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雪是朋友。
說話間裴野帶著兩隻變異虎過來了。裴野是跑著過來的,身後的變異虎乖順得像一隻小貓崽,時不時用頭拱著裴野的身體,裴驛誒誒誒了半天,薅著老虎腦袋止不住葉槽你怎麼跟裴喵啦一樣啊,這麼喜歡用腦袋撞人。
變異虎聽不懂人話,隻用力地往他腰上輕輕一挑,裴野整個人向後一翻,瞬間埋進了變異虎長長的毛裡。
裴野∶
艱難從變異虎身上爬起來,裴野吐掉嘴裡的長毛,一把將另一隻變異虎湊過來的大腦袋給推開,翻身下來。然而身子一轉,目光觸及到跟裴鶴南林幼對麵對坐著的五個男人,他微微愣了一下,爸媽,你們有客人啊。
莫炎∶
男人的目光裝作不動聲色地劃過裴野身後那兩隻模樣可怖的變異虎,無法想象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竟然是真實存在的。誰他媽能想到這兩隻一口可以吞掉一個成年壯漢的變異老虎,竟然像隻小貓咪一樣跟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打鬨。
按住不自覺抽動的眼角,莫炎將這種我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的表情繼續保持,果斷道∶沒想到兩位看上去年紀輕輕,兒子都這麼大了。
裴鶴南瞥了眼少年,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吃什麼,長得這麼快。裴野繃著臉∶狗糧。
莫炎∶
父子二人說相聲似的,很快便被林幼一人拍了一下頭。當再次提起前往二號基地的事情,裴野揉著再次湊過來的變異虎,抬起手趕緊提議這還不簡單,讓它們送你們過去,裴大喵很厲害的,保證完成任務。
裴大喵
我給它們取得名字,這隻叫裴二喵。
林幼點點頭,沒發表任何意見。但莫炎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難以掩藏的震撼。真敢當寵物養著啊。
最後送走莫炎幾人的是裴野和兩隻變異虎,林幼是擔心的,不過裴野拍拍掌下的大老虎,一臉正色∶媽,彆擔心。
大半個小時之後,林幼和裴鶴南站在孤兒院的鐵門外,看著裴野一行人離開。周圍偶爾會響起若有若無的喪屍叫,不過似乎距離這邊都很遠。看著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林幼的眉心還是微微蹙起。裴鶴南側過身體一眼便注意到了她擔憂的表情,男人垂下眼眸低低笑了一聲。
你還笑
你太擔心他了。裴鶴南攬住她的肩膀,聲音溫和帶著特有的磁性,在寂靜的環境中染上了些漫不經心,他都成年了,十八歲了,這個年紀彆人家的霸總都能天涼王破了。他會乾什麼他隻會跟他爸嗆聲。像話嗎
林幼睨他一眼,那彆人家的霸總肯定沒經曆過被喪屍追啊。
裴鶴南∶所以讓他占便宜了,全天下第一個十八歲就能被喪屍追的霸總,說出去不厲害嗎
林幼∶
女生緩緩抬起手,按住了額頭。
就是說,裴野??,這些年過得也是真不容易。
裴野的回程比林幼和裴鶴南想象中得還要快,第二天便推開了孤兒院的大門,一邊催促著裴大喵往裡走,一邊如同以前放學回了家放聲大喊∶爸媽,我回來了!
林幼打了個哈欠推開門,日光艱難地穿透血霧落在她身上,懶洋洋地問∶有沒有遇到什麼情況
裴野一聽便知道是他媽在擔心他,連忙跑步上前,拉著林幼的手來回轉了兩圈,示意林幼仔細瞧瞧∶什麼事兒都沒有,我感覺我身邊好像有個防護罩似的,百米之內喪屍不敢近身。
他這話可真不是誇大,他們這一路就遇到了一隻喪屍。
而目對方的眼睛還被翟瞎了。
這畫麵對於莫炎這群在末世裡廝殺了大半個月的人來說,簡直跟上了天堂沒有區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參觀末世呢。
對了媽,我見到了岑雪阿姨,她讓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
前兩天你那個叫做何鬆的同學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其他小隊的成員推進了喪屍堆,唔,啥也沒剩下。
林幼聽到這話,頗有幾分意外,死了
裴野趕緊點點頭。
按照岑雪阿姨的意思,好像是其他小隊出任務人手不夠,何鬆便被迫加入執行任務。結果返回的時候遇到喪屍群,被那個小隊的成員們當做吸引喪屍的手段,將何鬆推了出去。
裴野說著,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用試探般的目光看向林幼,小聲問道∶媽,他們以前也這麼對你嗎
岑雪阿姨說到這波操作的時候,眼底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還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了一句∶何鬆可沒你媽那麼好的運氣。
大概是末世的基本操作林幼笑了笑,攬過他的肩膀,不用在意,你媽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以後大概還得給你帶小孩兒
裴野∶??…可能還是我先帶妹妹。
裴野這兩天沒休息好,被林幼催促著去房間睡覺了。
而林幼和裴鶴南則是去了孤兒院後麵。
孤兒院後麵有一片空地,鋪了一層厚厚的沙子,上麵還有滑滑梯和秋千。這些娛樂設施是病毒出現以前林幼花了自己打工的錢送到孤兒院的。結果孩子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場,病毒便開始蔓延,徹底汙染了這個世界。
林幼坐在秋千上,秋千的位置很寬敞,還能再容得下一個裴鶴南。
接收到林幼的目光,裴鶴南也未遲疑,主動上前坐到了她的身旁,修長冷白的手指勾上秋千鏈子,林幼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目光出神似的望著遠處,輕聲道,我買這個秋千的時候其實有點小心思,買個結實的,以後我過來還能跟著一起晃蕩晃蕩。
隻是沒想到第二天就出現了差池。
不過
她用下巴蹭了蹭裴鶴南的脖頸,彎了彎眼睛,願望起碼也實現了,就是沒想到和我一起蕩秋乾的人是你。
裴鶴南的指尖輕輕蹭著她的下巴,指腹又按著林幼的後頸脊骨,一寸一寸往下,稍稍一用力便輕易將人壓到了自己懷裡。林幼被迫趴在男人的胸膛,手指下意識揪住他身上的作戰服,紅唇被含著漂亮的眼眸很快便如春雨氳出一片水意,勾人得很。
是我的榮幸。”
寂靜得隻能聽到各自呼吸的空間內,裴鶴南啞著嗓音,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