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南嗯了一聲,打算起身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林幼,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林幼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她雖然沒說話,但記的確在很用心的思考這個問題。而在林幼的記憶裡,上一個騙她的正是她所謂的朋友,在得知她身懷靈泉之後,與基地老大合夥將她設計了一通。
想到這裡,林幼的拳頭都捏緊了。她麵無表情,聲音沉沉∶殺了他。
裴鶴南瞬間啞然∶…
林幼似乎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點什麼離譜的話,在床上打了個滾,小聲道∶他確實死了。
不過是後來在追她的時候,被她一腳踹在了喪屍堆裡。
她冷眼看著對方尖叫著淹沒在喪屍潮內。
對方有沒有留下屍體她不知道,因為她也死了,沒來得及去求證。
想到這裡,林幼心頭那種自己的一番友情喂了狗的難受又出現了,她果斷閉上眼,洶湧的睡意很快席卷全身,沒幾分鐘便徹底陷入了深眠,隻留下一個裴鶴南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很久。
裴鶴南的表情在想到殺了他三個大字的時候,愈發嚴肅沉凝。
過了好一陣,他才重新拿起手機打開了裴野的微信∶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第二天林幼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她抱著被子,望著窗外。這裡和海邊的彆墅不一樣,窗外並非空曠美麗的大海,而是高低模樣都不同的樓房交錯。
沒什麼好看的。於是林幼又收回來視線。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白色吊帶長裙,而是很普通質地很柔軟的寬鬆襯衣,但上麵的紐扣扣得歪歪扭扭,有幾顆甚至還扣錯了。
林幼呆愣愣的看著,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但事實就是她的所有記憶都斷在了和卞紅穎等人一起喝啤酒,聽卞紅穎怒罵鄒江的那一刻。後來發生了什麼她身上香噴噴的好像洗過澡了,是她自己洗的嗎裴鶴南呢他在哪裡
林幼遲疑著從床上爬起來,腳下踩上拖鞋,,感受著周圍靜謐得有些過分的氛圍,推開了臥室的門。這門一開,她便看到了半躺在的沙發上的男人。
雖然已經是這家酒店最好的套房了,可沙發也沒大到哪裡去,對乾個高腿長的裴鶴南而言顯然是有些擁擠。男人閉著雙眼,身上什麼也沒蓋,沉睡的模樣看上去安靜得很。
林幼腳下的步子很輕,卻又好像不受控製地靠近了他。
現在一看裴鶴南的臉,林幼便會控製不住地想起來昨天裴鶴南的那句話。
太暖昧了。
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因此那一整天她在麵對裴鶴南的時候都感覺到不自在。她想,裴鶴南應該是感覺到了,所以明明隻有一張床,他卻選擇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抿了抿唇,林幼輕輕碰了碰男人的額頭,細微的觸感似平驚醒了睡著的人,裴鶴南緩緩睜開眼眸,一眼便注意到了正靠在自己身旁的林幼。
微愣之後,他啞著嗓子問∶酒醒了
提到l這幾個字,林幼便不免有點心虛。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喝醉過。末世前末世後都沒有這個機會,沒想到重生到這裡之後倒是喝多了。見裴鶴南醒來,她站起來又往後退了一步,才點點頭。
緊接著又問∶你昨晚怎麼睡在這兒這邊夜裡挺冷的,你連被子都沒有蓋,會感冒的。
還好。
男人坐直身體,蒼白的指尖輕輕揉了揉眉心。裴鶴南的目光落在林幼臉上,她看上去睡得不錯,應該也是剛剛才醒來,因此雪白的臉頰還透著淡粉,他便扯了扯唇笑道∶昨晚擔心你喝多了難受,我是早上才出來休息的。
啊
林幼陡然聽到這麼一句,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她在心頭重複了幾遍裴鶴南的話,似乎記是想明白了什麼,但還是試探的問∶你是說,你昨晚一直在照顧我,今天早上才過來休息的
回答林幼的是裴鶴南一聲很低的嗯。
這話裴鶴南倒是沒有半點哄騙的意思,他當時被林幼的一句殺了他震得心臟都抖了兩下,回過神來時一個小時都過去了。偏偏林幼原先還睡得挺安穩,而後好像陷入了什麼夢魘之內,一直在低聲說著什麼話,連眉眼都透露出幾分掙紮的意味。
裴鶴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主動握住了林幼的手。
而現在,林幼一低頭,便能看到男人的右手上有好幾個明顯的指甲印。
過了一晚上這個印記還在,可想而知她當時有多麼的用力。
林幼∶忽然有點心虛。
你疼不疼
其實還好。裴鶴南見她心虛又擔憂的模樣,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然後話一落罷,喉頭一癢,咳嗽聲便先冒了出來。
這一下,連裴鶴南自己都沒想到。
他表情有些異樣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剛才隻顧著跟林幼說話,卻沒意識到嗓子有點乾疼。
裴鶴南還沉浸在自己好像感冒了的意外之中,他身旁的林幼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麵色大變,柔軟的手掌瞬間貼上了男人的額頭,稍微有點燙。
她又摸摸自己的,又貼上去摸一摸裴鶴南的臉。
隨後喃喃道∶好像是要燙一點,是感冒了吧
裴鶴南因為照顧她一晚上而感冒,這種事情連林幼本人聽了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抿唇,猛地將人拽起來拉到床上,又往床上一按,柔軟的白色被子還帶著淡淡的馨香,卻已然將裴鶴南裹了個正著。
麵對裴鶴南略微迷茫的目光,林幼一臉正色∶你先躺著,我去給你買藥。
裴鶴南抿著唇嗯了一聲。
藥店距離酒店不遠,林幼花了十多分鐘便順利拎著體溫計和一係列退燒藥感冒藥回到了房間,期間碰上了邵宏景幾人,一聽裴鶴南感冒了,立刻便嚷著要過來看看。
林幼和卞紅穎等人在客廳內講話,兩個男人便走進了臥室。
邵宏景看著男人好似更蒼白的臉色,哎呀一聲,顯得格外擔憂∶不會是昨天被海風吹久了吧小裴啊,你這身體真的得好好治一治啊,虛成這樣怎麼行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隻讓裴鶴南一人聽到∶你這樣就算追到了林幼,以後夫妻生活也是要受影響的。我跟你講,有時候某些事情也是夫妻關係破裂的重要因素。
裴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