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人隻是兩件法器靈材,就想到了日後丹成的威風,登時心中就有一把火燒,惡從心起。
他修為不差,又有幾件師傳的、自己苦煉的法器傍身,遊曆中土之時什麼梅山、竹山、苗山都要給幾分麵子,也算是散修之中,修為不凡之輩了。雖然聽聞錢晨殺蛇的法力神通,卻並不以為有多了不起……畢竟凡俗之人向來喜歡誇大。
就算親眼見到了兩分的本事,他們也能吹成十分。
更何況這些村人大都沒有親眼見過那一幕,說的話沒有幾分可信……若是殺蛇的修士是什麼了不得之輩?他怎麼沒看出來這梅樹的古怪,若是真有本事的,在道人想來,早就把梅樹連根拔起,連同蛇骨一起煉成法器了。
喜滋滋的拿著大蛇為寶,卻沒看出來梅樹古怪的,就算有幾分法力,也不是什麼結丹高人。
可憐這道人,他還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有寶貝法器都煉化不完,看到了新的法器材料,也隻嫌棄太過麻煩,要留給後人做機緣的多寶童子。
錢晨就連拿走那大蛇的屍骨,也隻是為了防止村民貪圖什麼大蛇靈丹,胡亂吃了鬨出禍患。
那病梅下的煞氣,不過是與他七煞幡中的駁雜煞氣仿佛,彆說煉丹太過駁雜,就連煉入七煞幡中,錢晨都嫌麻煩。
村人受了這道人的蠱惑,當即爭執了起來,石家小子覺得落了自己的顏麵,搶過斧頭,抓在手裡怒喝一聲就要砍在梅樹上。
那道人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在袖中暗捏著一個法訣。
石家小子一斧頭砍在梅樹上,梅樹破開了一個大豁口,石家的小子也一聲慘叫,腿上也赫然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梅樹的傷口流出一股一股鮮血,嚇得周圍的村民遠遠的退開。
“大梅樹成精了?”
“果然是風水樹,動了必有大災啊!快把小石頭扶下去,這傷不好好養著,隻怕要瘸一條腿!”
那道人借此機會,再嚇唬了村民一番,保證沒人敢動自己的寶貝梅樹之後,也不管那些一擁而上,問財運的,要求子的,施施然的徑直離去。
他在路口想了一會,改變了行程,往焦埠鎮方向而去。
錢晨駕著飛雲兜在九真大澤的上空,探頭向下望氣,卻見大澤之上水汽嫋嫋,雲霧繚繞,從上空看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稍微降下一點雲頭,就看見那雲霧赫然有七彩色澤,隱然有瘴氣奇毒,乃至地陰煞氣混在其中。
連忙抬升雲頭……開玩笑,錢晨加上外丹加持,也不過結丹下品的法力,就算有天羅傘護持,遇著那些損元桃花瘴,百毒寒光瘴這樣天地造就的古怪煞瘴,那也是要脫一層皮的啊!
而且誰知道那些瘴氣雲霧中,又有什麼奇蟲凶獸出沒。
萬一撞上一隻十二翅天蜈,太古瘟蝗……錢晨這肉身就彆想要了。
“難怪沒有人在九真大澤飛遁采藥,而是要趁著至陽之日,百毒退避的時候,乘坐龍舟進入大澤,采集物產。這大澤上空,簡直比大澤深處的地上還要危險。這無數毒物吞吐數百萬載,加上陰氣煞氣,各種古怪元氣滋生……當真恐怖。”
“若是有人能汲取九真大澤上空積累無數載的毒氣,怕是能煉成法寶。”
“不對,這等奇毒的所在,必然孕育大凶之物,怕是能合煉成靈寶級數的東西。”
“惹不起,惹不起……我還是老老實實走水路進去吧!”錢晨老老實實飛出大澤……準備去附近的焦埠鎮探探路,弄來一張大澤地圖什麼的……大不了以靈丹開路,結交當地的世家大族,或是去找本地幫派的麻煩,弄到他們珍藏的秘圖。
崔啖端午前必然能趕到此地,屆時錢晨借他的麵子搭乘龍舟進入大澤,隻怕也不難。
說實話,這等大澤多有龍蛇凶獸毒蟲,不是端午這樣的至陽之日,等閒還真深入不得,就算有了地圖,錢晨也隻敢在大澤外圍探探路罷了。以他的謹慎,沒有完全的準備,實在不會貿然深入,既然端午至陽之日就在不久之後,何必冒著偌大的風險深入呢?
錢晨準備先摸清大澤外圍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煞氣。
若是實在找不到,才會在端午乘龍舟進入大澤深處,而且在此之前就要尋到幾條線索,進入大澤深處也不是兩眼一抹黑的胡亂尋摸,畢竟端午再如何至陽,也頂多讓毒蟲龍蛇蟄伏三天。
三日之內,還找不到合適的煞氣,錢晨就要選擇是否要冒著遇到十二翅天蜈,太古瘟蝗,太陰天蠍這等凶物的危險繼續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