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藝實在高超,甚至連心都被掀了下來,化為了錢晨本心外麵的一層皮。
便是慕容垂感覺不對,以征服道種烙印奪取了高翎,也無法察覺藏得最深的錢晨實相。
高翎雖然有差彆心,但錢晨的實相藏在他皮囊之下,錢晨所領悟的一切,自然也會通過他的心表現出來。
雖然有偏差,但這種偏差又和錢晨本心的認知產生落差,形成動性(魔性)。
“征服道種便是對名相的擴大!”
高翎恍然領悟道“難怪你叫它征服道種,或者說外我道種,其實外我道種更為貼切……”
“那是因為我如今持著佛法!”錢晨反駁道。
高翎卻沒有理會他,喃喃道“外我,便是‘我’的最大輪廓,既是‘我’的外延,是一種論證,論證最大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我的念頭是我,我的想法是我,這是最根本的‘我’,若我赤裸裸而來,我的名字是我,我的身體是我,這是我的外延……”
“若是我穿上衣服,衣服是不是我的一部分呢?”
“若不是,那皮囊為何是我的一部分,衣服難道不算一種皮囊?他人眼中的我,難道不是我?”
“他人眼中的我是我,那我的財產,我的物品,我的東西,自然也是我。”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那麼我的國土,我的子民,是不是我?”
“一旦外我最大化,我的邊界達到極端,我心生世界,我的心所認識到的一切皆是‘我’,這便是征服道果的根本道理——論證‘我’的外延能有多大。一旦論證心相皆是我,便要以絕大的毅力和氣魄,將所有的‘外我’烙印上印記,強化它們屬於我的概念。”…。。
“最後扭曲大道,證得外我!”
“將自身的輪廓外化,將自己擁有的一切煉化成‘我’!”
錢晨冷笑道“如此怎麼能叫征服道果,不應該叫外我道果嗎?”
“征服道種,是外我的延伸,既論證屬於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外延,而什麼樣的東西屬於我……征服!所征服的一切都屬於我!慕容垂以佛入魔,以戰爭道果求‘我’,便衍化出了征服道種這種東西。”
“其道種便是外我,證道之法便是征服,將一切外延內煉為我!”
“所以,龍城,魔軍,乃至月魔宗,都是慕容垂的一部分,其元神寄托在外我之中,我們所見的那個慕容垂根本不存在,而是依魔軍對他的觀察,凝聚外相而成!”
“窮奇妖部,柔然胡庭,和他聯盟的種種勢力,也正在被他煉化為道果的一部分。”
“嘻嘻,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被人煉化為道種的一部分。”
“慕容垂以靈寶龍城為其實相,以魔軍和其所征服的一切,屬於他的一切為名相!將征服道果寄托在大天魔尊號之中,將元神寄托於‘外我’!”
“他的外我已經煉成了大天魔之名相,一切曾經有大天魔之名的存在——武安君、李斯等等,其留下的痕跡皆為慕容垂。難怪此人為一代軍神,隻怕前幾代大天魔留下的痕跡,都被他煉成了分身,獲得了他們倒映在時光中的智慧和神通!”
“還有他的魔軍,也被他的外我煉成了名相。”
“一切魔軍之中的兵家修士,弟子,乃至戰馬兵戈器具,屬於魔軍的一切,都被其煉化為了慕容垂的一部分,包括你們月魔宗,所以你在他麵前毫無反抗之力,因為高翎也屬於慕容垂,乃是其外我的一部分!”
“除去魔軍之外,太乙道果之中的無窮自我,更是我的外延。”
“如今慕容垂已經完成了一切屬於我的東西,都是我的論證,以自己的元神煉化外我,囊括屬於他的一切,現在他要更進一步,擴大外我,征服,征服一切!”
“將土地化為外我,將被征服的小世界化為外我。”
“他應該已經征服了幾個小世界,將其化為我的輪廓,汲取其中的世界法則來孕育道種!如今小世界已經不能支撐征服道種的進一步成長,所以他要來地仙界,征服,將外我烙印在地仙界的一切之上,掠奪其中的法則、道韻,孕養道種開出的花!”
錢晨笑道“所以你明白,為什麼他要早早征服月魔宗了吧?”
“因為你們月魔宗乃被他克製,一旦征服道種烙印在你們的皮囊上,所有月魔都屬於他,都是他的一部分,你們對他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但你們又是最克製他的,因為他的外我太大,他的名相囊括了一切,便是太乙道果中無數真我,無極之力讓元神極大的爆發,也終究無法籠罩一切!無論征服道種有多麼神妙,一旦自我攤開,那麼控製必然不足!”…。。
錢晨仰頭看向頭頂,龍城宛若一個巨大的‘井’被天地包裹。
而龍城,魔軍,錢晨所觸及的一切物質,乃至整座陰山,都被一個巨大的元神所包裹,化為那個名為慕容垂的存在!
“這是一個巨大的皮囊!”
“種種外相,他所征服的一切,都是一個披在外我之上的巨大皮囊,隻要微微一劃,便能破開一道刀口,然後解離種種名,脫落種種相,那麼一撕!”
“名為大天魔,囊括魔軍、龍城、征服道種,慕容垂一切‘名’的那層皮,便會被撕下來!”
錢晨露出一個充滿魔性的笑容“當然有點難,畢竟征服道果論證一切被我征服的東西屬於我,一切屬於我的東西就是我!”
“我並非要論證這些不屬於他,也不是他,這太簡單了!”
“我要論證,這些都是慕容垂,都屬於慕容垂,大天魔是慕容垂,大燕魔軍是慕容垂,甚至那幾個被征服的世界組成的大燕國也是慕容垂!”
“最後撕下皮囊,慕容垂就是我!”
“慕容垂是錢晨的一部分……”
錢晨看著自己披在身上的高翎皮囊,他已經被慕容垂征服,成為慕容垂的一部分,但現在,他也是錢晨,成了錢晨的一部分。
他已經找到了刀口!
從這一點切下去,破開慕容垂的皮囊,然後緩緩的劃開。
月魔宗是慕容垂,月魔宗也是錢晨,龍城是慕容垂,龍城也是錢晨。
這樣一道刀口緩緩延伸,慕容垂中屬於錢晨的越來越多,直到貫穿一道刀痕,然後將一切剝離,狠狠扯下來,化為一張屬於錢晨,名為慕容垂的皮囊!
“桀桀桀桀……”
錢晨麵露微笑,緩緩摸著窮奇的腦袋。
虎首厚實的耳朵在他手中變化萬方,從高翎這緩緩切入的刀口開始,錢晨騎著窮奇在龍城之中慢慢渡步,一道血線似有似無的從虛空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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