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老白一路走,但是老白卻並未在辦公室門前停下,而是將我帶上了學校的天台。
這下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老白趴在欄杆上自顧自點著煙,吞吐的煙霧飄散在天空之中。
“叫我來隻是為了看你抽煙麼?”
老白並未回應。
我就這樣與他並排站著。
許久,老白才掐滅手中的煙蒂。
“李贄,我上次和你說過,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這幾天因為杜小蘭幾人的事在我耳中聽到過不下百次,但是沒有證據就是沒辦法,你一直是個聰明的人,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特彆蠢麼?沒有證據,就因為自己的懷疑就不斷地去舉報他人,驚動校方,帶動學生會,他們也不蠢!不是一句我懷疑就會去調查,要是一句我懷疑,就能否認他人,那得浪費多少公共資源。”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白看著我,眼神複雜。
“李贄,沒有證據,就是誣陷。”
我忽然明白了老白的意思。
老白之所以一直勸我不要去追查這件事,完全是考慮到我的原因。
我因為之前的事情已經有了校方的處分,而我呈交的這幾封舉報信,將會引發校方對我的注意,誰又會去相信一個曾經挨過處分的人的話。
得到處分的人,一定是不良的學生,一定是有著損人利己的惡毒思想。
所以校方第一反應不是去調查杜小蘭幾人,而是去觀察我,觀察我是不是一個汙蔑他人的人,這樣就好給我安一個合適的罪名,再追加一個處分,這樣就可以將我勸退。
我不屑的笑著,笑校方的迂腐,笑學生會的虛假。
這些情況我當然有考慮過,那又怎麼樣?
隻要拿出證據出來,就可以證明一切!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仍要去做,證據,我會找到。”
老白皺著眉頭“李贄,彆再胡鬨了,你要是再去查,說不定你會在找到證據之前把你停學,現在可是高三!停課有多嚴重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那隻要在學校查辦我之前找到證據之前不就好了。”
“唉——我等下就去政教處拿回你的信,就說你一時激動寫的這信,到時候你向政教處,杜小蘭幾人道個歉,事情就算過去了。”
“沒必要。”
“李贄!”老白嗬斥道“這不是兒戲,學校的處罰絕對不輕,原本的處罰本來在今年就可以消除,但是現在你又做出這樣的事,這會留檔案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老白是真的在為我著想,但我絕不會妥協。
“我知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會給校方和您一個合理的交代。”
“交代……你能交代什麼!”
老白的聲音越發的小,他知道已經無法勸說我。
“彆再給我惹麻煩了,你不想道歉就算了,我會向校方解釋,你這幾天,就規規矩矩的待在教室,什麼舉報信,作弊,你都不要去管了,知道嗎?”
“嗯。”
我應了一聲。
老白長歎一口氣“回去上課吧。”
隨後他又點上一支煙。
“愚勇。”
老白的這兩個字並未被我聽到。
他緩緩拿下手中的煙,感慨道“少年熱血,也是正常……”
回到教室,我卻發現教室裡已經空無一人。
這才猛地想起這節課是體育課。
看了眼時間,已經上課十幾分鐘了。
但是也沒啥事,上了高三,體育老師基本不會讓我們跑圈了,隻是把我們帶到體育館,熱身一下,就解散讓我們自由活動。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去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放鬆一下。
我緩緩下著樓梯,有點不太想去上體育課。
因為每次翁樊都會拉著我打羽毛球。
她打的相當菜,但是癮卻很大。
而且每次我打過她,她都很不服氣,每次氣的像個包子一樣鼓著腮幫子。
可是讓她,又會被她發現,她就更生氣。
所以我很是無奈。
下到一層教學樓,經過一處廁所,我卻聽了下來。
因為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歌聲,這歌聲居然意外的耳熟,我一時想不起來是從哪裡聽到的。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彆——我卻——聽不見——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裡看的見——”
歌聲如同一泓清泉,流淌在每一個音符之間,清新甘甜,讓人仿佛置身於清晨的森林之中。
很明顯,這是一名女生的歌聲。
好聽是好聽,但是,為什麼,那麼耳熟?
我駐足許久。
這時,我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猛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