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言奇幻錄!
“喂,要怎麼才能救你?喂,喂——”
“啊”狐妖回過神來,心裡極度懊惱,她都這生死關頭了,竟然還想那凶殘霸道的天師大人。聽清楚那青衣男子也就是陳妙言的話後,狐妖趕緊介紹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當然沒說追兵是天師大人。陳妙言分析到“現在救你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一是把你藏在哪裡才不會被追兵發現,二是消除馬車你的血跡和血腥氣。第二個問題好弄,關鍵是第一個。據你所說來人修為很是厲害,那麼把你藏在馬車裡或是附近山林估計是不行的了。”
這時,文書說到“這個好辦!我這裡有一個儲物戒指,它是一方小世界,餘下的空間剛好可以裝下這狐妖。陳公子,倒是第二個問題,血跡可以擦掉,但這血腥氣要怎麼辦?”陳妙言麵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回到“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趕緊把這狐妖收進儲物戒指裡,還有把地板上的血跡擦乾淨!”
文書不疑有他,趕緊照做了。這邊文書和陳妙言剛收拾完,車窗外傳來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男聲,“天師府捉妖,立即下車!”妥妥的低音炮啊,不行了,再聽耳朵就要懷孕了!陳妙言差一點就忍不住要撩開簾子去看看有如此聲音的到底是誰!這聲音,絕了,粉了,粉了!
雖說陳妙言也是個跳脫的性子,不過,但凡遇到大事或是緊急關頭的時候,她都能夠迅速冷靜下來,理性分析,沉著應對。陳妙言迅速檢查了一下馬車內部,幸好滴在馬車地板上的血跡不是很多,文書處理過後幾乎看不出來。陳妙言伸手蘸了一些茶水,用濕手粘住了遺落在坐墊和地板上的細小狐狸毛,這才起身下車。
一旁的車夫竟然還在睡夢中,真是令人羨慕的睡眠質量啊!
外麵月光如洗,月華空靈清澈。那人一襲黑衣,雙手抱在胸前,皮膚白皙,一部分頭發在腦後挽成發髻,其餘的披散下來,山林的清風吹過頭發,能看見有幾絲烏發隨風飛揚,飄到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前。陳妙言已經徹底忘記了,該用什麼語言來描述那人的樣貌,陳妙言相當於活了兩輩子了,這是她至今唯一一次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咚咚聲。她心想,原來,這就是,一見鐘情直擊靈魂的感覺啊!
那人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樹下,那被老天爺精心勾畫而又格外用心雕刻的冷白臉龐上,一雙眼睛黑而幽深,陳妙言仿佛在那裡看到了無窮璀璨的星河。陳妙言好想時間就在此刻凝固,亙久不變,幽深寧靜,哪怕天地巨變,隻要不影響他們這一方小天地就行。在這一瞬間,陳妙言仿佛看到了晶瑩的露珠從碧綠的荷葉上滾落,嬌豔的荷花慢慢綻放露出淡黃花蕊的景象。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世界好像走了很遠,事實上隻是幾分鐘而已,她陳妙言也隻是還在原地而已。
陳妙言被文書一聲驚訝懊惱聲驚醒,她回過頭去隻見到擺動的馬車門簾,文書根本沒有出來。她立刻緊張起來,擔心救那小狐狸的事情還有沒有妥善處理的地方。她快速想了一遍,沒覺得有任何紕漏的地方,於是鎮定下來思索如何和這人應對。還不待陳妙言開口,隻聽到那風華絕代的男人開口說道“三郎,見了哥哥怎麼還不下來?你這是要我親自去捉你回學士府嗎?”這聲線依舊是陳妙言大愛的低音炮啊!
文書從馬車裡磨磨蹭蹭的走下來,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看了看前麵的男人,又看了看陳妙言,終於鼓足勇氣向那男人說道“表哥,我是不會回學士府的。我要遊曆整個東齊,我已經長大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說完,他還特意抬了抬頭,挺了挺胸。
原來兩人認識,陳妙言鬆了口氣,稍微放下心來。那被文書喚做表哥的人說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會管你。”聞言,文書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喜笑顏開到“表哥,你說的話最是一言九鼎了,這下我就放心了!對了,你不準把見到我的消息傳回學士府。”
“嗯。你在此地見到一隻狐妖沒?她現在暫時無法化形,是一隻白色的狐狸樣。”那表哥回到。文書看了一眼陳妙言,有些遲疑道“表哥,你找狐妖做什麼?是要殺了她嗎?我們,我們沒有見到。”
那表哥回到“無事,隻是問她一句話而已。”陳妙言聞言在一旁默默腹誹到這還叫無事,問一句話而已,如此輕描淡寫就把一個修煉成人形的狐狸精給打到暫時不能化形!嗬嗬,看來這人得小心應對了,不能沉溺在他那俊美無雙的外表下,陳妙言打起十二分精神。
“嗯——?”那表哥向前走了幾步,撥開車布簾掃了一眼,說道“那車裡這血腥氣是怎麼回事?”文書有些忐忑地望向陳妙言。陳妙言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之前沒想到追兵竟然是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人物,是個女生都想在這樣的人麵前留下好印象,要是此生能征服這樣的男人,她陳妙言此生無憾矣!結果,結果,想到自己之前靈感突發而來的損招,唉,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無法,想到既然救人就得救到底,陳妙言調整了一下麵色,看起來有些羞赧的說道“是我。”說罷,陳妙言側過身子,伸手鬆開自己的發髻,一頭烏發瞬間飄散下來,隨著晚風輕輕飛揚。她側頭回望那人,眼波流轉,文書看的一時都呆滯了。她輕輕說道“是我,我是女子,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陳妙言心中忐忑,她已經儘量表現出自己美麗動人的一麵了,希望能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饒是那人曆經各種血腥場麵,也被陳妙言這話說的一時有些些微的停頓,不過,他畢竟是聞名整個大陸的東齊天師秦昭鈺,他很快恢複過來,在場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出來。文書還在呆滯中,那人已經走了,走的毫無聲息。
文書回過身來,驚奇到“他,他竟然就這樣走了?我們過關了?”陳妙言有些苦惱到“還不上車快走,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等他回過神來就前功儘棄了!”說罷,兩人趕緊叫醒車夫駕車離開了。
兩人一狐來到了留仙齋,說是齋其實就是個破草堂子。那狐妖開口說道“那可惡的兩人,竟把爹爹的故居也毀成這副模樣!哼,看我以後有機會怎麼收拾他們!”陳妙言和文書帶著狐妖回到留仙齋是狐妖的主意,她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留仙齋就在她的居所旁邊,也方便她觀察敵情。
文書在狐妖的使喚下,把留仙齋簡單收拾了一番,至少從裡麵看是個能住人的地方了。陳妙言燒好了熱水,按照狐妖所說的位置找到了一些瓶瓶罐罐,喂了狐妖吃了兩顆黑乎乎的大藥丸子,開始給狐妖清理傷口,撒上止血的藥粉。
狐妖估計有些疼的難受,找話轉移注意力,她說到“你們給我講講是怎麼應付追兵的檢查吧?”文書本就對陳妙言那句話好奇,妙言是如何一句話就把他那在天越城讓人談起就色變的表哥搞定了的。所以他興致勃勃地給狐妖描述了當時的情景,當然省略了自己剛開始不敢下車的事情。
狐妖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傷口有絲絲發疼。她對陳妙言說道“這法子,絕了,虧你想得出來!哈哈,哈哈——哎呀,好疼!”一旁的文書更是滿臉疑問,狐妖有心捉弄文書說到“看你小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吧?”文書連連點頭稱是求解惑。
狐妖趁陳妙言出去倒水的功夫,附在文書耳旁輕聲說到“那血腥氣是女子葵水。”這一下,原本因狐妖靠近自己就有些臉紅的文書更是紅成了個豬頭了。見文書如此情狀,狐妖更是哈哈大笑不止,覺得在這漫長的二百多年裡終於遇到了兩個有趣的可人兒了,受這傷,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