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二爺驚訝地望著。
今日裴家去礦山,這事兒他知道。
按道理,以老黃牛拉車的速度,慢吞吞的,一來一回肯定得花不少時間。
可。
宴二爺望了望午後的天色,隻見烈陽熔金。
他眉梢一挑,心想裴家那位妹妹這麼早回來,都能趕上快馬加鞭了。
但以裴春耕的謹慎警惕,絕不會那般招搖。
難不成半路上出了意外?
對了,吳洪蘭,裴家妹妹手裡拎著一個人……
她力氣怎那般大?
隻一瞬,宴二爺心底轉過好幾個念頭。
他隨手丟下幾個銅板,拿起橫放在桌上的長刀,不緊不慢地追了過去。
……
……
春香樓。
此地位於鄴城風月一條街,這地方夜間繁華,白日蕭條。
宴二爺遠遠瞧見裴韶音,就見少女笑吟吟的。
她往吳洪蘭背上拍了一掌,將人推進春香樓。
這吳洪蘭也是奇怪,整個一木頭,臉上猙獰陰沉,但身子像是不能動了,像是……被人點住了穴道?
宴二爺看出點門道。
韶音往春香樓裡甩了包銅板,這錢袋子還是二哥的私房錢,原是打算給她買零嘴兒用的。
等春香樓的大門重新合上。
韶音掩唇一串乾咳,她再次咳出一口血,這病秧秧的身子是真差勁,稍微走得快點、跑兩步,劇烈活動,就咳的死去活來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淤血,她心想自己大概是一個血包,但整日咳血,她真有點怕自己貧血。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這是一隻男人的手,但膚如凝脂,白皙,漂亮。
薄薄的指甲修剪整齊,顏色像乾淨漂亮的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