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
裴鶴南和韓永袁在基地裡打起來,??並且挑斷了韓永袁的手筋,廢了韓永袁一隻手的事情就像裝了個喇叭似的,很快便傳得人儘皆知。第二天早上,不少人都聚集在宿舍樓底下。儘管什麼都看不到,但皆是目光好奇地朝著幾層高的宿舍樓看去。
真把韓永袁的手給廢了啊不是吧,不是說了是個小白臉嗎說是這麼說的,但誰規定小白臉不能戰鬥力爆表了
林幼是出了名的眼光高,否則也不至於看不上基地裡這麼多人。那小白臉要是沒點本事,林幼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哦。
我還以為林幼會喜歡何鬆呢。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好使
絮絮叨叨的低聲交談始終都沒有停下來,聽聞消息趕到現場的何鬆不經意聽見旁人的對話,眼神微微暗下來,??然而等到有人看見他打招呼,他臉上的陰鬱瞬間一掃而空,笑意盈盈地點點頭。
那人便拉過他,誒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問∶聽說了沒,林幼帶回來那個小白臉把韓永袁的手給廢了。韓永袁昨晚上接受了治療,??但現在是末世嘛,你也知道這治療條件肯定不如以前,聽說韓永袁現在正在找老大哭,要老大把人趕出去。
何鬆眉眼一動,??並未對這件事情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問道??∶怎麼會打起來肯定是韓永袁犯賤唄??誰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啊。
說話間其他人也紛紛湊了上來,用胳膊肘懟懟他的腰側,小聲詢問∶那老大那邊怎麼說啊不清楚,估計要叫林幼他們過去的。
林幼從裴鶴南懷裡醒來時整個人還有些昏沉,目光在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上愣愣盯了十來秒,才意識到自己和裴鶴南莫名其妙來到了末世。
醒了裴鶴南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從床上坐起來。
宿舍的床都是一米二的,兩個成年人躺在一起有點擠,不過夫妻之間不必在意這一點點小小的問題。再者,裴鶴南覺得這樣的肌膚相貼剛剛好,莊園的那張床就是太大,讓他沒安全感。
林幼打了個哈欠正欲說話,放在一側的聯絡器滴滴滴地叫喚起來。她拿起一看,蛾眉微挑,抬眼便拍了下裴鶴南,柔軟的手指撐著他的胸口坐起來,又利落地翻身下床。兩米的高度輕巧一躍便平穩落地,林幼拎起一旁的作戰服,將身上的軍綠色背心和瓷白肌膚儘數掩蓋,走吧裴總,去處理你昨天留下的爛攤子。
裴鶴南半靠在床沿,聽到這話也隻是輕笑了一聲。4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黑色的作戰服在他身上將他的身材襯得愈發修長,隨手將領口扣上,洗漱乾淨。他才隨著林幼同離開了宿舍。
推開門時,林幼便看到了岑雪。
女人抱著雙臂靠在隔壁的門板上,看上去已經等了很久了。
岑雪望著麵前年紀不大的女生,又看看她身旁站著的男人。不可否認,這絕對是岑雪見過的穿作戰服最好看的男人,尤其那純黑的衣服似乎勾出了男人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危險又令人著迷。
昨晚鬨出這麼大動靜,膽子倒是挺大。
岑雪嗤了一聲,彆說我不提醒你,韓永袁這人向來睚眥必報,在這個基地他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走狗,你男人昨晚這麼對他,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付你們
似乎並未想要從林幼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她又睨了一眼裴鶴南,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長得倒是好看,性子太衝動了。
然後轉身走進宿舍,哐當一聲狠狠砸上了大門。
林幼站在原地,白皙漂亮的臉蛋上很快便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她扭頭對裴鶴南眨眨眼,目光在這一瞬間細細觀察了裴鶴南的表情,發現即便是旁人指責他,他似乎也沒有感到生氣。
你不生氣
不生氣。裴鶴南唇角緩緩勾出一個笑容,在林幼的注視中輕聲道,看得出來,她是在關心你。
林幼聞言點了點頭,一邊和裴鶴南往宿舍樓下走,一邊低聲解釋,她叫岑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頓了頓,林幼又道,我以前問過她,要不要交個朋友,她說她從來不屑擁有朋友。後來她死在了一個任務裡,或許這一次可以避免。
岑雪死在林幼之前,林幼還記得那次的任務。
基地人手不夠,其他小隊在與喪屍的搏鬥中損傷嚴重,岑雪被臨時派遣到了其他隊伍。而在麵對喪屍的進攻時,那群混蛋把岑雪推了出去。
就像林幼遇到裴鶴南這一次,隊伍總是會以犧牲一個人換取更多人的生存為借口。林幼是因為會學喪屍王的叫聲,而岑雪是因為她並非那群混球小隊的成員,所以他們犧牲起她來毫不手軟。
寥寥數語囊括了一段並不美好的往事,裴鶴南並未開口多說什麼,隻是握住林幼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幾分。
林幼朝他笑了笑。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基地老大的休息室。
基地的老大叫做鮑澎湃,大家都叫他鮑哥。鮑哥四十來歲,兩餐卻已經花白,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暗藏深色。能在末世來臨以後將一個小隊伍擴建到這麼大,這位鮑哥絕對不普通。
而此刻,鮑哥休息室的另一張椅子上坐著韓永袁,今天的韓永袁看上去疲憊頹廢了許多,擁有的那點英俊帥氣似乎在一夜之間消散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紅血絲。自裴鶴南一出現,他的眼睛便死死釘在了裴鶴南的臉上,眼尖地劃過裴鶴南脖頸上遮擋不住的一條紅痕,韓永袁心底的恨意如同海嘯翻湧而來。
在末世,廢了一隻手無異於將他扔在了斷頭台上。
而裴鶴南做到了。
韓永袁從來都不是被欺負了一聲不吭不還手的人,今天他出現在這裡就是要讓裴鶴南付出代價,讓裴鶴南徹底死在這裡。
與他相比,鮑哥的表麵功夫做得極好,他衝裴鶴南和林幼笑了笑,打了個招呼∶過來了啊。坐,叫裴鶴南是吧,昨天剛來的基地,我還沒見過呢。今天這麼一看真是一表人才,小林眼光好啊。
您過獎了。裴鶴南麵上露出淡笑。
彆這麼謙虛。鮑哥遞過去一杯水,坐在了兩人的麵前,似是不經意的嘮嗑一般∶這段時間過得挺難的吧現在喪屍橫行,可不比以前了。我看小裴你以前應該是個大少爺,這身段這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不過麼
話音一轉,鮑哥的語氣似乎瞬間轉為深沉∶現在你們在我一手建立起來的基地討生活,是不是應該按照我的規矩來小裴啊,年輕人衝動是常態,但太衝動可不行。
這可不是衝動。韓永袁冷笑一聲,你廢我一隻手,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欽,小韓你先冷靜一點。鮑哥抬手輕輕按在了韓永袁的肩膀上,正欲再表演一番,林幼卻顯然已經感到不耐。
女生的眉眼間染上淡淡的煩躁,重生回來再看到鮑澎湃這張臉她都覺得虛偽和惡心。於是她衝對方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我並不覺得我男人廢他一隻手的行為是衝動,這叫罪有應得。
裴鶴南聽到我男人三個字的時候,狹長眼眸中頓時染了一片笑意,他抬手握住了林幼柔軟的手掌,衝鮑澎湃微微點頭,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覺得我做錯了。但如果鮑先生認為我有錯的話,我和幼幼會離開這裡。
離開
鮑澎湃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從裴鶴南的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臉上的驚訝當即便暴露得徹底,一點都沒做假。
事實上鮑澎湃根本不想處罰林幼和裴鶴南,韓永袁是生氣的,他可不介意。他是二號基地的主人,在頭腦清晰的這一刻便清楚的知道裴鶴南既然能把韓永袁的一條手臂輕而易舉廢掉,便意味著裴鶴南的能力是遠遠在韓永袁之上的
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已經是廢人的韓永袁得罪一個實力強勁的高手
沒這個道理。
所以他想做得不動聲色一點,找一個既能讓韓永袁滿意,又不會令裴鶴南產生叛逆之心的辦法來。可他卻沒想到裴鶴南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安家。
鮑澎湃的眼中有深意一閃而過,他眯了眯眼睛,笑意掩蓋那份驚訝重新浮上了臉,他似溫和的問∶還沒問過小裴是從哪裡來的你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帶著小林亂跑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一不小心落入喪屍之口那就是兩條命。
裴鶴南仿若聽不出他語氣中假裝的擔憂,隻是道∶從京市來的,所以現在想帶幼幼回京市。
鮑澎湃問道∶想好了裴鶴南∶嗯。
鮑澎湃聽到這幾個字似乎頓時無話可說,沉默了一瞬以後深深看了麵前年輕的男女一眼,最後隻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見裴鶴南和林幼安然無恙地從休息室離開,韓永袁早已按捺不住。他今天來找鮑澎湃討要說法,鮑澎湃告訴他一定會給他一個讓他滿意的答複。結果呢這短短的二十分鐘內似乎都是鮑澎湃和裴鶴南的對話。
他坐在一旁旁聽,幾平要把裴鶴南的底細都要摸清楚了,偏偏鮑澎湃絕口不談如何處罰這對狗男女。
鮑哥,你剛開始可不是這麼答應我的。
韓永袁的眼睛因為裝滿了血絲看上去通紅,加上此刻氣憤到了極點,臉上表情都淨獰了幾分,愈發沒有英俊帥氣的模樣。鮑澎湃聽著那呼哧呼哧逐漸沉重的喘息聲,輕飄飄看了眼韓永袁。
若非基地裡有幾個能人是韓永袁帶過來的,格外敬重韓永袁,隻聽韓永袁的話,他也不至於還要給韓永袁一個廢人所謂的麵子。
將心中的各種想法全部按壓到心底,他拍了拍韓永袁的肩膀,笑了一聲∶彆著急啊。你沒聽他們說的話嗎看上去這兩人是真的打算去京市,這裡距離京市可不近呢,他們一出這個基地,就會被喪屍給吃掉,你還怕報不了仇
那不一樣。韓永袁冷笑兩聲,絲毫沒給鮑澎湃麵子。
儘管視線中已經沒有了裴鶴南和林幼的背影,但韓永袁的目光還是死死的盯著門口的方向,那眼神像極了毒蛇,陰冷又惡意滿滿。
林幼和裴鶴南準備離開二號基地前往京市的事情不知是誰透露了出來,林幼的宿舍被好幾個人敲響,何鬆站在門口看著裴鶴南在房間內坦然自若地行走,甚至還主動替林幼給他泡了杯水,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奇怪。
何鬆有很多話想問問林幼。
他印象中的林幼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因為一個男人的提議而熱血上頭的人。他壓下了心底那份詭異的不滿和惡意,努力放緩和了語氣,問林幼∶你是認真的嗎京市那邊是喪屍的爆發地,用煉獄形容也不為過。那邊甚至沒有基地,你們去那邊無異於找死,何必呢
與你無關。林幼瞥了他一眼,沒給何鬆什麼麵子。
說實話,前兩天執行任務的時候,林幼真的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強行按捺住了想要把何鬆扔進喪屍群的衝動。
如今麵對他,更是沒什麼好話。
但何鬆顯然不明白為什麼林幼在短短幾天內對他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陡然聽到冷漠得幾乎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的與你無關四個字,臉上溫和的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