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神兵!
潘亦隆躺在橋洞底下,上方車流疾馳的聲音掩蓋住了嘶吼聲,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咆哮了起來,臉上青筋暴起,一股怒火燃上心口,灼燒著他全身的沸血。突然,他感到喉嚨一酸,從嘴裡咳出一口血來,他頓時就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喉嚨也疼的要命,聲音跟著啞了一大半,他害怕了,蜷縮在一角渾身顫抖著看著沉入地平線的餘暉,心中的憤怒與恐懼又加深了幾分,手中死死捏著一把硬幣將手心都給割破了。聯合軍的飛行器遍布城區各地,如同蒼蠅一般不停的盤旋著盤旋著,他躺在潮濕的礁石上,海水逐漸將大橋底部淹沒,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這裡也一並給淹沒。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喂?”潘亦隆拿出電話,對方說話的聲音令他一愣,竟然是布蘭德打來的,他扯著嗓子應了幾句,布蘭德在那頭皺著眉頭問道“你生病了嗎?怎麼聽著聲音啞了許多?”
“我沒事”潘亦隆緩了緩氣,布蘭德便沒再繼續問下去,說道“你有離開黃州的辦法嗎?”
“我認識些朋友,可以偷渡出去,大概要兩個月吧”
“偷渡?”布蘭德笑了,“你花兩個月時間從大洋一側遊到這一側?這麼長時間估計還沒等你進日本海就得被聯合海軍給逮到!”
“你有什麼辦法?”潘亦隆問道“為了你們的救世計劃,我現在被逼的不得不離開這兒,餅倒是畫的真大,到時若是搞不垮聯合軍,那我這輩子都彆想再回來看一眼家裡人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很很難受!”
“彆亂!彆慌小夥子。”布蘭德安慰道“現在不需要你去做什麼了,你現在安全嗎?來,去碼頭,那裡有一架a25水上飛機,我送你走!”
“你沒走?”潘亦隆起身朝岸上走,同時不忘對他說道:“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一起走吧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我家裡的人?我現在已經沒有認識的朋友和親人能幫我了,我總不能把家人托付給帝國照顧吧?”
“你先過來再說吧,小心點。”布蘭德道,潘亦隆翻過防浪堤,沿海邊向著港口方向走去,他一直沿著海堤朝著東北方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順利來到了海港。
由於今年是個多災多難的年頭,帝國於今年中秋開始頒布禁漁令,暫未定下解封日期,視情況解除,所以現在的港口更像是一片廢船廠,無數的船舶和捕撈船都被帝國海軍用鎖鏈拴在一塊,一眼望不到頭
潘亦隆看著死氣沉沉的漁港,除了那些靠打漁維生的人們還住在這些船上,那些昏黃的燈光讓他仿佛看到了父親那一代人兒時的回憶,潘亦隆撓了撓頭,隨即電話響起,他掏出手機接了起來,那頭布蘭德對他說直走然後右拐,他有些好奇,四處張望有沒有什麼可疑船隻在附近監視自己,布蘭德卻在那頭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抬頭,在你頭頂左上方300米處!”
“啊?我靠!”潘亦隆看到了一架小型無人機,兩盞綠色的小燈泡正在漆黑的夜空中俯視著自己,“你t監視我?”
“不好意思,最近幾個小時裡出了好多事兒,有倆蠢蛋被人舉報讓警察給逮住了,多半是放不出來了,我擔心你就過來瞧一眼。”
“那你不還是在監視我?說的可好聽其他人呢?”潘亦隆朝著無人機飛的方向繼續跟隨,果然,他在兩艘已經退役數十年的051c驅逐艦的夾縫裡看到了一架三米多高七米多長的超小型水上飛機,纖弱的體形令他十分懷疑這怕不是個塑料模型,一陣風浪過來估計就碎的差不多了。在他猶豫的時候,飛機艙門忽然打開,布蘭德鑽出來看著自己,伸手整了整西裝領子,然後對潘亦隆說道“還不上來?一會聯合軍和警察就要過來了,我也是剛準備好離開這裡的,沒辦法,華國境內有聯合軍重點監察網路,陌生人在一個地區待久了,他們就會如同跗骨之蛆,全都找上門來。”
“這飛機能飛多遠啊?”潘亦隆踩著旁邊一條木質舢板,縱身越向飛機的浮筒,險些晃進水裡去,布蘭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才堪堪將他給拉了上去。
“怎麼?不相信它?這可是我從基地要來的特種飛機,升高5300米,1000公裡的最大航程,每小時600公裡,飛到日本足夠了。”
“為什麼要落日本?”潘亦隆跟著他坐上了飛機,看著他打開了引擎,機翼兩側的螺旋槳開始轉動,卷起不少海浪飛進了艙內,他急忙關上了艙門,布蘭德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拉住飛行杆,小鳥在寂靜的海灣裡滑翔出去,並在空中留下了一連串水花,布蘭德將這小鳥拉上了天空之後,才對潘亦隆說了實話
“為了避開那些可疑的人,夜襲那群人不靠譜,我告訴你最好是離他們遠點,除了任務之外,儘量彆跟他們交心,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飛日本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有專機送你你就彆問了。”
“他們當中有聯合軍的探子是吧?”潘亦隆冷靜的看著布蘭德,後者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有些誇張懷疑是裝的,扭頭看了他一眼,“你這樣懷疑他們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不相信他們,今天出了太多的事了,先是我們在華國的聯絡點被人攻擊,我和幾個臨時來出差的同事不得不先行一步撤離,接著有兩個夜襲的後勤人員被抓,連帶著一大幫子地下活動組織都被聯合軍給閃電突襲了,截獲的情報顯示你們華國的皇室派了個叫灰嬈的特工破壞了我們這次的集會,我一開始就懷疑這次的會麵是不是太順利了,然後果不其然,當然,也可能隻是我們不熟悉環境被人給下套了哦,記得在酒坊開門的那個家夥嗎?那小子是內奸!之前被打死從樓梯上滾下來的那個家夥才是那的守門人,都查出來了。”
“其他組織?你們還找了彆的勢力?”
“不然單靠夜襲你覺得他們靠譜嗎?雖然夜襲的家夥們不靠譜,但總歸是專業的。”布蘭德如此解釋道,潘亦隆歎了口氣,“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儘力而為吧,反正對於我來說,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要是跟聯合軍有關聯的事,我會想儘一切辦法去破壞他們,和他們不死不休!”
“為什麼?”布蘭德有些奇怪,眼前這個年紀不到23歲的年輕人看上去還有些稚氣未脫,可是就說出了這麼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論,他不知道潘亦隆到底和聯合帝國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情緒上莫名其妙的小爆發令布蘭德對此很不適應,潘亦隆隨即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沒什麼,隻是看不慣他們太久了,憑什麼我們必須要尊他們為主,事事要依著他們的?地球人做不了自己的主嗎?我就是看他們不爽,我就不服,我就是心胸小肚量小我就是記仇,指望我朝帝國低頭哈腰去,嗬嗬!滾t犢子去吧。”
布蘭德苦笑著點了點頭,“好吧,但願你能堅持你的初心,我覺得你這個人就很有意思,起初找冥找那位上仙的時候她還不相信,嗬嗬,我們領導可是力薦你上位啊,說是年輕有為,人類決定宇宙未來的命運,這種事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最後還要安在你們這群年輕人的身上,太瘋狂了。”
“哎老哥你才多少歲啊?”潘亦隆不滿,“有30?”
“不要隨便打聽彆人的年齡!不禮貌!”
“靠!那你丫的擺啥老年人的架子過來教育我?”潘亦隆甩了甩手,頭一扭躺在座位上,頭也不抬的同布蘭德說道“我眯一會,到了地叫醒我就行。”
“喂!”布蘭德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盒子遞了過去,“這啥啊?”潘亦隆睜開眼拿過來,掰開蓋子看了一眼,布蘭德卻說道“你嗓子這麼一直拖著不累?我都替你嫌累!小心拖久了變成啞巴。”
“喲嗬嗬嗬,薄荷片,這麼好心?沒下藥吧?”他笑了笑,倒了兩粒扔進嘴裡,布蘭德戴上了飛行員頭盔,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夜空,最後隻剩下儀器的滴滴聲和螺旋槳的轟鳴聲在提醒著自己飛機目前的狀況,潘亦隆打著瞌睡倒在了椅子上,不久便傳來了鼾聲,布蘭德緩緩的歎了口氣。
“我也恨他們,帝國奪走了我的一切,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改變現狀,我會失望的,對所有人類都失望透頂的。”
兩天後國紐約戈瓦納斯運河(布魯克林區)
核戰後的紐約,城市總麵積縮減到不到當年一半,其中半數城區都是因核彈引發的海嘯和板塊塌陷才陷入海底的,120萬人被直接悶死在這片死寂之海屍骨無存,直到今天海平麵稍稍下降,才露出了紐瓦克、曼哈頓及布魯克林區,之後幸存歸來紐約人才得以重建了沿海市區,並在這些被泡在海水裡的高樓上修建了一個個造型奇特的浮空城市,也就是現在的水城,遠遠望過去這裡就好像是長著一片發著迷人五彩光芒的巨大珊瑚礁,與西岸最大的一片陸地伍德布裡奇區隔海相望,紐約兩岸的連接全靠著一架全長11公裡的鋼架吊橋和零碎的城區,實際上海灣區居住的人們出行還得依靠大量的運船或者是飛艇。
曼哈頓沉陷區是自哈林河與兩岸斷開之後,遠離了陸地城區的曼哈頓中城區,它至今都無人居住,其原因是那裡有一些異常現象阻止了人們的開拓,有人曾在那看到過死去的親人,有的人還能遠遠的聽到那裡穿出來的哭聲,更有甚者在那片沉陷區深處自殺,亡魂不散,怨氣衝天,而且這裡終日都彌漫著一股神秘的霧氣,久而久之,曼哈頓島也就被人稱之為鬼城,紐約市政廳也於兩年前決定徹底封鎖鬼城,將所有連接城區的橋梁及隧道全部給封閉,任其徹底荒廢於海上,而從這裡向西邊望去,便是那座橫跨紐約兩地長達11公裡的跨海大橋
在鬼城的不遠處,曾經屬於布魯克林高地的位置上,40年前這裡有一顆120萬噸tnt當量的民兵導彈在這爆掉,當場炸出來一個巨大的彈坑,如今它被海水填滿,海床上卻擱淺了一艘戰前造的小鷹級航空母艦,它並非是被核彈炸沉的,相反它是參與了20年前的那場戰役,在被電磁脈衝武器乾擾後船員棄船逃離了,之後一直被遺棄在這裡。此處離著水城不過才10公裡的距離,人們靠近這裡並重新修複了這艘巨船,在上麵修建了如今的水城機場,並人為加寬加長了跑道,使得能夠降落大型飛機,成了真正的機場。一架從亞洲飛來的中型客機載著115名乘客從天空緩緩落下,機場空蕩蕩的,偶爾有一兩架小型飛機從旁邊的副跑道上起飛離開之外,這裡也跟鬼城一樣全程死氣沉沉的。
從飛機上下來之後,潘亦隆跟著人群來到船內,發現這個機場並非像他想的那樣,航母甲板上沒有出現多少人員,船艙內部還是有不少人在活動的,可能是甲班太小,為了保證飛機順利降落,不能像陸地跑道那樣可以留有大量工作人員在上麵活動,此外候機廳和商業街也修在了這下麵,裡麵倒是熱鬨的很。
“有去水城市區的計程車嗎?”身處船底商業區的潘亦隆拍了拍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車窗,一個油膩的國大叔搖下車窗探出腦袋笑眯眯的對他說道“有,都是去紐約的,除了去對麵,去哪隻要給足錢我們就走,你要去哪?”
“去”潘亦隆撓了撓頭,司機笑著從車裡拿出一張旅遊地圖遞給了他,“你是剛來紐約的?這裡可是旅遊聖地啊,我給你推薦推薦,比如市區東北方有新蓋的金融街,華爾街的大佬有一半現在都住在那辦公,這邊還有理工大學,中央公園,從法國來的半身自由女神像不過現在她還泡在水裡正洗海澡呢。”
潘亦隆沒有搭理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地圖,發現和那天在秘密聚會時看到的那張水城地圖極為相似,但是這張圖更大更詳細,有許多地方的線路標的一清二楚的,還有特彆注釋,他好奇的看向地圖的最中央,位置在紐瓦克區的帕塞伊克河西岸,靠近280埃塞克斯高速公路大約一公裡左右,那有一塊占地麵積和足球場相當的神秘陰影,它似乎被故意從地圖上模糊掉了,應該是帝國的刊印社給遮蓋的,而恰巧此前在那張老圖上看這裡標注的是聯合軍的中央城堡,同時也是城市的主要能源供給中心,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把地圖一折塞進自己的背包裡,然後對司機說道“能去能源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