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筱的回答,讓淩邵秋眼裡的激動迅速退去。
“怎麼?你要用親情來指責我?”淩邵秋冷冷地對薛筱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不必問了,因為我沒什麼好回答的,她們隻不過是我們父子在北城安身所需要的工具罷了。”
“嗬嗬!”薛筱冷笑“抱歉,是我多嘴了!既然赫連先生還有事兒要忙,那就請便吧?”
“好,那我去忙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淩邵秋優雅轉身。
“等等,楚言在哪?”
“在外頭暈著,那個家夥太吵了,所以給他吃了點兒料。”
淩邵秋說到這裡,突然走到薛筱麵前,抬起她的下巴一臉溫柔道
“其實啊,你不知道,那個家夥也隻不過是我留在這兒陪你說話解悶兒的工具而已,不然你以為顧墨希身邊的一條狗,憑什麼能在我這兒活那麼長時間?筱筱啊,你看?我對你好不好?所以啊,你最好乖一點兒,如果你再乾傻事兒,我就把那家夥一刀一刀刮了給你陪葬,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淩邵秋說完,抬起手輕輕在薛筱額頭上撫摸了一下,隨即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薛筱看著淩邵秋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這個人,真的不是她認識的邵秋哥。
好歹他在淩家這麼多年,當了幽幽這麼多年的哥哥,喊了連素雪這麼多年的媽,可是她們在他眼裡就隻是工具而已?
剛才那聲邵秋哥,她後悔叫了。
想到這裡,薛筱再度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冷。
薛筱知道利用他人的感情太過缺德,所以無論做什麼事她都一直堅持原則。
哪怕當初她假扮成奚銘對付柳月心時,明知道利用薛欣瑤對自己的感情是最快捷的方法,她也始終沒有乾那份缺德事。
可是如今,她不打算繼續堅持原則了。
特殊時候行特殊事。
既然淩邵秋喜歡她,那她便將這份喜歡利用起來。
剛才那滴眼淚,是她對過去的淩邵秋揮手說再見,她發誓僅此一次。
為了不相乾的人掉眼淚,不值得。
薛筱用衣袖慢慢擦乾臉上的濕痕,眼裡閃著冷冷的幽光
薛筱終究是薛筱,她即使再不理智也不會用自殺這麼愚蠢的方法解決問題。
她再怎麼也是翟老的徒弟,雖然她去找翟老學本領的時間也不多,但是她學得夠精。
人體最基本的構造她已然了如指掌,她知道怎麼製造看起來嚇人卻不致命的傷口。
當然,若是失血過多搶救不及時,即使傷口不致命也會造成死亡。
所以薛筱是算準了楚言報信後,醫護人員趕到這裡需要多少時間,以及他們救她需要多少時間,更是排除了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才敢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她這算是一場豪賭,賭這些人現在還不會輕易讓她死,所以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她救回來。
薛筱一早就猜到她這麼做,或許能逼出一兩個能主事兒的人。
她以為出現在她麵前的會是赫連滫,要麼就是白悅蘭,她根本想都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淩邵秋。
畢竟她原本對淩邵秋也隻是懷疑,並不確定。
既然如今被逼現身的是淩邵秋,那麼對於薛筱來說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