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始至終,都由不得她說一個不字。
委屈麼?當然委屈啊。
可是你要活著,就要忘記這些委屈。所以她避開了世人,願意孤獨終老。
當年,是十四爺壓垮了她往前走的勇氣。
如今,十四爺說他錯了……
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十四爺為什麼不能錯了?
事實上,除了身份無法選擇之外,她都不覺得十四爺錯了。
換了誰,都會嫌棄她的。
這世間,從來就是女人不好生存。一個明知道想要進宮的女人,進了皇子府,被嫌棄真的很正常。
所以,她雖然難過,雖然避開了,可心裡並不十分怨恨十四爺。
十四爺對她好,那才是恩典呢。對她不好,是正常的。
“怎麼了?說了對你好,你反而哭了!這幾年你日子不好過,莫不是天天哭?”十四爺見她落淚了,倒是有些緊張了。
烏雅氏這才發覺自己哭了,忙擦掉“沒有啊。”
這幾年,她倒是沒哭,哭沒用的。她很平淡。
“得了,哭什麼哭,好好養身子,開春懷孩子是要緊。”十四爺笨拙的給她擦了一下道。
烏雅氏點頭,被十四爺擦的很疼的眼角也覺得不那麼疼了。
也不求多麼得寵,隻求以後也能在煙火人間裡熱鬨過日子。
他偶爾來,或者後來不來都沒關係。
有個孩子,也就不寂寞了。
正院裡,十四福晉聽著十四爺午膳也留在了側福晉那,也沒什麼反應了。
她最怕的是側福晉仗著太後侄女兒這身份做妖了。
其餘的,都隨意。
如今看她得寵這幾個月來,都很安靜。一般不出來,出來一趟也是花園走走就回去了。
該請安的時候不少了她,不該出現的時候一下子也不出現。
這就很好啊。
失寵兩三年,果然是有好處的,不會恃寵而驕了麼。
既然是這樣,她也懶得與她計較,得寵就得寵。伊爾根覺羅氏不是馬上生了麼,十四爺長子都要有了,她還在乎什麼側福晉。
隨意啦。
宮裡頭,今兒下了課,皇子們要去給太後請個安才各自回自己額娘這裡。
弘昕回來,就神秘兮兮的和葉棗說道“額娘,今兒那個茉雅琪格格纏著四哥了。叫四哥叫她玩九連環呢!”
弘昕一邊摸著花生的頭,一邊與葉棗說“我看四哥不耐煩,可還是教了,這會子還在呢。”
“那你怎麼回來了?”葉棗問道。
“我不耐煩呆著,不喜歡那個茉雅琪。不老實的很!”弘昕哼了一聲“再說了,人家瞧上的是四哥,我不樂意陪。”
想起那個姑娘叫四哥的時候那樣子,他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他以了一聲,然後搖頭。
花生配合的叫了一聲,嫩嫩的很招人喜歡。
弘昕立刻忘記了那個女孩子,低頭和花生說話去了。
葉棗倒是挑眉,與珊瑚對視一眼,這是太後的意思呢?還是九公主的意思呢?心挺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