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
“師弟!”
梵兮渃看向旁邊那老實醜陋的小和尚,嫣然巧笑道“這第八路人馬,就交由你來統率。”
此言一出,看到小和尚木訥普通的樣子,下方剩餘的幾位元嬰真人便有不滿,當即輕咳一聲道“梵道友,此事有所不妥吧!”
“方才幾位道友具是仙門真傳,或是法寶精妙,或是神通驚人,這醜和尚看起來平平無奇,不知有甚神通,能破一路陣眼?”
梵兮渃看了醜陋的小和尚一眼,和尚頭甚大,三角眼生在那張醜臉之上,若非他木訥的緊,必然殺氣流露。
和尚托著琉璃缽,一副不解其意,無動於衷的樣子。
梵兮渃隻能為他輕聲解釋道“舟空真人,我在位師弟乃是空海寺高徒,手中的琉璃缽更是空海寺的至寶,而且……”她往醜和尚那一指,卻是引人去看他的手。
小和尚托著琉璃缽,怎麼看怎麼平平無奇。
舟空真人初時不解其意,但突然發現一處細節,這才身軀微微震顫,驚駭道“他沒有用法力祭起琉璃缽!”
要知道,琉璃缽之前為了演示陣圖,裝了一海之水,縱然法寶本身便有幾分神妙,能減輕一些重量,但如今這琉璃缽依舊重如山嶽一般。
修道人想要驅使,非得以法力祭起其中禁製不可,沒聽說過誰能憑肉身掌托起來。
看小和尚不甚吃力的樣子,便知其肉身之強,更超過了同等境界的真龍。此時舟空真人看著和尚醜陋奇怪的麵孔,也透著一份可愛了!
曉得此和尚生的如此醜陋,隻怕是某種肉身恐怖的異類化形而成,這倒也合了空海寺的路子,當即心悅誠服點頭認可了這第八路人馬的統率之位。
如此這般強橫肉身,手持空海寺法寶琉璃缽,當是不遜於前麵幾人。
醜陋和尚麵露茫然,覺得整個過程古裡古怪的,但既然是梵兮渃為他解決了麻煩,他也就認了這位師姐的好了!百目龍鯨一族,本就是縱橫海外的凶獸,不修法力神通,肉身強橫更勝於真龍,若非腦子蠢笨了些,有一股天生的暴虐惡根,隻怕也是海外的強橫一族。
但靈智的缺陷,讓此族幾乎被真龍屠戮殆儘,任由肉身強橫,卻如何是真龍天生大神通的對手?
醜和尚本是它們那一族的異種,被空海寺的老僧收入門中,百般教化,教授它修習神通法術。
雖然腦子還是不甚靈光,但是有了神通法力的百目龍鯨,肉身更勝於真龍,究竟如何強橫卻無人知了!
梵兮渃對最後一人微微稽首道“劉鼎真人,這最後一路便拜托你了!”
“龍宮殺我新海師弟,奪我師門至寶滾海輪,若非劍修前輩相助,幾失我師門重寶!”劉鼎真人頭抓雙髻,身上鋪著麻衣道袍,手中正托著之前顯露過威勢的滾海輪,仿若一個小水車的摸樣,被他托在手中。
但眾人可不敢小看,先前新海真人敢持此物闖陣,並非毫無所持。
滾海輪的確是一樁至寶,論起來並不在雲霄宮之下。
而且此物在元嬰中期的新海真人手中,與元嬰後期,度過災劫,幾乎半隻腳邁入化神的劉鼎真人手裡,乃是天壤之彆!
由他統率這一路,還真個沒話可說!
但也有人暗歎劉鼎真人不智,先前望海門的金丹不敢離開此地半步,生怕離開了那劍修的視線,便被人奪了師門寶物,他此來,定是為了保住師門至寶,卻被梵兮渃說動。
望海門本就隻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化神,全靠躲避天機的手段延壽,瞪著劉鼎晉升化神,門中三位元嬰已經折了一人,若是劉鼎真人再有個三長兩短,望海門失卻至寶,以及未來的化神,隻怕有傳承失落之憂!
錢晨也對此人有些熟悉。
昨日他在荒礁之上,磨礪胸中一口劍氣之際,便見過此人。
隔著數裡對自己三跪九叩,一直跪了三個時辰才離去。
劉鼎真人平靜道“我那新海師弟,乃是不忿龍族如此欺壓,才闖陣而死。此仇劉某絕不敢忘!梵道友既然已經謀劃的如此萬全,劉某便是拚了這性命一闖又如何?總不至於讓我那師弟白白丟了性命!”
“本門的老祖已知我意,言說化神不是當烏龜躲出來的。隻要望海門一口心氣不失,就算一時沒落,也有再興之日!而若是連自己師弟的仇都報不了,縱然證得長生,又有何用?”
一眾修士微微點頭,見他麵色堅毅,目光不改,便有數十人選擇了空海寺的醜和尚,隻有寥寥數人,走向了劉鼎真人。
大家是去闖陣的,不是跟你去玩命的啊!
論起來還是仙門大派的真傳弟子更加可靠。
雲琅看了一眼殿中眾人,一揮袖道“時辰到了!大家應該已經熟悉了玄水陣的陣圖,演練過自己要破的陣眼!我這瓊霄殿將要攜人破陣,就不久留大家了!”
他看了祖安老人一眼,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