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燭之雙生!
嶺南城郊,虛昆山間。
“交給你的事情可都安排妥當?”一白衣飄飄似,謫仙的男子說道。男子雖然已經滿頭白發,但其身形十分健壯,完全看不出年齡。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男子一旁的下屬答到。
“嗯。”那位謫仙似的男子,仿佛略有憂心,“我已時日不多了……隻想,”
“賀老先生……”下屬開始有些著急和不忍,急忙喊道。
男子淺淺一笑,“無妨了,我隻想了,卻在這世間的最後一些心事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屬十分恭敬的答了一聲,便退下了。
男子望著好似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虛昆山,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萬茶樓裡。
謝之宜第一次見到這般景象,也不忍驚歎起來。這裡有一條長長的,以竹筒拚接而成的水道,就像一條河流一樣,彎曲成一條攀緣曲折的s型。沿著這條水流,周邊是木桌拚接而成。木桌周邊則有不少人在飲詩作對,喝茶聊天。自己也隻在書上看到過,古文人墨客在大自然的河流裡,流觴曲水,飲食作對。沒想到這種景象竟然能在一間茶樓裡麵看到。
“韓兄……”一位翩翩公子向著韓書晨走了過來。
“林……”韓書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口又說道,“若兄?我還以為最近都見不到你了呢,怎麼今天想到來這裡見見你我兄弟?”
“韓兄見笑了。公務再忙也比不得你我兄弟情義啊!”雖說這位翩翩公子一幅書生打扮,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種和韓書晨不同的氣質,好似一種英姿颯爽的貴氣。
謝之宜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普通的文人,剛才聽到他們之間的寒暄,莫非是滄州府的林若?可他為什麼又要隱藏身份來到這裡呢?
韓書晨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位是我的好友若兄,這位是謝之宜,謝姑娘。”
林若看向了她,她也看向了林若。雙方互相打量過後,寒暄一二。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我們一人一句,作詩接力吧,無論誰隻要說到一半,就可以被搶答,如果搶答的那個人成功了,作詩的人就自罰一杯。”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提議。
“好!”大家都一致附和這個玩法。
“那我們就按照這條水道一個個來?”
“那就該我啦?”在最前麵的那個男子開始有些興奮,“那我先開個頭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麵。”
“好詩啊!春日一來,你我皆意氣風發。”又不知道是誰在迎合道。
“記得倚羅裙,處處憐芳草。”一女子開始接詩。謝之宜不禁感歎道,這裡的風俗真的一點也不像曆史上所說。
女子皆有自由,有著以文會友的權利,而且也不會受到異樣的眼光。這茶樓裡甚至可以看到不少的女子。如今在這條淮北街上的所見所聞,甚至於讓她開始懷疑起曆史的正確性了。
接著,大家都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詩論道起來。接力一個一個而來,偶有人搶詩作答,茶樓內好不歡樂。
眼看著就到了林若,“風力掀天浪打頭,隻須一笑不須愁。”林若一副早已準備好了的樣子侃侃而談。
“若兄的豪情壯語,果然還是不減當年啊!”突然之間,從門樓外傳出來一個聲音。眾人望過去,一男子正踏門而入。男子手拿折扇,麵容俊秀,隻是身形有些消瘦。
“子楠?”他怎麼會來這裡?林若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若兄,許久未見了。”男子合上折扇,抱拳向林若鞠禮,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我也是許久未見子楠兄了,今日一見,甚是詫異呢。”林若淺笑回禮道。
“哈哈哈哈,”子楠忍俊不禁起來,“男兒當立在四方,若兄心有天下豪情雖好,但切要記得不要太過自負了哦。過滿則虧,這個道理想必你也懂。”男子打趣起來。
過滿則虧?林若像是心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哈哈哈哈,”他緩緩回答道,“今日又被子楠兄取笑了。我隻是一介平民,雖心有天下,可也誌不在天下啊。”
林若和子楠繞有默契的,同時回過身。“今日讓大家見笑了,這是我多年的好友,子楠。”林若向大家介紹道。
韓書晨打量著子楠,“即是若兄的好友,那便也是我的好友。韓書晨見過子楠兄了。”韓書晨看著子楠,他帶給人一種敏銳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一眼都不想挪開。
“見過韓兄了。”子楠淺淺回禮道,嘴角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之宜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韓公子,是否該你了?”她提醒道。
“哦對,這新來了人,我都差點忘了。”韓書晨接著說道,麵露得意之色,“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他先準備好的本不是這一句詩,現在不知為何,突然想改成這句。
“好個情癡,姿意而盎然。真希望公子可以一直這麼灑脫下去。”誰也沒想到,子楠突然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