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害怕被誤會,所以當我走了沒多久,她就追了上來,卻隻看見一望無際的茫茫彼岸花海裡,那一束通天白芒從中一躍而起。
她這夫君,便就這樣從她眼前消失了。
她知道這傳送法陣,但卻不知他去了何處,會去何處……
她隻能順著與他一同的回憶,將十峫山翻了個底朝天,將九重天攪的雞犬不寧,也算是把月半仙君,連同整個仙界給得罪徹底了,卻還是找不到半分蹤跡與音訊。
這一次,徐嘉柔是真的急了,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但好強的她卻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天地之大,她的他不在魔界,不在天上,不在十峫山……那麼便隻剩下浮生派還沒尋過了。
徐嘉柔自是不相信她夫君會主動回來這裡的,畢竟碧幽海棠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妙用,隻是,隻曉此間事之人,除了她自己,便隻有沉睡在他夫君身體裡的魔尊先輩了。
一個主謀,一個默許,大抵也是過了許多年之後,我漸漸回想起這段曾經,才曉得自己被這兩人委實坑的不輕。
可如今的我,卻還被蒙在鼓裡,迷迷糊糊的從門後探出了小半顆腦袋,看著門外劍拔弩張,卻是心中狂喜。
總算……是有人來救場了。
看見救兵到來,我內心狂喜不斷。
而蘇辛三人本在煉丹不宜分心,偏偏這群魔族竟膽大妄為的上趕著跑來了浮生派,徐嘉柔領著大軍停在半空中,死死的盯著丹爐旁的三人。
纖白的玉指抵在劍上微微顫抖著,她多想拔劍把眼前這礙事的三人給劈了,再去找夫君的行蹤。
但,她不能……
“他是我家夫君,他變成什麼樣我都還沒發話呢,你有什麼資格品頭論足?”徐嘉柔簡直氣的牙癢癢,但她終歸不敢拔劍。
因為這裡,有一人,不得不連她忌憚三分。
考慮到他的存在,徐嘉柔不敢貿然動手,隻能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再一次爆喝道:“我再問你們一遍,我家夫君在不在你們這兒?若是再不說,就莫怪我無情,把你們這破門派連屋帶瓦的給一並掀了!”
“你敢動片瓦試試?”荀勉建冷冷的瞪著徐嘉柔,沉聲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給削下來?”
不過,他的話,也隻不過是想嚇一嚇徐嘉柔罷了。
煉丹滋事體大,藥材本不易得,一旦失敗,重新集齊藥材就又頗費些時日了,他也隻能嘴上逞逞能,拖延下時間。
偏不湊巧的是,這丫頭還當真被他給唬住了。
隻是,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被削,而是怕她夫君湊巧在附近被誤傷到。
畢竟,她大致也猜到,以魔族之體釋放術法需要消耗大量魔氣,但若是找不到能補足魔氣的地方,那麼丹田虧空的他又不會拳腳功夫,弱的形同凡人。
若當真打起來,怕是隨便一道劍氣,都能遠遠把他震成重傷罷。
雙方僵持不下,任誰也不敢隨意出手。
直到,她無意間瞥到那門後露出了半個毛絨絨黑乎乎的頭頂,頓時一腔怒火儘數向它發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