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筱正被僅僅地捆綁在一張冰冷的手術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換成了一身寬大的白色病號服。她眼睛往四周打量一番,這個地下室和當初她被抓來那天看到的關著怪人的暗室格局差不多,但是卻不是同一個地方。
這裡沒有關著怪人,光線也更暗,昏黃的燈光下薛筱似乎看見這間暗室裡擺滿了各種醫療器械。
正當薛筱一邊掙紮一邊四處張望時,“吱扭”一聲,地下室的門開了。
薛筱下意識地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男人迎著昏暗的燈光緩步朝她走來。
當他走到薛筱身前站定,薛筱這才看清了男人眼裡的陰翳。
雖未看清男人的臉,但就憑他眼裡的陰翳,以及他接近薛筱時薛筱背脊處湧上的寒意,薛筱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當時死追著她不放過的麵具男,這座島上的大首領。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那種極度不自在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這個人一接近她,她就感覺陰森森的,背脊一陣陣發涼,整個人就隻想逃。
男人盯著薛筱的臉一陣猛看,看著看著,眼裡又迸發出薛筱之前在溝壑頂部看到的那種恨意,滿滿的恨意快要從男人的眼裡溢出來了。
看著那人眼底的恨意,薛筱隻覺得他下一秒就把她千刀萬剮都有可能。
當時薛筱第一次看見他眼裡的恨意時就覺得奇怪。
一個以前從來沒接觸過,而且宴會那晚他們才第一次見麵的人,為什麼那麼恨她。當時的薛筱雖好奇但是已經被這個人逼到懸崖邊,來不及給她多餘的時間探究,她便掉下了深溝,幸好當時顧墨希及時趕到救下了她。
今天又一次在這個男人眼裡看到了這樣的恨意,薛筱越發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淵源。
對了,剛剛她在一瞬間想到了誰?顧墨希?薛筱鼻子酸了酸她又想到了那個人,他有沒有獲救?他的傷現在怎麼樣了?
“看起來你感覺還不錯嘛,還有心思神遊?”耳邊響起眼前這個男人不怎麼好聽的聲音,薛筱回過神對上了男人眼裡森冷的寒意。
說實話,薛筱心裡很害怕。
她看到男人眼裡的森冷和陰翳,隻覺得牙齒骨都在打顫。
薛筱努力平複心底升起的恐懼,看向男人“你為什麼恨我?”
男人沒有想到薛筱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難得的愣了愣,隨及冷笑“恨你?哼,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恨”
薛筱雖未看見男人的臉,卻還是能感覺到掛在男人嘴邊的笑有多麼冰冷刺骨。
她努力忽略那股冰冷的寒意,繼續道“你看我的眼神就是恨,那麼明顯的恨意我不會看錯”
男人聽了薛筱的話似乎笑得更冷了,他盯著薛筱的臉道“你想太多了,我是有恨,不過麼我恨的可不是你,我恨的是你這張臉”
男人頓了一下,隨及又看向薛筱不屑道“至於你麼你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劑藥引或者說是一個容器而已”
男人說完,不待薛筱有所反應,舉起一支針管推了推,針尖溢出幾滴針管裡的藥水,隨及看向薛筱,眼裡布滿了陰森恐怖。
“知道這什麼嗎?”男人邪惡地看向薛筱。
不待薛筱回答他又繼續陰森道“這可是專門針對你的血液研究出來的好東西。哦,對了,就是前幾天才突破的研究,我可是還為了這項研究特意舉辦了慶功宴呢。可惜了,慶功宴被毀了”男人說完這話還聳了聳肩,雙手擺了一個攤手的動作,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嘴上說著慶功宴毀了可惜,麵上卻是看不出任何對此感到可惜的樣子。
帶著口罩的男人說完這話,眼裡的邪惡更深了,隨及發出一陣讓人膽寒的大笑。
薛筱隻覺得看著這樣的他像是個精神變態,在這本就昏暗的地下室顯得更加麵目猙獰。
本來就倍感陰森幽冷的地下室裡回蕩著男人恐怖的笑聲,這樣的場麵如果薛筱能活著逃過一劫的話估計得讓她做一輩子的噩夢了。
任憑薛筱再怎麼努力讓自己鎮定,這下也是害怕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心裡的恐懼幾乎都快要把她給淹沒了,隻覺得一陣陣的窒息感襲遍全身。
她的腦海裡一瞬間閃現出了當初她看到的暗室裡的畫麵,玻璃缸裡一個個雙目猩紅,麵目猙獰的怪人,手術床上死命掙紮的人。
薛筱本能地開始掙紮起來,她不想變成怪物,也不想死。
可是這次老天似乎是聽不到她的呐喊了,男人慢慢靠近,針尖已經刺破她的皮膚,冰涼的藥水已慢慢注射進她的體內。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薛筱顫抖著聲音,對著男人一臉驚恐道。
“噓,彆說話,乖乖的”男人食指比在嘴唇處做出噤聲的動作,說話的語調輕飄飄的,就像是在哄嬰兒。
但是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嗬嗬,慢慢享受吧”男人注射完不明藥物,冷笑著離開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