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店小二就立即開口道:“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後麵再活都是掙來的,已經很感激呂大爺和裴公子了,再說就現在這世道,明日能不能活都是兩說!”
“小二說的是,這世道,對於我們這種小人物來說,就是活著,也是一種折磨!”蘇青青神色黯然的接了一句。
“這話說的,誰難道是天生就是武者的,武功還不都是自己一點點練出來?”
店小二聽呂虎這樣說,神色露出一抹激動之色,但很快就按捺住。
“呂爺,我等低賤之人,哪裡能有練武的資格啊!”
“放屁,老子也是低賤之人,這裡也就隻有裴兄,出身高貴了!”
“呂兄,你這”
裴遠麵色局促而尷尬,但沒有去否認,客觀事實就是這樣,去否認過於虛偽,他裴遠不屑為之。
“先天出身確實無法改變,但我老家有一句話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出身貧賤並不是恥辱,自強不息,能屈能伸才是英雄!
那些豪門大戶,往前倒上幾代還不都是草莽出身?”
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呂虎想起了自己一個對手,高山!
這個神色陰鬱的男人,呂虎並不知道他身上的故事,但也不需要,在拳法的廝殺之中,在那一聲虎嘯之中,他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慘烈抗爭的氣勢。
“決定世上事情的,並非命運,也並非天定,唯有,明日!”
呂虎此話說話,其他三人都是一陣沉默,在吸收呂虎的話。
不一會,裴遠哈哈大笑起來。
“呂兄此話極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隻要活著,明日擁有無限的可能!能說出此話之人,定然是大英雄,大豪傑,單聽此句,就令人豪氣叢生,值得一場大醉!
說來我裴家祖先,當年也是一個種田農夫,軍隊路過,被強行擄走充軍,從一介小卒,靠著手中的刀,強行殺出來的!”
裴遠聽了呂虎的話,哈哈大笑,不一會就連連咳嗽起來。
“人,一定要靠自己,也隻有自己才靠的住,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我也願意給你們一次練武的機會!”
呂虎對自身武學的態度一直都是平常視之,並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視為珍寶,密不示人。
“呂兄豪氣,有呂兄在前,小弟怎甘落後,我看你們二人也是難得的有情有義的正直之輩,我裴家的武學,你們也有資格學!”
店小二欣喜若狂,即便此時的身體還是極為虛弱,也是掙紮的起身,撲通跪下,就對二人磕頭。
磕了一個後看到蘇青青還愣在原地,趕緊拉了一下她衣角。
蘇青青這反應過來,也急忙要下跪。
但卻被呂虎直接攔下,他大手一邊一個,一提二人就被他拉了起來。
“我不愛給人下跪,也不喜歡彆人跪我,不過是區區武功,跪什麼跪?也不要覺得學了武功就能如何,武功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練出來的,我給你們的隻是一個機會,至於你們日後究竟如何,就看你們自己了!”
呂虎說完,對著裴遠道:“裴兄,你武功乃是家傳,傳了這二人,日後要是被家中發現,不好交代,還是我來傳授吧!”
“呂兄為何如此小視我,家父朽木一枚,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乃是裴家獨子,日後裴家都是老子說了算,怕個鳥?”
裴遠神情激動,也開始跟著呂虎爆起粗口來。
“哈哈哈,裴兄為人如何,我豈能不知,怎敢小看裴兄,隻是裴兄就是要教,這時間也是來不及了,今夜一過,再過兩日,裴兄不就要參軍而去?”
裴遠本來露出的笑容,頓時凝固,神色轉為落寞,皺眉不語了半晌。
顫抖著手從懷中摸索出一封精心保管的信,手一撮,把信封撮破,把裡麵的信紙打開,對著火光看。
“嗬嗬,參軍報國,這大隋已經如此荒唐,究竟是在報國還是在為虎作倀?這種國,不報也罷!
而且小弟參軍,在軍中也是處處受製,就和這安平軍眼看城中大亂,也不敢駐留插手一樣,如此屈意,更不能去了!”
說著裴遠手腕一揮,就把信朝著篝火扔去。
信紙飛入火中,火舌舔舐下立即燃燒起來。
但呂虎突然伸手,掌風把火焰直接壓了下去,大手一抓之下,就把正在燃燒的信紙抓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