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案之夏至未至!
“省公安廳的一個小文員遇到一起交通事故為什麼會驚動省公安廳高層?”省公安廳刑偵大隊大隊長王子峰在接到上級指示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是她的檔案,你就在這裡看。看完之後還有什麼疑問馬上問我。”省公安廳副廳長馬力將一本厚厚的檔案遞給了王子峰。
王子峰雙手接過檔案,在馬力對麵坐下,開始翻閱。
馬卉如,本名王一嵐,曾服役於武警邊防總隊女子防爆大隊,少尉軍銜,因傷退伍,轉業到臨省公安廳,在執行臥底任務時使用的化名是馮夏至。臥底對象是,天哪,是臨省那個驚動了部裡的特大跨境洗錢案的主犯邊東曉。
臥底期間,馬卉如以馮夏至的身份嫁給了邊東曉,生了一個兒子名叫邊凱文。
邊東曉被立案起訴之後,馮夏至改名馬卉如,來到本市,在省公安廳做文員,轉眼,三年多過去了。
這些年,馬卉如自己帶著兒子,安安靜靜地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直到昨天,她開車帶著兒子去醫院,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
“交警部門怎麼說?”王子峰眉頭微皺,抬起頭問馬力。
“你看了監控錄像就知道了,要不是馬卉如的駕駛技術是武警教的,她們母子早就死了,而不是隻傷了肋骨。一定要把主謀揪出來!我們連自己人都保護不了,怎麼配得上身上的這身警服!另外,她的親生父母是外國的敏感人物,不要讓這件事變成國際事件。”馬力態度嚴肅,說“還有,臨省公安廳來人了,一會兒就到,你們好好合作。”
“是!”王子峰站起身,敬了個禮,走出了廳長辦公室。
公安醫院的一間病房外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特警。王子峰從警多年,也是很少見到享受如此待遇的受害人。
“王隊,馬卉如享受的待遇可真不一般啊。”跟在王子峰身後的張曉輝低聲說道。
“少說話,多觀察。”王子峰低聲訓斥道。
張曉輝馬上收聲。
一旁的白敬宇嘴角抽搐,一臉嫌棄地看著張曉輝,心想張曉輝這個碎嘴子是怎麼當上刑警的?一身肌肉,和他的碎嘴子一點都不搭。
王子峰三人出示了證件後,又被實時驗證了身份信息才被放行。
“至於不至於啊。”張曉輝忍不住抱怨道。
“再不閉嘴你就給我滾出專案組!”王子峰微怒。
張曉輝馬上收聲。
沒過幾秒鐘,張曉輝再次張開了嘴“檔案上的照片也太騙人了吧!”
三人站在病床前,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均是一臉驚訝之色。
坐在病床邊的一位短發女子乾咳了一聲,一臉不屑地看著三個花癡般的男人。
“生孩子之後胖了很多,不如檔案上的照片漂亮了。”馬卉如笑著說。
“沒有沒有,本人漂亮太多了。”張曉輝忙擺了擺手。
“大家坐吧,那邊有椅子。”馬卉如抬手指了指椅子的方向。
三人搬了椅子過來,在病床邊坐下。王子峰向馬卉如介紹他們三人“您好,我叫王子峰,是省公安廳刑偵大隊大隊長,是您這個案子的專案組組長。這位是白敬宇,技術;這位是張曉輝,偵查。”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不用有什麼避諱。可加姐是自己人。”馬卉如淡然地說。
“我們看過事發路段的監控錄像,您一定也感覺到了,這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對於眼前病床上的這個女人,王子峰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王隊,對我不需要用尊稱,我們是同事。”馬卉如笑了,隨即她歎了一口氣,說“那兩輛車,一輛撞向我的右前方,一輛撞向我的左後方,避開了我和坐在寶寶椅上的凱文,再加上我的駕駛技術還不錯,所以,我們母子隻是有一些肋骨損傷和輕微腦震蕩。對我們下手的人,並不想讓我們死。那兩輛車撞完我就開走了,有找到嗎?”
“沒有,還在尋找中。邊東曉那邊一直很安靜,沒有一絲跡象表明他或者其他涉案人有什麼動作。案子過去三年多了,怎麼會突然有人對你們母子下手呢?”王子峰不解。
“邊東曉的案子,有資金損失的人肯定懷恨在心,報複他老婆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嘛。你們的行蹤暴露了?”張曉輝說。
“他自首是為了保護我。案子所造成的投資人的經濟損失當年已經由東曉和李禦景全額補償給投資人了。”馬卉如神色黯然。
“那麼多錢……李禦景是誰?”張曉輝的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李禦景是我的生父。他們花錢買了我的平安,應該不會有人因為錢的事對付我。如果沒有我,東曉不會被脅迫去自首的。十五年啊!”馬卉如明亮的眸子中噙滿了淚水。
“這不能怪你。你當時已經懷孕了,他那麼疼你,不會讓你受到哪怕是一點點傷害的。”短發女子握住了馬卉如的手。
“可加姐。”馬卉如望向吳可加,眼淚流了下來。
“他一直都是一眼靜憶的潭水,表麵上看,無波無浪。三年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恨我了吧。”馬卉如自言自語道。
“他不恨你,他愛你勝過愛他自己。”吳可加握緊了馬卉如的手,她對王子峰說“王隊,邊東曉不會做任何傷害自己老婆孩子的事。有人對卉如和凱文下手,可能是想借此恐嚇邊東曉或者李禦景,再或者,其他親戚之類的。她的家庭背景比較複雜。接下來,可能會不太平。”
“抱歉,我還沒有請教您尊姓大名。”王子峰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詢問馬卉如的女伴的身份。
“吳可加,安全局。林永光,我先生,就是那個在走廊遛我們兒子的男人。”吳可加說。
聽她這麼一說,王子峰突然想起來,病房外的走廊上確實有一個抱著孩子的男子。兩人擦肩的時候,自己還在想這是不是馬卉如的孩子。林永光是誰?值得被特意提到嗎?
“您先生做什麼的?”張曉輝嘴真快。
“販賣軍火的。”吳可加淡淡地說。
“呃……”王子峰麵露難色。
“在緬甸,我會監督他的。雖然他是我的老公,是我兒子的父親,並且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儘量避開他。”吳可加說。
“他是林家人吧。”白敬宇突然問道。
“是的。”吳可加說。
“我能問一下,林家現在當家的是誰嗎?”白敬宇小心翼翼地問。
吳可加笑了,柔聲道“是我。”
王子峰三人走後,護士把邊凱文抱回來交給了馬卉如。
“壞人欺負媽媽。”邊凱文躺在馬卉如身邊,眨著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開心地看著麵帶淚痕的馬卉如。
“沒有人欺負媽媽。媽媽玩手機玩得時間久了會流眼淚。”馬卉如笑著說。
“玩手機對眼睛不好。”邊凱文奶聲奶氣地“教育”馬卉如。
“媽媽知道錯了。”馬卉如態度誠懇地“承認了錯誤”。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邊凱文問。
“爸爸很忙,有時間他就會回來的。乾媽帶你去睡覺,讓媽媽好好休息一下。”吳可加抱起邊凱文,對馬卉如說“吃了藥,你睡一會兒吧。”
馬卉如疲憊地點點頭。
出了病房門,吳可加在邊凱文耳邊輕聲說“很快就可以見到爸爸了,這是秘密,不要讓彆人知道。”
邊凱文懂事地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睡夢中,馬卉如察覺到似乎有人站在床邊,她假裝翻身,從枕頭下抽出了手槍。
“是我。”床頭燈被打開了。
“老公?”馬卉如一驚,趕忙坐起身。
“我從。”見自己被槍指著,邊東曉舉起雙手,笑著說。
看著眼前一身便裝的邊東曉,馬卉如疑惑地問“你是來……殺我的?”
“我不殺你的話,你又能活多久?你準備就這樣瞞著我,是嗎?”邊東曉的臉色突然陰鬱起來,他卸下馬卉如手中的槍,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醫生說你還能活多久?”
“一年。”馬卉如低聲道。
邊東曉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從現在開始,就算我每天都抱著你,也就隻能再抱著你365天,是嗎?”邊東曉緊緊抱住馬卉如。
“老公,我傷了肋骨。”馬卉如吃痛。
“你也知道痛?你知道當我了解到你的病情後,心多痛嗎?你不許死!你欠我的,要用後半輩子還給我!用買的,我也會把跟你適配的骨髓買到手。”說完,邊東曉將馬卉如按倒在床上,瘋狂地吻住了她的唇。
“你見過凱文了嗎?”馬卉如撫摸著邊東曉的頭發柔聲道。
“見過了。我還沒說話,那小子就認出我來了,張嘴就問‘爸爸你這麼久去哪兒了?’他還說,好幾個叔叔想當他爸爸。一臉欠抽的樣子,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邊東曉說完,將頭重新埋進馬卉如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