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正弦眉頭一皺,目光一凜,看著番薯。番薯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嬉笑模樣,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要不現在看看,他有沒有給你麵裡下毒?”
韋正弦沒有說話,番薯將那根銀針插入到韋正弦的麵中,再拿出來,銀針發黑,的確這碗麵是有毒的。
“呼賭對了呢”番薯長舒了口氣。
但韋正弦臉上更多的則是不悅,他瞟了眼番薯“若是賭錯了,那就是條人命!”
番薯也一臉認真地看著韋正弦“那你會償命嗎?”
“我會讓你償命!”韋正弦滿臉慍色,回答道。
“你犯下的錯,為何要怪罪他人?”番薯繼續問道“我隻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甚至都沒明說他是劫匪,但你就直接殺人了!為何錯的是我?”
“你”韋正弦手按在劍柄上,欲要再次拔劍,卻最終放下了手,低頭發著呆。
這時候金羽傑和袁雄都走了過來,袁雄急忙上前說道“大哥,既然來了,這裡一切都讓小弟為你做主!”
“少爺”金羽傑也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事”韋正弦再次抬起頭看著番薯。
番薯笑了笑,站了起來“可以通知官府過來收屍了吧”說完番薯看了眼四周“起碼得殺了十七八個人了”
韋正弦則回答道“連著這個麵攤老板,一共二十四人!”
“記得這麼清楚啊”番薯繼續說道“但你又如何確定,其他這二十三人,又都是劫匪呢?”
“是嚴捕頭給我的名單!”韋正弦急忙反駁道。
“但殺人的,還是你。”番薯拍了拍身上的汙漬“你能保證嚴捕頭給你的名單,都是劫匪?”
“他們不是劫匪,也身負命案,死有餘辜!”韋正弦還在說著。
“但這一切,都未必是真。”番薯繼續回答道“你既知道那是人命,我且問你,若是他們身負命案卻改過自新了呢?嚴捕頭調查他們身份時是否會出差錯?所以,你又如何能保證你沒有殺錯?”
“我不可能會犯錯的!”韋正弦雙眼血紅,整個人都似乎急了“不行,這聘綱絕對不能丟寧可錯殺不我”
“大哥,你理這蠢和尚做什麼?”袁雄說道“他這歪理邪說,大哥你莫要在意”
“先找地方住下吧”金羽傑也看了眼番薯,扶著韋正弦便離開。
番薯大笑著離開,走到拐角處,突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娘的,大意了”番薯罵了一句。
在拐角的吳驍驊趕緊過來,一把拉開了番薯的衣服,看了眼他嘴中毒氣,說道“和魏荒一樣,是屍毒所幸不重,來”說著吳驍驊掏出一顆丹藥,塞到了番薯嘴裡。
“嘶”陳北磊在旁邊說道“阿朱一直在高處看著,也沒看到這攤頭老板下毒呀”
“他和魏荒一樣”番薯說道“不,他的武功應該並未破境,他也是神胎帶毒的神胎”
“又一個神胎?”陳北磊皺著眉頭。
番薯也說道“的確,神胎比破境更為稀有,千萬裡挑一,見到方知遙就算了,這短短時間,又來了一個!而且還都出自黑煞之中!黑煞他們這是當著神胎是包餃子嗎?一個接一個!”
“什麼?”陳北磊有些詫異“他也是黑煞?”
“是的,而且他的目標也並非是韋正弦,而就是他”俞聲漸走出來說道“你那根銀針,之前已經在你自己湯汁裡驗過毒,所以才是黑色的。韋正弦那一碗,其實是沒毒的,但也正是如此,你才能如此篤定一定要殺了他!”
“的確,我體內現在邪返星引的氣已是極少了,當時若不是靠著這半口氣堵住氣脈,我早就要被毒死了,所以隻能誘韋正弦殺他了”番薯道。
“不過也好在,這些時日他們受到劫匪的騷擾不在少數,他們已然是驚弓之鳥了。”番薯笑了笑“你看韋正弦這人又喜歡端著,被我這一誘,自然是覺得這麵攤老板也是劫匪了”
“但你這也太毒了”俞聲漸說道“你看他離開時的樣子”
“那也是為了你們安全!”番薯道“至少,到時候真的要麵對他時,在下殺手時,他會猶豫。”
心中氣結的韋正弦來到了袁雄包下的一家大戶人家的彆院之中,他一路都沒有說話,神色亦是凝重。
“那和尚跟您說什麼了?”金羽傑一直問著,但韋正弦卻沒有回答。
韋正弦推開安排好的房間之中,就見到一人卻早在了房間之中。
韋正弦見到這人,猛然笑了,似乎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讓他煩惱的東西了。
眼前這人,宛如春風般,吹掉了韋正弦心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