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一種無力,一種絕望和無措湧上來。
她失聲的靠著車門蹲下身,把頭埋進膝蓋裡。
這個事情,她去怎麼消化。
傅驚盛此刻也心情複雜,他去拉宋意的手,而宋意蹲在車邊,推開傅驚盛,埋著頭對傅驚盛做了個禁止的動作。
傅驚盛就那麼看著她。
明明豔陽高照的,此刻周邊就像被絕望籠罩。
這種事情唐肆沒跟她說過,也肯定不會說。
而這個發件人發給她,必然是有目的,但她想不到也猜不到,惶惶不安和一切未知把她推向絕望。
以及視頻裡那些,原本是她要承受的。
傅驚盛皺眉,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意。
又抬頭,看了看監獄門口的方向,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在往外走。
唐肆開的是監獄的警車,因為宋意來,他是自己出來的。
“意姐,唐肆出來了。”傅驚盛嗓音緩緩“我先走了。”
……
他話音一落下,轉身就離開了。
宋意緩緩抬起頭,遠遠的就看到唐肆出來。
她擦了擦眼,站起來,深深呼氣。
一直到唐肆走近,宋意發現他臉上有水珠。
眼眶泛著紅,睫毛都是濕的。
宋意抿唇,試探著問“怎麼了?裡麵不順利?”
他是審問溫牧的,而溫牧冒充唐肆,冒充她的救命恩人,那麼那一個視頻很有可能就是溫牧叫人拍的。
難保溫牧在裡麵對唐肆說了些什麼。
“有些困,洗把臉清醒一下。”唐肆回答的淡然。
看著宋意,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瞼“眼睛怎麼紅了?”
唐肆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一切正常。
“吹冷風啊,冷的。”宋意也回答的淡然。
而下垂的手,還在顫。
她努力抑製,努力偽裝。
唐肆視線劃過宋意輕顫的手,聽著她不穩的語氣,心裡有了了然的結果。
唐肆微微吐了吐氣“那麼冷,會不會感冒了。”
“你先回去。”唐肆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的說“我還得回下隊裡。”
“不能和你吃午飯了。”
宋意咬了咬唇瓣“很忙嗎?那也得吃飯。”
“隊裡吃。”唐肆說“這樣忙得過來些。”
“要放你鴿子了。”唐肆桃花眼望著宋意的臉“會不會生氣?下次給你補回來。”
“沒事。”宋意搖頭“我送你吧。”
“不了,一會兒有人接。”唐肆“你先回去。”
本來是想要跟她吃一頓飯,但唐肆看得出宋意的不在狀態,看得出她情緒的不對勁。
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也需要。
“好。”宋意看著唐肆,上前抱了抱他“早點回家啊哥,晚上我做飯,我學了一下。”
唐肆抱著她“好。”
……
下午兩點左右。
太陽被烏雲遮蔽,溫牧與那些證據資料,往檢察院方向去。
一旦到達地點,那那些資料,必然會被公布於眾。
狙擊鏡內,車子駛過寬闊的馬路,帶起枯黃的落葉。
風一吹,落葉紛飛仍舊,一枚子彈,極速的朝著那車而去,在風裡,掠過落葉。
“砰——!”直擊後座的溫牧。
“咯吱——”車猛地停住。
“有狙擊手!”車內很大喊“全體戒備!”
“留個人檢查犯人是否還有生命體征。”
……
暗處,男人譏誚的扯著唇。
扛起狙擊槍,轉身離開了剛剛他所處的位置,背影瀟灑、利落。
一股恣意又不羈的氣質散散而開。
……
某隱蔽的地方。
一人等待著,看著前方男人扛槍出現,野颯桀驁,他立即上前“盛爺。”
“車上麵的資料搞下來了嗎?”傅驚盛問。
“馬上。”
傅驚盛“馬上?”
“對。”那人一邊接過傅驚盛手裡的槍,一邊說“時尋念去了。”
“什麼?!”傅驚盛眉梢一沉,一腳踹向屬下“你他媽讓她去乾嘛!”
那人被傅驚盛一揣,捂著屁股,結結巴巴“你,你說可以隨便使喚,我以為……”
“操!”傅驚盛“老子說的隨便使喚是可以隨便使喚她買這買那,誰他媽叫你去讓她做那個事情?”
時尋念現在年紀尚小,他是個人道主義者,雖然想讓時尋念給他做事,但是也考慮到時尋念自己究竟想不想走這條路。
她若是不想,他會放人的。
結果,後腳就讓她去做這違法亂紀的事。而且還危險。
“噠噠噠——”巷子的後麵傳來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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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立馬回頭,小姑娘手裡麵抱著資料回來。
頭發被風吹得淩亂。
有些氣喘籲籲的站在傅驚盛麵前,抬著眼看他,臉蛋都跑紅了“是這個嗎?”
說著,把手上東西往傅驚盛麵前遞。
“是。”傅驚盛一把抓住時尋念的手“先離開。”
他先前就已經看好了離開的路,再晚一會兒的話估計兩個都要被抓了。
時尋念低頭看著傅驚盛拉著她的手,想說男女授受不親。
但是想了想,現在這個狀況,就算了。
……
一時之間,溫牧死了,被傳遍了市局。
刑偵支隊那邊,第一時間是要找隊長唐肆。
可是電話始終是在一個無法接通的狀態。
最終一通電話打到宋意那裡去,宋意接到電話時,正在谘詢薄時衍一些心理相關問題。
“沒有,他沒有跟我一起。”宋意手捏緊了手機“唐肆找不到了?”
“沒有接電話,可能有事情在忙,我們再打一打。”
“嗯。”
掛完電話,宋意惶惶不安。
……
與此同時,豔陽高照的學校之內。
轟然一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