道是……”
“半個月後,我把你從君悅買出來。”顧平生手指抬起她的下頜,“你該慶幸,自己跟她長了一雙相似的眼睛。”
起初她拿錢不辦事欲壑難平,顧平生的耐心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君越會所碰上,因為這雙眼睛他心慈手軟了一回兒,隻要她乖乖聽話,他不會虧待她。
正好那時江晚晚犯了他的忌諱被送走,他身邊也需要一個可以帶上酒桌和飯局的女人,一個從君悅帶回來的交際花再合適不過。
隻是她再三的出現在溫知夏麵前,想要鳩占鵲巢,讓他早就已經動了鏟除的念頭。
但——
“學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對於死亡的恐懼,讓趙芙荷哭得淚流滿麵,她還年輕,她不想死。
顧平生看了眼周安北,周安北讓已經到來的醫生進來。
但醫生並未施救,顯然這是要看顧平生的意思。
一麵生,一麵死,趙芙荷的精神幾乎崩潰。
顧平生一身沉冷的坐在沙發上。
“太太的車刹車失靈是不是你做的?!”周安北沉聲問道。
趙芙荷搖頭,瘋狂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做過,我沒有。”
“不是你,你為什麼在法庭上那麼巧合的拿出了監控視頻?”周安北質疑。
“視頻?”
趙芙荷一片空白的腦子,出現了應激反應,忽然之間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她跪在地上握著自己的手腕痛哭,一會兒念叨視頻,一會兒喊救命。
死亡的恐懼擊潰了她的理智。
周安北皺了下眉頭,“顧總?”
靠在椅背上的顧平生閉著眼眸,膝蓋上的手指,輕輕的彈動了兩下。
周安北會意,讓醫生先給趙芙荷縫合傷口。
醫生讓兩名保鏢按住驚恐的趙芙荷,準備給她局部注射麻藥。
但顧平生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削薄的唇角開闔“直接縫合。”
直接縫合,不用注射麻藥。
醫生頓了下,周安北卻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