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周安北進到裡麵給顧平生拿個蓋腿的毯子,誰成想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溫知夏,頓時便明白過來,她所謂的給自己“休假”,不過是為了能夠跟蹤他找過來。
這件事情是他大意疏忽了,竟然是完全沒有想到。
周安北這手中拿著毯子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該不該走過去。
“我問你的腿怎麼了?”溫知夏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他坐著的輪椅,再次問道。
顧平生緘默著,未曾回答。
溫知夏的眼眸掃向了剛才蹲在地上摸他腿的女人,白宜瓊並未穿白大褂,而是一身簡單的居家服,長發隨便的束在腦後,身上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看上去簡單舒適也……很像是在家裡。
“你不應該來這裡。”顧平生說道。
溫知夏這一次被他給氣笑了,她等了三年多,成日裡盼著他出獄,他在獄中不見她,出獄了她千方百計的找過來,換來的就是他一句“你不應該來這裡”?
“我來是耽誤顧總了是麼?顧平生你就是一個混蛋!”溫知夏氣惱的把手中摘下來的手套砸在他的身上“我稀罕見到你是不是?!”
不見就不見,他有本事就一輩子彆在出現在她眼前。
她就那麼稀罕他是不是?
溫知夏抬腳轉身離開。
白宜瓊尚未弄清楚溫知夏的身份,張了張嘴,但是想到自己就是一個外人,就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周安北看了眼顧平生,將毯子遞上來,低聲說道“我去追太太?”
輪椅上的顧平生彎腰撿起地上被溫知夏丟擲的手套,拒絕了白宜瓊的幫忙,微微低下頭,宛如是工筆勾勒的側臉英俊冷毅,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副手套,緩慢緩慢的摩挲著,像是在輕撫她的麵頰。
“不用了。”他按著自己的膝蓋,轉動輪椅離開。
周安北看著他的動作,想要幫他推輪椅,但是顧平生抬手製止。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在意,但是他偏生將最在意的那個女人給氣走了。
“他應該是很在意自己的腿傷。”白宜瓊對周安北說道,“我見過不少病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接受自己從一個健康人變成一個事事需要被照料的病患。他的腿需要一個較長時間的治療,而且具體的結果未知,他的心理壓力應該挺大的。”
這點周安北也並非是全然看不出來,所以他才會希望溫知夏來照料他。
可顧總男性的自尊心讓他不能以這樣一種殘廢的姿態出現在溫知夏的麵前。
“剛才那位女士是……”白宜瓊忽然問道。
周安北“顧總的太太。”
白宜瓊細微的頓了一下,“原來……是她。”她說,“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
那孩子跟著她一起生活,該是挺幸福的。
有些事情不知道,總是要比知道要好,在一個健全而幸福的家庭長大,對於孩子而言,應該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情。
周安北走到書房的時候,顧平生手中還拿著那副手套,他端上咖啡,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太太很擔心顧總,不然也不會找過來。”
顧平生握著那副手套,目光沉靜的看著窗外,再出獄的他比之以前還要沉默。
翌日。
周安北來公司,辦公室內的溫知夏眼眸盯看著他,直把他看的頭皮發麻,“太,太太怎麼這麼看著我?”
“周秘書不這麼稱呼我,我還以為顧總已經把我給換掉了。”溫知夏靠在椅背上。
周安北苦笑“太太說笑了,你死顧總的摯愛,怎麼會有換掉一說。”
溫知夏不鹹不淡的看著他“是麼?”
周安北知道她這是想要問什麼,遲疑了一下之後,低聲說道“顧總……是在半個多月以前出獄的。”
溫知夏微微抬起下頜,示意“坐下說。”
周安北點了點頭後,坐在她對麵的位置“具體的細節我也不甚清楚,我也隻是在顧總入獄之後見過他一麵,當時……”
當時見到顧平生時候的畫麵,周安北心中的顫動無法用言語形容,因為如若不是那雙還透著鋒芒的眼睛,他險些要認不出眼前這個狼狽至極還拖著腿的男人就是顧平生。
顧總永遠都是那個傲睨一切、長身玉立、郎豔獨絕,氣宇軒昂的男人,此刻卻是大相徑庭。
“他的腿是在獄中被人打斷的,監獄偏遠加之醫療設備有限,就一直拖著,顧總出獄後,當天就去遠遠的去看了太太,之後這才去的玉溪路接受治療,已經是經曆了一次手術,但是因為拖的時間太長手術的效果並不理想,等段時間以後,還需要進行了第二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