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油掛刀去!
“是,你說這種人,成天仗著自己出身好,就能到處惹是生非;而我辛苦練武三十餘載,卻隻能給他做奴才,這是為何?”秦伯言收斂起他那一直掛著的笑容,那和氣老好人的麵孔立馬變得鐵青“隻是因為,他爹是官!大官!”
韋正弦看著秦伯言,沒有反駁。
他清楚,眼前這人對於身份的執念,對這世道的不公,根本就不是一句兩句能勸得了的。
“所以你要這錢”韋正弦道。
“四百萬兩白銀啊!”韋正弦道“這足夠我去買一個官了,這小子他爹的江防總督,一介庸夫,武功不過二品,如何能做到?不也是問著上麵,一層層到馮將軍那買到的嗎?”說著韋正弦露出了陰笑“我怎麼說也是破境之人,難道還比不上他爹嗎?”
“但就憑你們這裡十幾個人”韋正弦冷矩劍映著月光,閃爍著寒芒“怕是還不夠吧?”
“再加一個我,如何?”言風突然站了起來,他那冰冷俊美的麵容上,帶著一股殺氣。
他出手如電,金羽傑和何定蘇本就在運氣療傷,未曾想言風突然出手,黑繩直接就綁住了兩人的雙手。
“臭小子,你想清楚了!”金羽傑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了。”言風說道“今日,言風殺青武榜第四韋正弦,沒有什麼比以此來躋身下屆青武榜更有說服力的了。”
“那你試試看啊!”何定蘇雙手握拳,氣息迸發,想要以此掙脫開手上的黑繩,但那黑繩不知用何做成,氣雖撞開那黑繩,但瞬間那黑繩就再次收攏,將他雙手緊緊裹住。
“彆白費力氣了,何鏢頭。”言風說道“我這黑繩,可是以嶺南山中黑虎的獸油浸泡而成的,莫說你現在中了毒,即便是你未曾中毒,被我纏上,也未必能掙脫開來。”
“你”何定蘇還想掙紮,卻無奈毒氣入體,強行運功隻會讓毒氣鑽心,到時候將直接斃命。
“一個求名,一個求財。”嚴定鬆說道“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嗎?”
“嚴捕頭”秦伯言說道“雖然你護衛之能天下聞名,但你本身隻是區區二品而已,我早已知道。對付你,我這裡這麼多二三品的侍衛,你能對付得來嗎?”說完秦伯言也不再多言,直接揮手“上!”
那十幾個護衛紛紛衝了上去,圍住了嚴定鬆。
“韋大人!”秦伯言作揖說道“不,應該叫韋世子大人,那今日我以這對鷹爪,看你的劍!”說著,秦伯言高高躍起,雙臂張開,整個人宛如雄鷹展翅那般,從天而降掠向韋正弦。
韋正弦向後一退,言風手臂上無數黑繩又如同群蛇般朝著韋正弦竄去,逼得韋正弦在空中不斷翻轉,以劍抵禦言風的黑繩。
“喂喂喂,他們打起來了!”朱善東對著俞聲漸吼道“秦伯言和言風對上韋正弦!”
“什麼?”俞聲漸有些吃驚“怎麼他們打了起來?”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有順風耳!”朱善東說完,笑了笑“那要不要來賭一賭,他們誰會贏?”
俞聲漸說道“三人都是破境高手,但韋正弦以一敵二,怕最終會力有不逮。”
“所以你賭秦伯言和言風嘍?”朱善東問道“壓多少?”
“還來錢啊?”俞聲漸歎了口氣“那我壓十兩吧。”
“跟你十兩!”朱善東說道“我壓,他們誰都贏不了!”
“誰都贏不了?”俞聲漸皺了皺眉“你這是壓的什麼?兩敗俱傷?”
“不”朱善東笑了笑“而是那車聘綱,韋正弦會丟,但秦伯言和言風也得不到。”
“還能壓這麼奇怪的嗎?”俞聲漸問道。
“我開的賭局,自然我是莊家啦。”朱善東道“這聘綱啊,死胖子肯定已經在行動了?”
“你看到他了?”俞聲漸繼續問道。
“沒有!”朱善東回答道。
“那你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這種時候,是他最喜歡的亂局了!”朱善東笑了笑。
韋正弦再被二人逼退數步之後,深吸一口氣,爆喝一聲,橫劍胸前,以手指運真氣撫劍。
之間冷矩劍上藍光閃爍,劍氣已然由劍而生,韋正弦瞟了一眼一直在旁擾亂自己的言風,道“你本年輕有為,還想收你為家臣,未曾想要如此急功近利,我這人最討厭背叛,那就先殺你!”
言風的黑繩不斷從雙臂上湧出,但韋正弦身形閃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在這庭院走廊之中上下翻動,那些黑繩跟在他後麵不斷追著,但今早韋正弦就已展現出了他們家傳劍法獨有的步法,在閒庭信步下可快走過街邊小攤,頃刻殺二十餘人。
突而,韋正弦踏著廊上柱子,一個折身,就朝著言風刺去。
這突然一劍,如同流星劃落,光華璀璨,劍尖已就要刺入言風喉口。
言風手中的黑繩,在韋正弦沿著周圍奔跑之時,紛紛纏在了柱子欄杆上,當他意識到韋正弦的劍就在眼前,想要收回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情況。
“糟糕!”言風心中突而閃過這個念頭,但劍就在他喉口了。
“韋大人!”
韋正弦的劍,卻停在了言風的喉口。
秦伯言三根手指,緊緊扣住了韋正弦的劍。
“韋大人,這是當我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