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後來我們都哭了_思兔閱讀 

第1章(1 / 2)

後來我們都哭了!

1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深夜,我剛退出遊戲,準備關了電腦睡覺,手機卻在桌子上嗡嗡地振動起來。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麵不停地閃爍著米楚的名字,然後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當我洗漱完畢,準備爬到床上時,手機依舊在不眠不休地嗡嗡地振動著。這是米楚的一貫風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無奈地拿起電話,米楚標準的公鴨嗓頓時炸雷般響徹耳邊,操,你這個傻x在家偷人啊,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把手機的音量調小,遠離耳邊,每次聽米楚講電話都是對我耳朵的一種考驗。

我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饑渴啊,我剛打完遊戲,正準備睡覺呢。

就你這右腦不發達的小智商還打遊戲?掃地雷吧你。米楚一到深更半夜,就精神抖擻得跟吃了春藥一樣,所以此刻她振奮不已地羞辱著我。

對於她的嘲笑,我一點都不生氣,因為連我自己都唾棄自己這個堆俄羅斯方塊走不出五步的人。

不過米楚屬於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口水就茁壯成長的苗子,跟她貧,純粹是自找罪受。所以我迅速地切入問題核心,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啊?

你這話問得可真霸氣,麻煩你扳著你的手指頭,連帶腳指頭一起算算,你有多久沒出來了!不是失去一個陸齊銘就把我們這群朋友也給踹了吧?米楚冷笑道。

不就最近沒跟你們一起出去橫行霸道嗎?我心虛地回應。

那現在出來吧,我們都在“糖果”等你呢。

我還沒來得及找理由搪塞,米楚已經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抬頭看牆上懸掛的鐘表,指針指向十二點。無奈的我像個女蜘蛛俠一樣飛速地換了衣服、鞋子,出門打車直奔“糖果”。

自從和陸齊銘分手後,真的好久都沒出去過了。

所以當我坐在車裡,看著窗外依舊是一片燈火輝煌,火樹銀花的景象時,想起了米楚說過的一句話,地球沒了誰都他媽的照樣轉。突然,我覺得自己像個窩囊廢一樣躲在家裡半個月之久,期望沒了我的世界一片大亂,確實有夠傻x的。

開車的師傅是個中年人,看我一副沉思生命的模樣,嘿嘿地笑著搭話,小姑娘失戀了吧?去唱唱歌沒錯的,就是千萬彆想不開,你看,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我轉頭看那師傅,他已經擺出一副了然於胸的狂侃架勢,再從車的後視鏡裡使勁瞅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帶著要與世長辭的架勢,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給師傅這樣的錯覺。我從包裡抽出一百塊錢,豪邁地甩在師傅麵前,師傅,您看錯了,長我這樣都失戀,那甩我的那個人的腦門兒肯定是被您的車門擠了。我趕著去救人呢,您開快點。

那師傅瞟了一眼眼前的票子,嘿嘿地乾笑了一通,然後一句話不說,“噌”的一下把油門拉到了最大。

車裡的電台在播一首老歌,林憶蓮繾綣纏綿地唱著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前幾天我還在網上看她和李宗盛的故事,說是才子佳人,他們當之無愧。隻可惜,在現實生活將兩個人磨礪為普通人,不再是偶像時,兩個人分道揚鑣。

許多歌迷欷歔不已。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最愛的,是要放在天邊一輩子惦念的。

當然,以前我不是這個想法。我和陸齊銘談戀愛時,最簡單的想法就是,趕緊跟他去把證給領了。因為我總杞人憂天地覺得,是上天打了個瞌睡,才會把陸齊銘送到我身邊。

陸齊銘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月牙白的小臉上的微笑就格外乾淨明亮。他像拍小狗一樣拍著我的頭,溫柔地說,不急,再等等。我瞪他,彆指望等幾天就有彆的女生奔騰到你身邊。他也不辯解,好脾氣地衝我笑笑,低頭翻手機上的日曆。

其實我知道陸齊銘不是這意思,他曾跟葫蘆講過,說等我們兩個人都到了法定婚齡,就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帶我去民政局。

一想到“民政局”這三個字,我的眼前就會出現一幅金光閃閃的畫麵,陸齊銘穿著黑色西裝,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像頭純真的小鹿一樣偎依在他瘦弱的肩膀上,笑得一臉招搖。通往民政局的路,腳踏之處,春暖花開,煙火漫天。

感覺到旁邊好像有人在不停地拉扯我,我猛地驚醒過來,睜開眼看著窗外掠過的紅綠燈,才知道自己打了一個盹兒。出租車師傅在一旁提醒我,姑娘,電話響了。

我愣怔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眼前的狀況,一臉悲憤地接起了電話。

米楚像唱美聲一樣地號叫著,操,林洛施,你怎麼還沒到!

我正琢磨著是回答路上堵車,還是臨行前去了廁所,正在疾馳的車子卻突然來了個急刹車,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傾了過去。我剛想轉頭問候師傅是不是把腳丫子踩到油箱裡了,就聽到他利索地說,到了。

我猶豫地看了下窗外,確實是“糖果”燈火迷亂的標誌,門口站著穿噴血吊帶的米楚。

一看到米楚,我就跟特種兵隊伍突然生還人間似的精神起來。米楚看到我,也親熱地撲了上來,我以為她要表達多日不見對我的思念,誰知道她從頭到腳地瞅了我幾眼,詭異地問,你怎麼就直接穿t恤牛仔褲出來了?

廢話,見你們幾個還需要我塗脂抹粉,錦衣華服嗎?

那你也太蹉跎了點。米楚尖叫。

我衝她翻了個白眼,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前段時間跟你借的交話費的一百塊錢,我剛給了出租車司機了。

米楚立刻暴走起來,她說,姐姐你可真能耐啊,翻倍給!你要哪天不浪費錢,你的生命就是一團廢紙。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米楚說話,我就覺得特彆精神。我朝她拋了個媚眼,我正如花似玉,生命當然不能是一團廢紙。再說了,是你天天教導我,說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2兩人那神態,比你們當年金童玉女多了。

我問米楚今天都誰來了。

米楚說,就我、葫蘆和千尋。

說著,米楚就領著我走進電梯,摁了三樓。我說,那就稀奇了,加上我也就四個人,你朝三樓跑什麼啊,三樓都是豪華大包。

米楚咬牙切齒,你還不知道吧,葫蘆那個禍害,他爸是這裡的股東。他拿的卡是001,服務員看到卡後就直接把我們領到三樓了。

一瞬間我便失語了,我明白米楚仇富的心。記得我們跟葫蘆剛熟識時,隻知道他爸是市主任,每天上學放學一輛破車接送,在學校那群官宦子弟裡,特不起眼。

而我們第一次出去玩時,他就弄了輛拉風的奔馳出來,嚇得我這個沒見過世麵的柴火妞狂問他是不是偷來的車。葫蘆特輕蔑地瞅了我一眼。那時,我才聽陸齊銘說,市裡的很多企業葫蘆他爸都有投資,幕後黑手四麵八方延伸的,比現代化交通都發達。

但葫蘆他爸又對葫蘆有很多不成文的限定,比方說上學不準開車,寢室不準特殊化,吃飯不準浪費,上課不準曠課等。這樣變態的壓抑,導致葫蘆在周末和假期甩開腳丫狂放蕩。

因此也導致後來葫蘆每次拍著胸口跟我們說“市裡興建的某某小區是我爸投資的,你們誰買房子找我”,“市裡某家具城也有我爸的股份”等等之類的話時,我們撲上去埋了他的心都有。

我一走進包廂,就看到葫蘆正斜躺在沙發上,千尋拿著話筒在唱——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還要變個都是漫畫巧克力和玩具的家……我無奈地衝她翻了個白眼,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這個世界,比方說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唱弱智兒童歌的女生,就是市裡有名的電台節目“都市夜話”的憂鬱情感主持。

我揉著頭問,阮千尋,你能換個與你的身份相輔相成的歌嗎?

千尋白我了一眼,換了首《寂寞的戀人啊》。

我無聊地跑去折騰葫蘆。說起葫蘆這個綽號,我至今還在沾沾自喜。

記得陸齊銘第一次帶我見葫蘆時,我蹦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哥們兒,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如果以後帶回家給我爸媽過場,他們絕對沒有半點挑剔的。

當時,陸齊銘的臉就黑了。他說林洛施,你什麼意思,我長得怎麼就過不了場了?

我乾笑道,扯著葫蘆的肩比畫,你看,他的臉,長得方方正正的,跟葫蘆娃似的,特像老一輩喜歡的那種。

頓時,陸齊銘在旁邊笑得要撒手人寰,正在得意揚揚地擺造型的葫蘆的臉瞬間就黑了。

他瞪著我,對陸齊銘說,真是物以類聚啊,你女朋友比你還狠。

之後,陸齊銘便沒向我介紹葫蘆的真名,而是同我一起改口叫他葫蘆。

葫蘆可能有點困了,我拍打他時他正閉著眼睛。看到我,他猛地坐起身問,你怎麼來了?震驚的表情跟撞了鬼似的。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米楚。

葫蘆立刻像我一樣對米楚翻了個白眼說,你怎麼這麼能折騰事!

米楚保持隊形般地回了葫蘆一個白眼,我怎麼了?

葫蘆說,你明知道……葫蘆的話還沒說完,米楚就接話道,陸齊銘又不是虎豹豺狼,難道你要洛施躲他一輩子?

一聽米楚這句話,我就疑惑了,我說,這唱歌關陸齊銘什麼事?

葫蘆看了我一眼,猶豫地說道,我們來時……在樓下碰到了齊銘……就是陸齊銘那個王八蛋領著他的新女友到處招搖過市。米楚不耐煩地打斷葫蘆,轉頭對我說道,兩人那神態,比你們當年金童玉女多了。

我斜睨著米楚,這才是你今晚把我弄出來的原因吧?

米楚衝我嘿嘿地笑,還是你最了解我。不過我是真看不慣那女的,長那麼醜,還敢來“糖果”唱歌!

米楚的口頭禪就是,長那麼醜,還敢怎樣怎樣,仿佛世界上就她一朵出水芙蓉似的。

他們現在在哪裡?我問。

張娜拉說口渴,齊銘就帶她出去買飲料了。葫蘆順溜地答道。

原來陸齊銘的新女友叫張娜拉啊,這名字可真洋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韓國明星呢。我邊吃果盤邊琢磨著。

讓服務員送上來不就得了。米楚繼續跟死魚一樣翻白眼。

她說這裡沒她平時喝的那一種。

米楚聽了這句話,立刻跟蛤蟆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說,林洛施,她比你當年都矯情!

我拍了拍她的手,少安毋躁,是我前男友換女朋友,彆搞得你跟他有私情似的。

3我不僅邏輯思維混亂,還是一個遊戲白癡。

米楚看我一臉淡定,跟沒事人似的,也就放了心,隨口問我在家玩什麼遊戲。

我本來正在拿獼猴桃的手抖了一下,假裝沒聽見,準備岔開話題,葫蘆卻突然瞪大眼睛指著我,不會吧?林洛施,你竟然……還在玩“天堂”啊!

我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然後又覺得麵子掛不住,便畫蛇添足地解釋,我換了個區。

葫蘆喟歎一聲,米楚開始有資本斜睨我了。我知道他們肯定在想,剛還裝不在乎,這會兒又上演念念不忘的戲碼兒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玩的“天堂”,是陸齊銘教我的。

高中時,陸齊銘最喜歡這個遊戲。每逢周末,他就跟葫蘆一起去網吧玩遊戲,每次看著他端正地坐在電腦前,動作熟練地操作著鍵盤上的快捷鍵打怪,我就覺得他的側麵英俊得讓人臉紅心跳。每次一打到高級裝備,他的嘴角就會邪魅地上揚。米楚曾說,陸齊銘就是一有氣場的滅絕型美男。

不過陸齊銘也是一個紳士,就連他在遊戲裡的角色都是讓人一看就心穩的騎士。記得我們在一起時,我曾問過他為什麼是騎士。那時的他,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種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憂傷,他說,因為騎士可以保護彆人,可以憑著一匹馬、一把劍和一身孤勇,來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過那時陸齊銘已經想放棄玩遊戲了,他說怕忽略我。但我卻是一個拿他的微笑當蜜糖的人,一聽這話,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堅定不移地拍著胸脯說,我和你們一起玩。

事實證明,我不僅邏輯思維混亂,還是一個遊戲白癡。

我經常跟著他們轉,走一步,打開地圖看一下,用一次城市傳送師,就問一次名字,遊戲快捷鍵說一遍忘一遍,就連加血,都是被人打死後才發現,由於我打怪太激動,壓根兒就忘記了加血這回事!

記得有一次和葫蘆他們去打怪,我跟在他們身後,不時地放個小箭什麼的,興奮地轉了半個小時都沒死。因為每次血格一空,就會自動加滿。我心跳加速,表情神秘地對葫蘆他們喊,喂,我的電腦會自動加血!

頓時,一群人腦袋冒汗。葫蘆說,林洛施,你個傻x,你沒看到隊伍後麵跟著加血的保姆嗎?

是嗎?我突然就臉紅了,偷偷地看了看陸齊銘,他悶笑了幾聲,對葫蘆說,我先退隊,帶洛施去彆的地方轉轉。我不理葫蘆他們鄙視的手勢,喜滋滋地看著陸齊銘,還是他最關心我。

陸齊銘帶我去的是天空島,清涼而空曠的畫麵,天藍雲白。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都記得天空島的美麗,走一步,就像踩在雲端。自此,再也沒有景色能入得了我的眼。

這之後,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跟在他們身後撿錢了,連放箭都省了。他們邊打,我就邊在後麵撿得不亦樂乎。有時候連一些沒人彎腰去撿的小錢,我都屁顛屁顛地跑上去撿。

為此,葫蘆他們不止一次地鄙視我,說我右腦不發達,財迷心竅。我終於被他們氣得咬牙切齒,決定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嚇死他們,讓他們從此以後都仰望我,崇拜我,把我詡為照亮他們生命的太陽。

遊戲不擅長,可我擅長混論壇啊。而且那時,“天堂”的論壇格外熱鬨,發帖水王也頗受人尊重。所以,那一夜,我注冊了個馬甲,從晚上六點灌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看著滿論壇都是我腥風血雨的足跡,有一種成就感在我心中像五星紅旗一樣冉冉升起。

我甚至可以想象葫蘆他們看到這樣的成果,會有多麼目瞪口呆。於是,我心滿意足地睡了。

等我睡了兩個小時,起床再登錄論壇時,卻發現賬號已經被管理員封掉了。我欲哭無淚,整個人跟霜打的白菜一樣蔫掉了。

不過,幸好那晚在線的人多,雖然我的賬號不在了,但江湖上仍有關於我的傳說。

論壇的n個帖子都是對我的壯舉的議論,說當年有個男生曾一戰成名,一夜回帖六百個,現在來了個女的,瞬間就打破了紀錄,直奔七百個。

葫蘆當笑談跟陸齊銘說時,我立刻小人得誌般地在邊上揮舞著爪子,假裝可憐地大聲哭訴,奶奶的,有沒有天理,我申請個馬甲灌水都要被封號,這是什麼世道啊!

葫蘆懷疑地看著我,馬甲是你的?林洛施,你沒吃錯藥吧!

我假裝不在乎地說,就是無聊玩玩而已,誰想到會打破紀錄啊。

頓時,葫蘆便對我刮目相看。從那以後,陸齊銘帶我遊山玩水,他再也沒嘲笑過我一次。

其實我是挺想升級的,因為升到四十級就可以結婚了。

我想,現實裡年齡不到不能領結婚證,好歹在遊戲裡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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