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
龍宮太子敖壬看見錢晨毫不留情的斃殺了自己麾下的海象妖王,下手之狠厲,決斷之絕然,很是有一絲龍宮的死對頭少清劍派的風采,登時也是被氣的臉色發白。
但他還是按捺住了沒有動手,隻是將剩餘的八萬妖兵都招來,在三位陰神妖王的統率之下布成真龍玄水陣,將這些水族兵將的妖氣彙聚在一起,化為滾滾的玄水潮汐,擁簇在九太子的腳下。
真龍天生便有統率之能,借助這些妖兵陰神彙聚的妖氣,這位九太子的修為便暫時拔高到比錢晨稍高一籌的境界。
錢晨抬眼望去,手中的玄黃如意還在滴落黃白之物,不知是海象妖王的腦漿還是骨血。
他將如意一甩,抖落乾淨,架在胳膊上打了一個道揖,身依著白鹿,端是一副有道真人的摸樣,笑著和敖壬招呼道“貧道白鹿真人,見過龍九太子!”
那龍宮九太子修為不弱,在錢晨靈覺感應之中,渾身元氣猶如一輪烈日,頗有些穩固如珠的感覺,當是結丹上品不假!
敖壬所化的人形容貌俊秀,隻是陰氣略重了一些,他深深凝視了錢晨一眼,抱拳道“白鹿前輩修為高深,神通驚人,隻是不知小王有何冒犯之處,前輩竟然對我手下的夜叉妖將出手,還不聽小王勸阻,非要殺了海象妖王?”
他身旁其他三位陰神妖王具是對錢晨怒目而視,錢晨一眼掃過去,都是些銀鯊、玄龜、海鰍等海中的異獸,仗著體型龐大,原身強橫戰力倒也不差,但顯然也並未得到龍宮的高妙神通法訣傳授。
錢晨反身騎上白鹿,微微笑道“你麾下兩個夜叉妖將,一遇到貧道便索要貧道的坐騎白鹿作為賀禮。貧道養的這隻白鹿頗為頑劣,聞言便有些忍不了!”
旁邊的白鹿聽了這話,頓時昂首挺胸,蔑視了那龍宮太子一眼,頓時看出此人和自己仿佛,也不過丹成二品,便有些看不起。
敖壬身邊的陰神妖將看的這一幕,哪裡能忍,登時躁動起來。
真龍玄水大陣抽攝下方的海水,湧上敖壬的腳下,猶如一片升上天空的大海。那滾滾妖氣彙入海中,把大陣展開,端是威勢無匹,讓錢晨座下的那隻白鹿隱隱心驚,暗道“這龍族雖然和我跟腳仿佛,都是水屬的靈獸,但到底淵源不凡,雖然都是丹成二品,但此人有這般大陣相助,就是十個我也鬥不過呀!”
敖壬也看出那隻水精白鹿的幾分底細,暗暗心驚,壓下麾下妖王的躁動,冷冷道“既是如此,那兩個畜生死不足惜。不過我家海象妖王不過與閣下有些誤會,因而出手,閣下為何下此毒手?”
“俗話說得好,物肖主人,你看我這隻白鹿如此暴躁,便應該知道貧道的性子!”
錢晨此時已經將水行神光藏入了白鹿的一元水精丹中,傳音道“你這枚金丹行的是道魔合一的法度,到底駁雜了一些,因此才未能丹成一品。今日你算是有些功勞,老爺把水行神光這道神通借你,讓對麵那隻潑泥鰍瞧個好的!”
“此人自以為是千金之子,定然不肯冒險動手,待會他坐鎮那妖兵大陣,將此地海域納入陣法之時,必然要讓那三個妖王來動手!”
白鹿識趣道“方才那個妖王勞費老爺屈尊動手,已經是小的不對,既有老爺水行神光相助,俺定然讓那大陣鬨不起來!”
敖壬將大陣展開,自覺有幾分大局在握了,這才臉色一沉,喝問道“爾隻因一言不合,便敢殺我龍宮的妖王,當真不把我龍族放在眼裡!”
話音未落,他便看到錢晨座下的那隻白鹿蹄踏清波,緩緩行來,玉蹄落下掀起微微波瀾,所到之處頓時海麵波平瀾息,海麵澄平如鏡一般。
那十萬妖兵妖氣彙聚布下的真龍玄水陣頓時凝滯了三分,威力赫然消減了七成。
五色神光可以克製世間一切後天五行之物,乃是少有可以反過來鎮壓陣法的大神通。
如今錢晨的化身是為水火兩道神光所成,恰恰克製真龍玄水大陣這般純粹的水屬陣法。
敖壬見得自家駕驅的海潮陣勢,被分開水勢,浪如山倒,波濤橫生,平空削去了數十丈,臉色登時一變,又看錢晨倒提如意,在手中顛了巔似乎在稱量手感。
再看那祥瑞靈獸,水精白鹿露出獰笑,身旁環繞的水流化為萬股飄帶,在海象妖王那隻殺散了妖兵之間不斷穿刺,大肆的吞噬精血,不時卷起一個肉嫩龍蝦兵的打成肉泥,伴著靈泉吞入口中,很是爽滑。
敖壬渾身一顫,忽然想到“是了!這水精白鹿乃是五行靈獸,世間難尋,我龍宮富有四海,如今唯一得知的白鹿依然是珞珈山慈航道人的那一隻。此人既然騎的是這般異獸,來曆當非小可,知道夜叉妖將和海象妖王是我龍宮麾下的妖將,竟然還敢動手,背後的勢力當不在龍宮之下!”
他看了那邪門的白鹿一樣,暗暗道“傳聞珞珈山的那隻白鹿深通佛性,出巡之際天花妙曼,所到之處蓮花盛開。”
“遇到那隻白鹿,汙水也會變為淨水,凡俗之輩更是百病皆消,被稱為聖鹿!修為更是不凡,已經是陽神境界,在珞珈山的地位隻在慈航道人之下。這人能把好好的祥瑞靈獸養的和妖魔一般,連座下的妖鹿都能伏波禁水,此人莫不是魔道的某個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