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寫……但我能監督你寫!”錢晨亮出冰魄寒光凝聚的冰刀“看到這把刀沒有?上斬神魂道心,下斬魔念邪見。你的書如果是‘邪見’,小心我刀法大成了之後,一刀從天外砍來,將這本書,徹底抹去。”
“這便是我刀法的第二式,四零式!”
諸葛青雲投筆而去,錢晨在他身後大喊“諸葛兄,彆走啊!我隻是開個玩笑,來和司…師妹一起聽我彈琴啊!失空斬聽過沒有?臥龍真人什麼時候趕來?我很想和他較量琴藝,爭一爭誰是這當世琴魔啊!”
錢晨轉頭看到司傾國在好奇的看著他,便抬手打了一個招呼“師妹,你會說妙啊!妙啊嗎?”
司傾國搖晃著小腦袋道“妙啊!妙啊!”
“是這樣嗎?”
“等我找來臥龍真人!”錢晨豎起手指點點道。
寧青宸這時候也悄悄拉了拉錢晨的袖子,兩人來到三清殿外,寧青宸對他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錢晨玩笑道“寧師妹,月夜不寐……”
“燕師兄出身海外,尚且不知,錢師兄你應該看出來了吧!”寧青宸的話讓錢晨有點小失望。
“看出來什麼了?”
“司傾國師妹……她說自己是化名,又假姓為司。司傾國師妹雖然天真浪漫,但一舉一動都有很高的教養。魏晉世家之中姓司家的並不多見……與正一道院有聯係的就更少了。能以假名拜在正一道門下,這可不簡單。”
“若是師妹出自大晉的皇室司馬氏,那才合理。而大晉司馬家的十六公主正好封號‘傾國公主’。”寧青宸看著錢晨平靜的眼神,低聲道“師兄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有那味了!希望臥龍真人也是一位女冠。唉!若是司師妹母親也來就好了……師妹隻要喊那一句;母親,快看!”錢晨撫掌笑道。
“為何是母親?”
“因為她可能隨母姓!”
寧青宸這才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那就是我多慮了!”錢晨問道“師妹並非什麼看重家室的人,也不愛說人閒話,為何這次卻提起司師妹的家世來?”寧青宸苦笑道“因為司馬氏名聲不太好!”
“若是司師妹的父親是司馬氏,就讓我有些擔憂。”
錢晨點頭了然道“也是,一位崔氏的道友跟我提過幾句,司馬氏確實門風不好。”
寧青宸看著三清殿內,專心應戰,有些無憂無慮的司傾國道“師妹能有父親庇護,躲開那世家的汙穢算計,卻是難得!”
幾人等待知秋和十方在靈前憑吊完畢,便在院子裡搭了一個台子,由寧青宸放出熾白的煉魔真火,將那些正道前輩的屍首火化了。青煙渺渺升起時,一個長須淩亂,道袍邋遢的道人踏歌來到道觀中,衝著火化的屍體,微微一禮。
諸葛青雲驚喜道“周乞前輩!”
邋遢道士周乞笑道“果然啊!有用之樹遭斧斤,為柴薪;無用之樹壽八百,得延年。他們把我趕走,卻隻讓我這個無用的人活了下來。”
又轉頭看向錢晨他們,搖頭道“你們這些有用的小樹苗,為什麼不等自己長大一些,再來物儘其用呢?讓臥龍那幾個再也長不了多大的老家夥去啊!”
錢晨笑道“前輩,建木一歲而千丈,人參萬年亦一叢。有些樹天生就比彆的長的快,長的高。撐天建木,以為宮室棟梁,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周乞非但不怪,反而豎起拇指笑道“有誌氣,你看我這大本雍腫而不中繩墨,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的朽木,可還能當一把枯材燒一燒?若是不嫌棄我不經燒,帶我一個呀!”
“樹冠大而不密,既能為其下的小樹遮蔽風雨,又不至於遮擋陽光。樹根淺而不深,既能紮根,又不至於絞死旁邊的樹苗,爭奪養分。這樣無用的樹,倒下之後,會有多少參天大樹在它的庇佑下生長起來呢?”錢晨微微頜首道。
周乞自懷裡掏出了一麵鏡麵模糊的青銅鏡,用臟兮兮的衣袖用力擦了擦,才抬頭道“那就便宜臥龍那幾個老家夥,讓他們再長幾年了!我去先前的那魔窟看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那四個妖魔鬼怪,有兩個,我還有點辦法,那條蛇我就鬥不過了。若是那藏在最裡麵的東西出來,我一把老骨頭,就隻能給人家當乾柴燒了!”
“方才有個魔崽子又進了那魔窟中,要是想攔著他做什麼,就趁早吧!”
“早死,也早點投胎咯!”邋遢道士攤開黑乎乎的手,聳肩道。
周乞袖子一揮,一道紅色的劍光飛到知秋麵前“老葉子最後把這東西送到了我那裡。我用著也不如自己的老家什順手,那就物歸原主吧!小知秋,不要辜負了此劍……”
錢晨背上天羅傘,套上龍雀環,流雲飛袖中鎮壓著白骨舍利,燕殊隻有一個劍匣,寧青宸抱著大黃雞鳳師,司傾國光是法器就準備了半天,數著符籙跑了出來,還將那小玉印收在了袖子裡,郭飛非常低調的跟在最後,加上邋邋遢遢的周乞真人,手持火螭劍的知秋。
以及幫著呐喊助威的十方小和尚,諸葛青雲兩人。
這便是正邪決戰之際,正道的全部人手了……他們向著天煞峰的方向,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