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通州府,一年的稅收能有多少?就算是少了一半,又能有多少?
隻能說,這裡頭動手的人,招了皇阿瑪的眼了。太子爺掩住眼裡的精光。
“臣弟想的簡單了,到底不及太子爺的眼光。”四爺醍醐灌頂,倒是也感激太子爺的指點。
等四爺回了自己屋裡,就躊躇了半晌“蘇培盛,派人回京去查。彆叫人知道了。”既然這件事水深,就不能淹死。
總要知道個大概吧。
“主子,四爺果然叫人回京了。”宋保又來與太子爺道。
太子爺一笑“四弟上進,這是好事。”
既然老四如今,是跟他的……那麼,這件事,也不好瞞著了,老四你是幫忙呢?還是看著呢?或者,落井下石呢?
二哥看著你。早點看清楚,也省的以後麻煩。
橫豎……這麼一件事上,太子栽不了。
四爺到底還經曆少了些。
完全不知自己踏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隻是想著,能早日得了消息,為皇阿瑪,為太子爺分憂罷了。
通州的調查,毫無結果,通州知府趙文瑄果然乾淨。最起碼,麵上是乾淨。
趙文瑄招待的很是周到,但是四爺卻歸心似箭,既然這裡沒問題,隻能往戶部查了。
十日過去,太子爺和四爺五爺,也沒有留下的意義了。
回京這一日,趙文瑄相送,好一副不舍的樣子。叫太子爺幾個,也著實開眼。
“次人非久居此地之人啊。”太子爺說了一句,就笑著上了馬車。
四爺回頭。又看了一眼還站在城外的趙文瑄。
許是見他回頭,又拱手作揖。
四爺回頭,輕聲哼了一下。趨炎附勢之輩罷了。
回京之前,四爺還未得到消息。這件事,最後落到了戶部。經手通州稅收的,是戶部侍郎毛文忠。
此人,正是太子的門下。
查到了這裡的時候,四爺就覺得不妙了。
捏著信件坐在馬車裡,四爺表情很是凝重。他後悔了。不該查。
如今,是裝不知道,還是繼續查呢?
可惜,四爺的門下,辦事也不是混的,不僅查到了毛文忠,還查到了通州稅收的賬目,進了京城之後,就是毛文忠經手的。太子爺早在幾日之前,就與毛文忠通過信了。
雖然不知內容,但是無非就是要保住毛文忠的意思。
四爺如今知道的消息,就有些紮手了。
毛文忠是漢人,一貫是兩袖清風的。又如何會在通州稅銀上貪汙?要想貪汙,多得是機會。
那麼……他是給太子爺貪?
太子爺又要銀子做什麼呢?四爺緊緊攥著那張信紙,覺得輕飄飄的信紙,有千斤重。
往下挖,就是懸崖。
四爺不敢想,這件事要真是太子爺的手筆……那麼……皇阿瑪真的不知道麼?
皇阿瑪叫他和五弟來,是不是就為了這個?
如今真的知道了眉目,卻不能繼續挖了。四爺心堵得慌。
“主子,太子爺說傍晚就到京城了。”蘇培盛過來道。
四爺將信紙捏成團兒抓在手裡“好。”
不管怎麼說,眼下他隻能裝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