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還能醒來麼?”葉棗皺眉。
這叫什麼事?萬萬想不到,太後最後是這麼收場的。
弘時是刺激太大瘋了麼?如何會做這樣的事?
這不是一心求死麼?
一心求死?葉棗福至心靈。是啊,他就是求死啊。
不然這麼會自己給自已一簪子?
可是一心求死的話,他為什麼不直接自儘?而是要拉著太後呢?
“皇上,您先息怒。太後身子要緊。”葉棗拉了四爺一下。
四爺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間甩開了葉棗的手。
葉棗穿著花盆底呢,又不防備,這一下被他甩的一個踉蹌。
要不弘昕在,隻怕是要摔一下了。
弘昕一驚,也顧不得姿勢不雅了,簡直是一把將額娘抱在懷中的。
他如今各自很高了,隻是比起穿上花盆底的額娘來,還差一點。但是男孩子就是男孩子,總是有力氣的。
穩穩地抱住了葉棗。
站穩了,葉棗是不可置信。四爺也是慌亂無比。是看見弘昕扶著了她,才算是沒有失態。
隻是這時候,也不是道歉的時候,他梗著脖子沒說話。
葉棗心裡有數,這是出的事太多了,多少有點怨她了。
弘昕也嚇壞了,打小從未見過額娘被皇阿瑪這麼對待過!
葉棗先是擺手叫無關的人出去。太醫也又進了內室。
這才道“太後娘娘不大好,皇上還是守著。弘昕,你四哥那,你去吧。你四哥是存了死的心思了。他大約是覺得如果拉著你皇祖母去了,對你皇阿瑪好。”
弘昕愣了一下,點頭“是。”
但是還是不甘心的回頭“額娘,您換鞋子吧。”
“好,額娘來的急,忘記了。”葉棗笑了笑,知道這是兒子生氣他皇阿瑪甩她了。
四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的鞋子,心想還好弘昕在。不然……
摔壞了她,他心疼。
葉棗沒有這時候在意這個事,畢竟太後和四阿哥是大事。
他們之間,二十年了,就算是四爺火了怒了,她也不能這時候發火生氣。
心裡不是不委屈不難過,四爺這回真是挺不給她麵子的。
可既然是真愛他,總要顧及他。
他的母親即將離世,他的兒子生死不知,又是他的兒子害了他的母親。
他心情複雜,葉棗明白。
四爺心裡也確實是複雜無比。又是痛苦,又是震驚,又是茫然。
如今,見她什麼都不說,就忙碌起來,準備這個那個。他心裡隻覺得有她真好。
同樣,四爺也不好這時候說什麼。隻好深深的看了葉棗一眼,進了內室。
葉棗想著四爺的那一眼,是憐惜還是愧疚呢?
都不要緊了。
內室裡,太後臉是紅的。遠處看,還像是她精神很好。
可走近了就知道,不是那樣的。
她臉上的顏色,就像是紙紮鋪子裡那糊好的紙人臉上塗上的紅胭脂一般詭異。
便是不懂醫術,看過去也知道太後是不成了。
世事無常,因紐祜祿氏母子要謀害太後,所以紐祜祿氏賠了命。
可誰知道,這件事本以為過去了,卻又在幾個月後還是發生了。
這一次,弘時不是為了陷害,他隻是想和太後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