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主義少年的青春物語!
夜幕降臨,校園裡的燈光漸次亮起。
昏黃的路燈下,人影幢幢,有歡笑,有低語,也有匆匆的腳步。
每一個人都像是一顆孤獨的星球,在自己的軌跡上旋轉,與他人交織又分離。
我緩慢行走,看著天空的皎皎圓月,心中卻無比沉悶。
那封舉報信被我捏成團,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我繼續獨行在校園的水泥長道上,這時的道路上隻有零星幾人,但是他們的身旁都有著好友陪伴,而我,也隻有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早已習慣,我性格頑劣,隻會給他人帶來麻煩,時而軟弱,時而猶豫,躊躇不前隻是我的常態,冷眼旁觀更是屢見不鮮。
這樣的人,誰又會真心相待?
這樣的人,又怎會真心待人?
是啊,我一點沒變,還是那個軟弱無能的李贄。
選擇沉默,當然能避免麻煩,當然能做一個旁觀者,我當時不也選擇了這樣麼?
我總是痛恨當時無人發聲,卻不曾想自己也是沉默人群中的一員,我也是幫凶,我有什麼資格去恨彆人。
最後最後,我也不過是個可笑的人。
……
第二天的我,極其沒有精神,眼睛半眯,頭腦昏沉。
就這樣來到了教室,一坐到座位就開始睡大覺。
昨晚挑燈寫下了一封長達三千字的舉報信,字字珠璣,字裡行間都透露著我的憤怒。
這次的我沒有徘徊猶豫,更多的,像是破罐子破摔,我知道這封信起不到任何作用給,但是總得有人去做這些看起來很蠢的事情。
當天上午。
我當著老白的麵將這封信交給了他。
老白一臉詫異“你這是?”
“我舉報,杜小蘭幾人有作弊嫌疑。”
我的聲音從未如此平靜過,我的心也是如此。
老白根本沒看這封信,隻是將信還給了我。
“李贄,你是個聰明人,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是寫再多的舉報信也是無用的,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我也昨天也聽說了夏炎的事,但是這種事以老師的立場是很難乾涉的,而且夏炎現在已經轉宿舍了,我也對她們做了思想工作,而且我會特彆注意幾人的動向,有我在她們也不會再對夏炎做什麼。”
老白說的話當然在理,但是這樣柔和的做法根本無法製裁施暴者。
隻有將她們在學校中徹底抹除,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一切退讓和容忍,都隻會讓這些人更加猖狂。
她們仍能在教室中歡聲大笑,而夏炎卻每日昏昏沉沉,憑什麼施暴者就能逍遙自在,憑什麼被施暴者隻能忍氣吞聲。
這世道不公。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到證據。”
老白無奈歎了聲氣“李贄,這件事得過且過吧……現在大家都高三了,出現作弊這樣的醜事,處罰可是相當嚴重的……”
有時候我也挺討厭老白這樣中庸的想法,他是教師,會顧及多數學生的利益,而他卻沒能站在學生個人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就因為證據不足,就可以看做沒作弊麼?”
“法律上的無罪推定就是如此。”
“可現在我們談的不是法律。”
“大家都高三了,誰都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這個關鍵時期,能平靜度過就平靜度過吧,李贄,我理解你的情緒,可是……你又能做到什麼呢?你想做的事,夏炎說不定都做過了,你難道會比她做的更好麼?”
老白試圖讓我打消追究此事的念頭,但是我意已決,誰也不能阻攔我。
“老師,今天我來,隻是為了交舉報信,您隻需要判定這封舉報信的內容是否屬實,之後不用去管任何事,因為其他的,是我的事。”
我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我沒有選擇用卑鄙的方法讓暖陽成為犧牲品,因為這隻是我自己的事,不必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看來我確實變了很多。
回到教室後,我看見幾人聊的正開心,就像平時一樣。
我坐回座位,看了眼一旁的夏炎。
“轉宿舍了?”我沒有征兆的開口。
“嗯。”
她簡單應了一聲。
“覺得咋樣?”
“能咋樣,都挺好的,如翁樊所說,宿舍的大家都很友善,杜小蘭幾人最近也沒來找我麻煩了,這件事過去就過去吧,她們作不作弊與我無關。”
夏炎一副得過且過的態度。
翁樊在背後戳了戳我的後背“李贄,國慶假期你有安排嗎?”
“國慶假?不是還早著嗎,中秋都還沒到呢。”
翁樊晃著腦袋瓜子說“快了快了,就一周的事。”
“你要乾嘛?”
“我在想,要不要我們幾個一起出去吃個飯,就當是歡迎柳如畫還有羅濤的到來。”
“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