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神女帝!
珠簾隨風晃動,碰撞中傳出清脆悅耳的聲響,透過珠簾的縫隙,隱約可見一道身影坐於席上。
那人僅是坐著,便於無形之中釋放出來一股氣勢,壓迫的魏遠城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以往的囂張瞬間收斂了許多。
待行至珠簾前三尺遠處,魏遠城停下了腳步,不敢再有絲毫逾越。
涓涓的水流聲中,魏遠城瞧見那人半搭在扶手上的一隻手後,目光卻是再也移不動了。
自扶手處向下垂落著的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的五指微微蜷起,虛空中柔和而帶珠澤的指尖泛著一抹薄紅,撩人至極。
魏遠城正發癡間,珠簾後忽而傳來一陣低笑聲,被魏遠城久久凝望的那隻手收了回去,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些許的低啞,卻又透著幾分說不出的魅惑“既是來了,便過來吧。”
魏遠城心中不禁有些悵然若失,轉念想到這人僅是一隻手便生的如此之美,想必這人的樣貌更是傾城絕色,當即依照那人所言走了過去。
珠簾掀起,簾後之人的容貌呈現在了魏遠城的眼前,魏遠城抬眸看去,不由一怔。
眼前那人身著一襲華麗的流雲暗紋深紫色長袍,墨染般的發絲以一條發帶輕輕綰起,金色麵具下淡紅色的薄唇微微掠起一絲弧度,望向魏遠城的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中更是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那人見魏遠城失神的看著自己,眼尾微挑了挑,漫不經心地道“魏小公子今日是留香閣的貴客,不必如此拘禮,坐下即可。”
話音剛落,魏遠城便感到一陣威壓撲麵而來,回過神來,魏遠城暗暗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而懊惱不已。
應了聲“是”,魏遠城便在那人的一側坐了下來。
那人見魏遠城落座後,也不急著將魏遠城此行為何挑明,反倒姿態閒適地一手執起擱置在案上的白玉酒樽,把玩了起來。
隻見酒水隨著酒樽的搖晃起起落落,時不時掀起細小的漣漪,而那隻執著酒樽的手在美酒的映襯下也更添了幾分迷人的色彩。
寂靜的包廂中唯有酒水流動的聲音,魏遠城與那人相距甚近,一時分辨不出鼻間的幽幽清香是香爐中的,還是那人身上的,魏遠城的目光順著那隻手向上蔓延過去,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正當魏遠城的目光快要落在那人的薄唇上時,那人手上的動作驟然一停,美酒來不及再落回白玉酒樽,儘數濺落在了案上,一時醇香四溢,而魏遠城腹中剛剛升起來的無名之火在酒水灑落的一瞬間也隨之被無情地澆滅了。
魏遠城不經意間對上那人的眼眸,透過那人的眼睛,魏遠城有種那人似是早已將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的奇異感覺。
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魏遠城不禁惱羞成怒,緊握成拳的手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迎著魏遠城狠厲的目光,那人僅是淡淡一笑,隨即拍了拍手。
銀鈴聲乍然而起,一位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魏遠城轉身看去,頓時愣住了“連玥姑娘……”
隻見女子身著一襲逶迤粉色水仙散花長裙,纖細的腰肢間金絲軟煙羅輕係,三千青絲由一支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女子雙眸似水,如有流光,性感的紅唇邊浮現出一絲笑容,妖嬈醉人。
原本連玥便已經將魏遠城迷的神魂顛倒,這一笑更是直接把魏遠城看呆了。
連玥徐徐走至席上那人的前方,俯身行了一禮道“閣主。”
魏遠城這才知道那人便是留香閣閣主,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這時,留香閣閣主一拂衣袖,站起了身“魏小公子,依照留香閣的規矩,魏小公子可以在留香閣的眾多美人中任意挑選一位帶走。不過,我這留香閣中的美人向來隻賣藝不賣身,要想將連玥帶出留香閣,我這個閣主隻能做一半的主,至於餘下的那一半,就看魏小公子自己了。”說完,留香閣閣主便離去了。
留在包廂裡的魏遠城看著眼前的連玥,一張俊臉再次漲紅了起來,手足無措地道“連玥姑娘,在下魏遠城,連玥姑娘喚我遠城便好。”
連玥微微點頭,在擺放著古琴的桌案前落座後,開口道“魏小公子請坐。”
“好。”
魏遠城答應一聲,連忙坐在了與連玥相隔一個座位的位子上,呆呆地看著連玥彈琴。
一曲終了,魏遠城立馬拍手叫好“連玥姑娘果然是才女,這首曲子真是太好聽了。”
連玥微微一笑,道“魏小公子謬讚了。”
沉默良久,魏遠城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敢問連玥姑娘,可否與在下一同離開這留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