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
聽聞他是開玩笑的,鐘馗才略為鬆了一口氣,大喘氣道“你這丹藥,陣勢是大了一些,但思路是對的。剩下的魔頭已經無法動搖長安神都大陣的根基,隻需要再在陣法之上,布置一層手段,免得關鍵時候,對大陣有所影響便可!”
錢晨微微思索,便搖頭道“辦法是有,但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燕殊也點頭道“若是能找來十八柄飛劍,我倒是能布下兩儀微塵劍陣,讓那封印誰動誰死。便是十八處陣眼一齊發動,也能降下飛劍將之斬殺,借助天師法印靈寶之威,等閒陽神都觸動不得。”
鐘馗胡子都快翹到耳朵上了,他瞪著眼睛道“我上哪給你找十八柄飛劍來?”
燕殊也怒道“你家的長安你問我?”
錢晨這時候倒冷靜了下來“司師妹那裡估計也沒什麼法子,她手中的平陽功德印,畢竟不是陶天師手中的天師法印。再如何布置,也不可能超過葉法善天師的封印。倒是如果天師法印的風影動搖了,師妹那裡有可能會有奇效!”
寧青宸抱著已經醒過來,隻是還有些迷糊的耳道神道“任何手段都並非一時能布置的,明日便是千秋節,若是真如師兄所想,在那一天發動的話,無論如何都來不及布置了!”
耳道神醒來之後,惱怒的就要向錢晨撲過去,但它剛飛到錢晨麵前,便突然聞著一絲香味,登時又一頭栽倒了!
寧青宸沒好氣的瞪了錢晨一眼,讓他不要欺負這隻小妖怪了。才把耳道神又抱了回來。
錢晨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小東西夢到了什麼,居然生出這般大的膽子來!
它平日可不敢這般和自己紮刺兒!
司馬承禎微微皺眉道“長安城中那百十處道觀,倒是本來便有預備的陣基,若是臨時布下手段,倒是可以設一八門鎖神大陣。但是這些陣基與神都大陣休戚相關。若是輕易動用了。反過來影響神都大陣,那我這天師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除非有一個在長安城中已經布置許多伏筆的人,否則急切之內,誰能設下第二重封印?”
寧青宸搖頭歎息道。
“讓李泌去請太子如何?”錢晨思索道“能有這般準備的人,除了皇室,很難找出第二個。”
司馬承禎否決道“玄帝定然不會相信大天魔的布置,已經危及長安的存亡!更何況還不能輕動的太子。大唐的太子有多難,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彆說陛下了!就連我都不信!”鐘馗坦然道“若非你司馬子微願以人頭擔保,我信得過你這位道門天師。這攤子渾水,我才不會趟呢!”
“不過要說起這樣的布置,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人選!”鐘馗低聲道“你還記得我都城隍府之中,最能顯化神意的那副壁畫是哪來的嗎?”
司馬承禎恍然大悟道“壁畫!”
就錢晨等人一路所見,寺廟之中,都有能寄托神魔的壁畫存在,這些壁畫每一處都相當於一個小型的畫境,許多壁畫甚至能幻化幻境,內中容納鬼神,乃至人的魂魄都能出竅進入壁畫之中,經曆種種。
這許多壁畫,連著其上的鬼神,雖然被錢晨輕易斬卻。
但其實若是境界低一些,手段拙劣一些,諸如如今大雁塔下麵的大部分道士,麵對這些壁畫和其上寄托的鬼神,隻怕要被輕易禁劾其上,化為畫中之人。
這般本來就相當於小型陣法,幻陣的壁畫,不恰好正是是他們需要的陣基嗎?
若是將諸多寺廟的壁畫連在一起,也能創造出某些驚人的手段來。
司馬承禎想了想,長安諸多寺廟,也有許多畫師,但能施展出這般驚人手段的本就不多,已經繪遍長安大小寺廟的就更少了。要說人選,也有幾個合適的。閻立本、吳道子、盧楞伽、王維乃至於周昉、張萱、韓幹、張璪都是此道的大師。
但真正深思起來,發現符合這些要求的還是僅有一人。
那便是為鐘馗繪製《十指鐘馗圖》、《鐘馗捉鬼圖》的畫聖——吳道子!
“唯有吳道子,才能畫出一處你們想要的地獄來,囚禁這諸多鬼神!”鐘馗如此斷然道。
燕殊與寧青宸都沉默了,他們是不知道吳道子是誰。而錢晨和司馬承禎卻深深了然,若是說還有誰能畫出地獄,將諸多想要闖入神都大陣的神魔囚禁,那就唯有這位畫聖了!
司馬承禎當即起身道“走……這大慈恩寺便有吳道子的壁畫,我帶你們去看一看!”
這時候燕殊和寧青宸都有些遲疑的看向錢晨,錢晨詫異道“你們都看著我乾嘛?我又不是每一幅壁畫,都要砍壞了它!”
顯然在天王寺和阿難陀寺中的種種,已經深深的叫兩人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