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女兒會說“好,那我不出去了,我在家陪你。”
母親每次遇到女兒出去都會這樣說,屢試不爽,女兒也總是軟下心來拒絕朋友的邀請。
到後來她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因為放鴿子的次數太多,朋友出去聚會也不會再叫她了。
在這之後女兒認識了前院喂貓的朋友,終於又算有了同齡人之間的友誼。
所以再當母親用出以往的套路時,再也不管用了。
母親說“唉,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在家無聊著無聊著一天就過去了。”
女兒說“那你去死吧。”
從一開始的“好,我留下來陪你”慢慢的變成了“那你去死吧。”
捕捉到關鍵信息,記憶解鎖。
隨著係統提示音響起,安意然腦袋裡的記憶像是被上了鎖的匣子,如今終於解開了一段。
她終於在長時間被母親的道德綁架中爆發了。
於是經常在和母親發生意見分歧的時候像癲狂了一般大吵大鬨,甚至帶有了攻擊性動作。
但是又在鬨了一通之後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懊悔之中,隨後又和母親道歉。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她本該早早進入夢鄉,但是總是被莫名的思緒影響想睡的想法,結果越來越清醒。
規定要她十二點之前睡著,所以一定是十二點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整個家裡都陷入寂靜和黑暗之中,她開啟床頭的小夜燈點亮一片角落。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仔細檢查了一遍房間的門有沒有上鎖,窗戶有沒有關好,隨後又把手機關機拉開被子拉鏈藏在了被子裡。
因為被子足夠厚,所以想要在被子裡摸到手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她睡眠淺,如果有人偷偷翻找的話,她一定能感受得到。
安意然拿出抽屜裡那個有安眠成分的藥物,檢查了一下成分並沒有問題,就是市麵上普通的一類處方藥。
藝高人膽大,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她今天晚上打定了主意要裝睡看看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拿了一片安眠藥壓在舌頭底下,一旦出現什麼意外就立即服下。
整個家裡都是安靜的,房門的隔音並不好,還能聽見客廳懸掛著的鐘表傳來指針滴答滴答的聲音。
隨著指針咯噔咯噔的走,她的心也越來越咯噔,但還是把呼吸保持在一個平穩的狀態。
十一點五十五。
此時她已經陷入了淺睡眠的狀態,眼部的疲勞慢慢緩解著,但是對周圍的感知一清二楚,就好像她還清醒著。
安意然拿被子蓋住自己的嘴巴,隻留出上半張臉來,這樣即使自己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也不容易被察覺到。
十二點整。
房門沒有開鎖的聲音,窗戶也沒有被人開啟的聲音,就在她放下懸著的心準備睜開眼睛看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空調的風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一種莫名的粘稠液體滴在她的臉上,味道還有一絲腥臭。
她宣布,這張臉現在她不要了謝謝。
“我知道你在裝睡,彆裝了,起來吧。”傳來一道難辨雄雌的聲音。
兵不厭詐,她才不會貿然睜眼,她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裝睡,其中必定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